他很多年沒有見到這個身影了。

在他還不是斷崖峰上白衣釣客之前，在他還不是墨巒居士之前。

在他還是任俠楚青山時候。

楚青山陷在潮未褪恍惚，甚至時不能判斷自己是真看到了，還是有了幻覺。

但那身影很快便有了動作。比崖邊飛鳥還要矯捷。

不過倏忽便在咫尺。

楚青山嘆氣。

那個男人左半張臉上蒙著鬼面，只右半邊真容來，可也能看相貌不凡，雙銳利鷹目始終盯著楚青山，看不清神。

他開，聲如沉鍾。

“楚青山，倒是快活。”

這個名字許久未曾被人提起了，久到他乍聽聞，竟有些耳。

“我倒沒想過，會是先叫這個名字。”楚青山笑著回答。

男人又上前步，嘴角噙著冷笑。

“怎麼，原本想著誰來著？”

楚青山仍舊仰躺著，眼是顛倒天和顛倒故人。他又笑，毫不掩藏裸身。

“那說說看，我心裡想著是誰？”

男人從現便咄咄逼人，聞言卻突然頓，竟頹然低頭去。

“是了，左右想著也不是我。”

他說完，眼神裡透陰霾來，轉而死死盯住那個仍伏在楚青山身上少年。

少年聲不吭，也不曾抬頭。

男人嗤笑聲。

“那個人瘋了樣尋，倒和他——”

“尹樞磯，話多了。”楚青山略微皺了眉，打斷他話。

被稱作尹樞磯男人識趣閉了嘴，但視線卻沒移開。

楚青山起身，也不急著穿衣服，赤身裸站在岩石上，對少年擺了擺手。

“先回去吧，我和客還有些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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