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有理智,試圖爬起來,但是瘋狂抽搐的四肢根本不聽他的使喚,自顧自地扭曲打結。他拼了命去抓住旁邊的樹幹,指甲在樹幹上劃出五道血痕來。
他像是在歇斯底里地叫喊著什麼,但是喉嚨裡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已經完全失音了。
桂在旁邊拉著他,嘴裡勸著“銀時,你冷靜點”,到最後聲音也帶上了哭腔,在那邊哭邊說“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究竟是為什麼”。
高杉沒說什麼,也沒哭。他抱著懷裡的白布包,走過歇斯底里的銀時,走過默默流淚的桂,走過了大本營,一路走下去。
他放任自己迷路。
越過群山,淌過溪流,走到很遠的地方去。
他一直把松陽的頭顱帶在身上。
頭顱頸部切口處的血已經流乾了,人臉上的血色也已經完全褪盡,但是一直沒有腐爛或者生蛆。
他知道老師身上有很多秘密,死而不腐也許也是其中一個。
他仔細地給人頭梳理長髮,用溼巾擦臉。
有一次在好心讓他借宿的村民家裡,他睡前想跟松陽說說話,差點嚇瘋了那一家人。
高杉一直很清醒。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為什麼。他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他需要一個支撐他的東西,讓他熬過重創後最痛苦的深度抑鬱。
他要給自己找一個理由,好讓自己不會某天早上醒來,突然拔刀切開自己的肚子。
活下去。
老師還需要他。
如果他就這樣自我了斷,老師的遺體誰來安葬?不知緣由的外人會把老師的頭顱當做野屍,隨意丟在荒原上,讓烏鴉啄走眼睛。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退出閱讀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Edge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ebook8.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