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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突然出現的張小凡，姜友達不由一陣尷尬。以前他一直都保持著正道面孔，在同門眼中強取豪奪絕對和他沒有半點兒關係。

但最近也不知出門沒有看黃曆還是怎麼回事，姜友達連續兩次都被張小凡發現了。

天見可憐，以前可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姜友達去偷蒙拐騙，搶佔別人東西總共才做了三次（以前做的被姜友達自己選擇性的遺忘了）！

不過，想要姜友達這就放棄天書又有點不捨，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師弟，你來這裡幹嘛？”

“師兄，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張小凡撇了一眼劫後餘生的幽姬和鬼王，有些失望的說道：“也不知師父要是知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會多麼失望。”

“哼！我怎麼了我？”

“師兄，你這樣做和魔教何異？強搶別派功法，可不是一個正道之士應該做的。”

“我只不過是要處滅鬼王，又怎麼墜入魔道了，別以為你掌握了誅仙劍就可以血口噴人。”姜友達死鴨子嘴硬，不僅不承認，還反咬一口。

“師兄，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可不是要殺鬼王，只不過想要天書罷了。”

張小凡直接點出來姜友達的心思，一點兒情面都不講。

姜友達對張小凡的責問也不反對，反而轉移話題道：“師弟以為何為魔？”

這個問題可算是問到張小凡內心最深處了，他這一生雖然短暫，但屢次經歷了正魔的最隱秘事件，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對著姜友達，也算是對著自己說道：“正道門人不一定為正，魔道門人不一定為魔，一切要看他們的行動。行之正則為正，行之邪則為魔。”

“哦，那照你怎麼說，天音寺普智殺了草廟村全村，鬼王宗青龍據我所知也曾殺過許多正道人士，可算是為魔？”

“這……”

面對姜友達的追問，張小凡有些遲疑，不過還是答道：“普智神僧是被邪物影響，青龍乃是立場不同，而且最後他們幡然悔悟，不算是為魔。”

“你這是說，是正是魔要看其內心？心正則為正，心邪則為魔？”

聽到姜友達的這個結論，張小凡忽有了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連連點頭。

不過，姜友達卻繼續問道：“可是，許多心地善良的人，卻在魔教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迫大肆屠戮千萬；而在許多心懷惡念之人，因為正道的種種約束，卻不得不收斂自己的惡行。你說，那種人該為魔？”

“這……”

張小凡愣住了，他想說前者為魔，可是按照他剛才說的，明明是後者為魔，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不過，想要就這樣難倒張小凡，卻是不可能。張小凡思考一番，反問道：“那師兄你說，什麼是正，什麼是魔？”

“哼！管他是正，還是魔，只要把魔教全滅了，不就萬事大吉？”

“那魔教裡的好人怎麼辦？”

“好人？只是心底好吧？不見得手裡沒有不乾淨的手段！再說，就算是有，難道為了區區個別好人就放任魔教施虐？”

“正道呢？你可知那龍首峰的前任首座蒼松真人可是用了近千人精血製成毒血幡，而難保不會有其他表面光鮮的正道背地裡幹各種各樣的齷齪事。”

“師弟，你可曾想過，正道里雖然有為非作歹之徒，但終究佔少部分，而且，他們作惡時也會收斂許多。要是真的肆無忌憚，早晚會被人發現，到時候自然會被收拾。”

姜友達頓了頓，有些感慨的繼續說道：“要是將魔教全了，確實不見得所有人都會為正，但縱然那樣有千般不對，萬般缺點，也比有魔教妖人公然施虐，或者正魔血戰牽扯到普通人好的多。”

聽到這話，原本脫離正魔概念糾紛的張小凡覺得自己又迷糊了，即覺得姜友達說的對，有覺得他說的有什麼問題，但又說不上來，一時間陷入迷茫之中。

不過，這時，一直在張小凡身後默默聽著的鬼王開口了，以嘲諷的語氣說道：“就算是你說的有理，你要是追殺我我倒是沒什麼好說的，但你要天書是什麼意思？”

張小凡這時也反應過來，道：“師兄說的倒好，但你卻不是這麼做的，師兄已經這般修為了，天下間能和你相提並論的屈指可數，為什麼還要非要得到天書不可？要知就算是師兄你得到天書，也不過是修為高一點兒，到最終不還是一抔黃土？”

以張小凡看來，確實是如此，但姜友達不一樣，他知道自己只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他還要到其他世界去，依照以前的經驗，應該是世界等級會越來越高。

但他並不知道下一個世界會是什麼樣子，等級會有多高，以自己的修為去了會不會變得連螻蟻都不如。

他貪心，他想經歷更多的世界，他想活的更久，甚至長生不死。而不是在某個世界被某個人隨手捏死，在某個世界與某位爭鬥中以毫釐之差被滅，或者說在某個世界壽元耗盡而亡。

所以，生性得過且過的姜友達，才不顧一切的尋求天書，以求修為更進一點兒，活的更長一點兒。反正以他現在的修為來說，只要不是在青雲山招惹到手持誅仙劍的張小凡，就算是得不到天書，肯定沒有生命的危險。

不過，這一切，姜友達肯定不會告訴任何人。所以，他只能哭笑一聲，道：“小凡，據我所知你得到天書第二卷、第五卷，我也不佔你便宜，你應該沒有天書第一卷、第四卷，我們交換一下，怎麼樣？”

張小凡看了看姜友達期盼的眼光，一時間有些搞不懂這個人，你說他要為非作歹吧？他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但他又非得集齊五卷天書。不過，張小凡還是搖頭拒絕道：“萬前輩說的對，師兄你還真是野心太大，要是真的讓你集齊五卷天書，萬一我不在了，你要是有什麼危害蒼生的想法，可沒有人能攔的住。”

聽到這，姜友達簡直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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