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實現的快樂,自然最後要付出應有的代價,沒有怨言。”
更不應該因此,牽連到不相干的人。
“這不是權衡得失的事。這只是應該做的事。我爸爸他不是……”說著才想到,爸爸已經不在世,略停頓了一下,才改口:“我媽媽雖然只是個家庭婦女,但她不是糊塗自私的人。更不會因為自己而去害別人。何況這個人還是姜姜。”
申姜略坐起身,想說什麼,宋小喬阻止她,對孟夜說:“並且我想,只有完全了結這件事,以後才不會活在這個什麼神的陰影下。逃跑永遠不會是最好的選擇,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申姜也會支援我。”
孟夜看了一眼申姜,笑了一聲:“也許我確實不認識你的家人。可難道,你就認識你自己的家人嗎?”
日夜相伴的夫妻,父慈子愛的親人又怎麼樣?
有時候,連嘔心瀝血的慈母,都未必敢說,自己真的瞭解自己養大的孩子。
現在牽涉到的是生死。
“雖然不知道,你家發的是什麼大願,但‘泯’出現是為了要帶走你。用人命來填的,不會是小事。一但破壞協議,被成倍反噬是必然的結局。要冒著承擔這樣後果的風險,你真的認為,你的家人,還會是你平日熟知的家人嗎?他們會同意你的做法嗎?”
宋小喬愣住。
“他們可是拿你做為祭品的人。”
宋小喬很想反駁,但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怔怔坐著。
對她來說,先是爸爸的死,後是這樣一件事,無疑是很大的打擊。
現在腦中也一片混亂。
“據現在的情況看,你爸媽當年以你為祭品求的,很可能是財富。以這個出發點來說,父母的人品也可見一……”
申姜打斷孟夜的說話:“在事情沒有弄清楚前,誰也不知道真相是怎麼樣。現在我們只知道,‘泯’要帶走小喬,是以什麼身份被帶走,只是你自以為是的推測,並且我覺得,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就這麼斷言,未免太武斷了。”她說著,用力握了握宋小喬的手以示安慰。
宋小喬情緒微微好一些。
這個討論就這樣結束。
直到三個人下樓去停車場趕往宋家時,孟夜的臉色還是很差。
在宋小喬上車後,他將申姜攔下來。
不經她同意,便抓住輪椅,大步強行將她拖到拐角處。猛然俯身與她對視,沉聲說:“你既然進了大宅,成了新任的姑姑,有一句忠告,就當是我送給你的。那就是不要感情用事。入夢人最忌諱的就是感情用事。你心中一旦在情感上有偏頗,就一定會判斷失誤。而在‘魘’中,哪怕只是小小的失誤,都會出大事。而一但出事,很可能不止影響到你自己,還有很多別的人也要受牽連。”
申姜要是一個健全的人,被抓著手臂拖到一邊,大概頂多只覺得這個人十分無禮。
可被擅自抓著輪椅強行拖走,對現在的‘脆弱’的她來說,卻是根本無法忍受的事。
盯著那隻抓緊自己輪椅的手,哪怕竭力保持鎮定,胸中無名的怒火還是在暴漲。
明知道這樣不對,可這TMD怒意,怎麼也無法熄滅。
醫生一直說,要控制。
要化解。
要接受。
深呼吸。
但是!都這麼久了,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化解接受。
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被戳到了哪裡,就立刻無法控制自己。
在別人看來不過是令人‘細微不悅’的‘微妙冒犯’,也被無限放大,讓她整個人都在爆炸的邊緣。
只能埋起來。
深深地埋起來。
微笑就好了。
申姜看著自己面前的男人,努力地調節了一下呼吸才開口:“我不認為自己在感情用事,我只是根據現在有線索,不同意你把沒有佐證的推測當成定論。雖然我只進過一次‘魘’,如果說學到了什麼,那就是剛才我已經說過一遍的話。我現在再跟你說一遍……”
申姜努力地壓抑著暴怒的情緒,平靜地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聲音清晰而溫和:“在事情沒有更多證據之前,不要做任何自以為是猜測。因為你憑經驗而推測出來的任何答案,很可能會是錯的。就算你有再多‘做’人、‘看’人的經驗,可也要記得,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有無數的變數與曲折。不論最後結果你說的對不對,你這樣在中途就魯莽斷言的極端自信,都大錯特錯的行為!你也不配教我什麼。”
說著驅動輪椅,撞開了愣住的孟夜:“你下次再像拖行李一樣把我拖走,我會彈起來把你脖子咬斷。剛才我在腦內已經演練過一遍,下次應該會很熟練了。”
錯身而過,她扭頭露出完美溫和的微笑,認真地對孟夜說:“我沒有在開玩笑。如果你沒法跟我相處,你們孟家又有非跟我打好關係不可的理由,建議你回家換一個人來。我個人非常的討厭你。”
說完向車子方向去。
過了一會兒,孟夜才上車來。臉色很難看。
申姜沒有理他,專注地看著外面。表情看上去十分平靜,但放在身側的手從之前就一直攥緊成拳頭,如果手上肉還在,指尖早就因為太用力而發白了。
但現在,只有一把骨頭,到是失去了這微妙的情緒表達漏洞,讓她看上去更溫和。
如果是在做治療,那位醫生先生,大概會因為失去了一個觀察點,搞得有點被動了。
滑稽。
申姜想。
車子發動,她仍然在認真數數。
按醫生要求的,每吸一口氣,吐一口氣,都默數一個數字。從急促,到平緩。
直到心情微微平復下來。
路上中途停車加油,孟夜下車,站在遠處不知道在接誰的電話。表情非常冷淡。
車中宋小喬看了他一眼,回頭看申姜:“我看你每次跟他說話都不太客氣,我也是不太喜歡他啦,一臉拽樣,誰欠他錢似的。但這麼惹孟家真的沒關係嗎?”
“一拍兩散更好。都不知道人家圖我什麼,心裡更慌。”申姜看向外面。孟夜也正看著她。
兩個人目光短暫地交匯。
申姜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低聲地安慰前排的宋小喬:“情況也許沒有想的那麼壞。孟夜那麼說,也有可能只是想為孟家的人情‘加碼’。到時候他們提出的事,我才更不好推脫。你放輕鬆一點,我想過了,只要他們把這件事解決得乾乾淨淨。答應他們的要求也沒什麼。利益交換而已。”
“會不會是很危險的事?如果是這樣我不同意。”宋小喬皺眉。雖然是沒有別的辦法可……
“也不一定。”申姜安慰好友:“也許只是一件,只有我能做的事呢?再說我又不傻,要是太過份的事,我不答應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