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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五章 能飲一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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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文彬闡述了關於“不幸轉移”的理論後,李遊書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而文彬則在這沉默中繼續說道:“李遊書,人各有命,不可強求。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真的是你因為發願而本能地取走了我的不幸,我希望你能把它還給我。畢竟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不幸,而作為朋友,我不希望你的人生也經歷如我曾經一般的暗淡。”

說完,文彬站起身來拍了拍李遊書肩膀。

“時間不早了,我就是想跟你說說這個。我先回去了。不然蚩玲醒來看我跑了,指不定怎麼找我呢。”

換上輕快的口吻調侃幾句後,文彬在李遊書起身相送下離開了房間。而因為性格使然,在非常嚴肅認真地考慮過這個問題、認為憑自身所學並不能解釋文彬之幸福與自身不幸的關聯後,李遊書很快地便把那事情拋諸腦後,忘了個一乾二淨——別人的命我尚且能改,更不要說自己的命了。

何況自己的不幸只是在“婚戀”方面,跟文彬痛失至親之人毫無可比性,更沒有相似性。自己的不幸與其說是因為呼吸法無妄訣取走了文彬的不幸儲存於身無法消弭,倒不如說無妄訣本身就是給自己帶來不幸的罪魁禍首——它讓李遊書有了本事,能夠將優秀異性吸引的本事,同時也是能夠將眼前不平之事出手鏟平的本事。

所以說到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也許是李遊書的實力和性格兩相作用之下,方才造就了今日失歐陽、別文茵、離若熙的可嘆下場。

心理建設做的非常好,以至於李遊書自己一時都沒料到自己是這麼會勸說自己的人。曾經他視之為軟弱的自我麻痺,可如今看來,人能自己勸說自己、自己疏導自己的“燕雀心”也是個十分重要的技能,甚至於比爭強好勝、奮勇爭先的“鴻鵠心”更加重要。畢竟大多數人並沒有自己相信中、期待中的那種大威能、大神通,只能在生活與命運這兩頭駭人惡獸的撲食和撕咬中化作碎片、化作肉糜、化作一文不值的排遺物。

李遊書回到床上平靜地呼吸著,隨後拿起手機來看了看。他在考慮一件事情——要不要給看起來已經名存實亡、貌合神離的女友魏若熙打個電話。

但還沒等這主意徹底打定,門外便又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

“怎麼,忘了拿東西啊?”李遊書以為文彬說得忘我,所以把東西落在了自己房間,嘴上嘟噥著又下床去開門。

這次沒看貓眼,便對來人更多了幾分驚奇。

是徐蒼。

“喲,光著呢?”見李遊書赤裸上身,右臂龍紋蜿蜒盤桓、極具神秘美感,徐蒼下意識地動用了《水滸傳》的句式,“兄弟這身花繡,真是漂亮得緊吶!”

李遊書也學著他的口氣抖動自己的胸肌,粗聲粗氣地說道:“兄弟這話說的,也是gay裡gay氣得緊吶!”

“哎喲你是知道我的,我要是對男人有興趣也不至於跟邱師竹那個狗女人過那麼長時間了,快放我進去。”徐蒼說著便往李遊書房間裡拱,李遊書見他像土撥鼠一樣不由得伸手按住他腦袋,以太極勁調轉他進路的方向企圖讓他轉個圈滾出房間,又被徐蒼以更勝一籌的元陽太極勁給抵頂反控,隨著徐蒼身影一同被轉進了屋裡。

“我心裡不痛快,你快陪我再喝點。”徐蒼進了房間,李遊書才發現他手裡還提留著一瓶威士忌。

於是他犯了酒癮,下意識伸舌尖舔了下嘴唇,一尥蹶子將房門關好跟徐蒼進了屋:“那個……中午不是喝過了麼,還喝?”

徐蒼坐下身,搖頭道:“中午那點大水啤也就是當飲料,真要正兒八經喝還得是這個——我從孫立人那傢伙的酒店裡搶來的,高原騎士50年限量,十萬塊錢一瓶呢!便宜你小子啦!”

徐蒼說著將那酒放到桌上,李遊書頓時便被這瓶身的設計給吸引了眼球——條條雕刻而成的銀色絲帶環繞瓶身,又如樹藤一般盤根錯節地匯聚在雕刻阿拉伯數字“50”的圓形銘牌上,單是這個設計感十足的瓶身便足以值得被認真收藏,更不要說那瓶中兜盛的,是來自地球最北端的蘇格蘭威士忌釀酒廠出產的“純麥威士忌中的天生贏家”。

於是李遊書故作為難地聳聳肩:“沒辦法,陪你喝兩口吧。”

“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起乖來。”徐蒼哼笑著接過李遊書扔來的兩個杯子,相當熟絡地將酒瓶開啟,毫不吝惜地“頓頓頓”往杯中倒酒。

李遊書見狀直嘬牙花子:“兄弟,咱這樣喝是不是有點豬八戒吃人參果的意思了?”

“我告訴你李遊書,怎麼造酒,酒廠說了算;怎麼喝酒,買主說了算。現在酒在我手裡,我想怎麼喝就怎麼喝,只要不心疼,我拿它泡腳也是天經地義。何況咱們習武之人能是那些凡夫俗子、濁骨凡胎可揣摩思議的嗎?”

說著,徐蒼將酒遞給李遊書,又舉杯與他碰了一下:“得著吧您內!”

於是李遊書喝了口酒,細細品味箇中滋味,在“一分錢一分貨”的感慨中向徐蒼說道:“你不是淮陵人麼,怎麼說話恆玉味兒這麼重?”

“哎呀,南直省高考難啊,堪稱全國又難又刁鑽之典範,我爸擔心我玩心大到時候名落孫山,早不早的趁我六七歲上小學就把我連戶口帶學籍都給遷恆玉去了。”徐蒼回憶過去可謂背井離鄉的歲月,十分無奈地搖頭道,“所以說啊,與其說我是淮陵人,不如說我是個恆玉人。不過我很喜歡淮陵啊,畢竟是血脈的根,也是我師父傳我武藝的地方,所以感情很深。應該說,自從離開了淮陵,與我大哥徐參、與我母親、與我師父度過的那些時光就……啪!”

徐蒼說著雙手做了個煙花綻放的手勢,要不是他太極勁精純老到,這般搖晃肯定要把杯中酒灑出來:“全都沒了。可以說《我離開淮陵,從此沒人和我說話》這首歌就是寫給我的,太特麼應景了。”

說著,徐蒼又喝了口酒:“好在我老子也不管我,給我安排個老媽兒、安排些家教和司機廚子什麼的,得過且過。高中那三年我又被拉回淮陵感受那種非人道的學習生活,然後回恆玉高考。我說句心裡話,恆玉那考卷丫真簡單啊,我人生十七年頭一回感謝我爸就因為他把我戶口給遷到恆玉去,太特麼英明瞭!”

跟李遊書絮絮叨叨地回憶著過去的歲月,徐蒼說到考上大學之後忽然便沉默了起來,雙手握著杯子張望杯中棕色液麵,似乎在整理思緒和語言。

李遊書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是徐蒼真正想要跟他這個小老弟探討的、涉及二人內心深處某一領域處世哲學的話題。

果然,在短暫的沉默後,徐蒼忽然舉杯痛飲一大口,讓不經稀釋的威士忌原液如烈火燒過自己的喉舌,而後緩緩嘆出一聲:

“唉……之後,我就遇見了邱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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