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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章 被冤枉,但沒完全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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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遊書,束手就擒!!”一聲怒喝,安奉銘縱身往李遊書那頭衝去,雙手抬掌擊來。李遊書見老人來勢洶洶,一時間無法可想,只好運起金鐘罩和遍體銅人法來護住身體,抬臂去抵擋老人一擊。

“轟”的一聲,彷彿大鐘落地般空明悠長,李遊書吃下老人的驚人雙掌,巨響之下向後猛退。只覺得雖然兩樣護體神功疊加,硬抗那掌法仍覺小臂隱隱作痛。可見老人氣急之下用了多大的氣力來對自己下手。

緊接著,李遊書又感覺到雙臂傳來凝滯之感,連忙以無妄訣查探,便發現被老人擊中的雙手小臂此時竟被大量內氣纏繞著,好像被上了一層枷鎖。

老人不給李遊書喘息的時機,左手鵬擊掌,右手蒼鷹爪,腳踏萬馬奔騰之步,身縱猛虎下山之姿,向著李遊書豕突而去。

瞬間便將老人滯留在自己雙臂的凝重內氣給研磨、化散、吸入體內,李遊書猜想這是安奉銘考慮到自己能夠奪人內氣,所以乾脆在攻擊之時主動釋放大量內氣來阻塞自己的手段,形成一種“積食難消”的狀態,再趁著自己留意於此、難以解決的時候將自己一舉擊潰。

到底是老人家,作戰經驗豐富,加之殺師的血海深仇,肯定是對如何戰勝噬嗑令有過研究。

這麼想著,李遊書再次側身閃躲老人的進攻,看著那蒼老佝僂、乾瘦矮小的身軀一次又一次地向自己攻殺,頗具歇斯底里之意味,一時間又感到有些悲哀。

可惜,我所悟者,不是噬嗑令。

“狂徒!膽敢輕視了我,只躲不還擊,是心中有鬼嗎?!”見李遊書東躲西藏,一掃先前之少年銳氣,安奉銘更加怒不可遏,震腳而下搖撼大地,將李遊書那靈動身形給阻遏下來。繼而蛇形手化作怪蟒一根,蜿蜒刁鑽、變幻莫測,向李遊書脖頸咽喉便咬了過去。

“老先生,我說過了,我用的根本不是什麼噬嗑令,您不要死纏爛打了!”如果是為了有意義的事情——哪怕是來尋自己性命而動武——李遊書都認了,但為了這樣莫須有之罪名而出手,李遊書不樂意。因為自己受傷,委屈;別人受傷,徒增傷亡,可悲又可笑。

安奉銘抬手架開李遊書那有氣無力的一招指刺,而後運虎獅之力於掌心,再次向李遊書兇猛出招。

“你說不是就不是?恩師當年死於此邪功,我最清楚不過!那奪人內氣的氣旋、運功在身時的雙目微光,無一不是你身懷噬嗑令的證據!”

“國術本就多為同源之水,形意有虎撲、八極也有虎撲,您的五禽拳和虎鶴雙形中也都有虎爪之形,若是有人死於虎勁,只看外傷根本無法斷定到底是你們四門中哪一門的功夫殺了人——有相同的外在表徵實屬正常,您怎麼能因為有幾處相似,就如此武斷,說我這功夫是害死尊師的邪功呢!”

“好,那你說,你這呼吸法是何大名,何年何月於何地領悟,何人傳授,何人啟蒙,是何效果!”

這一通問直問的李遊書頭皮發麻:“我十五歲時在竹節山閉關半月,靈臺方寸、斜月三星,自悟自學、無人傳授!”

“胡言!天下呼吸法之修行莫不是師父領進門,你是想給你父親打掩護,所以撒了這蹩腳謊言,實在是令人不齒!”

他媽的老東西真是不識抬舉!李遊書聞言心裡暗暗嫌煩——他料定若是說李廣成啟蒙,老頭就會說李廣成將噬嗑令改了名字,傳給李遊書;要是他實事求是,說是結合了韓授所傳和自食而創造了無妄訣,那就更坐實了韓授會噬嗑令的事情。雖然越是思索就越覺得韓授跟噬嗑令脫不開干係,但不經求證,李遊書斷然不會妄下結論。

說謊不是,說實話也不是。菲利克斯,你這卦算的可真準。

這無妄訣,還真是淨給我招來些無妄之災!

遠處,嚴力偉看看那巖鈞,那巖鈞看看嚴力偉,二人默默無語、心照不宣:這件事摻和不得,尤其因為不明就裡,唯恐幫了錯的,傷了對的。何況這牽扯老人家血海深仇,二人瞧見安奉銘兩眼泛紅,一副歇斯底里、半步瘋魔的樣態,恐怕他殺紅了眼會誤傷友軍。

白增瑞見那巖鈞和嚴力偉都不表態,似有攛掇地衝嚴力偉道:“力偉啊,事已至此,誰對誰錯一目瞭然。我知道你先前並沒有截殺李遊書賺取賞金的想法,但他現在可是個十惡不赦的壞東西,你就算全力以赴拿下他、甚至是殺了他,那也是為民除害,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嚴力偉聞言瞥了白增瑞一眼,還沒等的回話,靠牆那頭卻傳來了玄空劍拳鄭子墨的聲音:“嚴力偉!”

聽見他呼喚,嚴力偉、那巖鈞和白增瑞都扭頭看過去。

卻見那年輕人捂著胸前被李遊書以六陽龍鉤扯開的裂傷,呼道:“一碼事,歸一碼事……懷璧無罪。”

嚴力偉點點頭,沒有再言語。白增瑞聽懂其中意思,有些不悅地側目剜了鄭子墨一眼,嘴裡嘟噥著:“半個廢人了還多管閒事!”

“力偉,那師傅,你們倆不上,我可要上了啊!”最後又慫恿了一下身邊二人,白增瑞便縱身往那邊趕了過去。他才不管什麼對與錯、是與非,他就是看中了兩樣,摩訶薩埵法和噬嗑令,只要能從李遊書身上扒下這兩樣東西來,讓他吃大糞也認了。

“好啊,我以為你李遊書為人做事都一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做派,不曾想原來也只是個藏賊於心的真小人!”那頭,見李遊書語塞,老人更是有了確鑿的底氣,一招雙龍出海從左右兩側直逼李遊書頸部血管,那指法之凌厲、出招之果決,簡直就是奔著要李遊書性命去的。

李遊書答無可答,面對老人致命的攻勢,只好留下一個儺戲虛影,抽身便逃。

撤去不出五步,側裡聽見奔襲而來的腳步聲,李遊書轉身一個鐵山靠,正巧與白增瑞撞在一處,將那不懷好意的男人給頂了回去。

空中轉體兩週半,白增瑞輕盈落地緊握雙拳:“還說不是噬嗑令,你小小年紀,能跟我自然功相抗而不落下風,若不是豪奪了他人內氣為己用,還有什麼別的解釋?!”

“你狗眼看人低,見不得別人好,見不得別人高明!”李遊書厭煩那種“我比你年紀大,我就該比你強”的思維,因為這往往能夠成為年長者壓迫少年人的理論武器,而且還會在攻擊孩童的同時給他們的心裡也種下這種思維的種子,是大害而無益的思維,“聞道又先後,術業有專攻。你自然門雖然重功力,卻輕視技巧和招式的練習,我自幼修習各門各派演武套路,對柔道、桑搏、巴頓術、合氣、巴西戰舞、西斯特瑪等國外流派都有涉獵。別說我不給你面子,這場上圍堵我的十三人裡,數你出招時破綻最多、動作最不洗練,要不是你功力深厚、自成壁壘護體,我早就第一個挑了你!”

這話正中白增瑞心病,惹得他臉上登時通紅,若不是天色陰沉、大雨瓢潑阻礙視線,一準被其餘人看在眼裡,留下笑柄。

“小屁孩大言不慚,李廣成、林迴雪教子無方,我今天就替你父母好好教教你怎麼跟長輩說話!”

越說越狂,白增瑞驟然出手,三丹之氣凝於拳鋒,靈氣洗身、渾然一體,身影掠過帶起地面積水轟然而起,在白增瑞身後形成了緊隨其身的滔滔渦流。

然而李遊書見狀卻迎難而上,在白增瑞向其面門直擊而來之時,忽然下潛躲過那一拳,攔腰抱住白增瑞,怒吼前衝。白增瑞不過一米六出頭的身高,六十公斤的體重,在李遊書衝撞之下直接雙腿騰空,重重仰翻在地。

“哎喲我!”墜地之後,白增瑞掙扎著想要起身,然而李遊書的身影卻已經如山一般壓下,騎在了他的身上,“在綜合格鬥裡,被佔據了壓制位可是很危險的。在你們看來,大概這樣的動作無異於頑童打鬧,是不屑於用的,不過在我看來,拳無好壞,招無定招,能打人就行。”

不等白增瑞抬手去擋,李遊書已經舉起了拳頭。

“所以我說,你重功不重招,進攻就難免單調,面對忽然的變招就往往難以應對,”冷笑過後,李遊書的重拳如同隕石般砸下來,報復性的精準落在白增瑞嘴上,“讓你大言不慚,讓你胡言亂語,讓、你、裝、逼!”

不過打了三拳,安奉銘的身影便逼了過來,李遊書從白增瑞身上跳開,終於還是認識到,若是不能將安奉銘給全力擊敗,想必那老人是真的不死不休。他倒是沒所謂,年輕力壯,加上有無妄訣這種永動機功法,不怕出力不怕累。他怕的是把安奉銘活活熬死,那罪過就大了。

為了老人家,也為了自己,李遊書只能做一回土地公嘴裡的孫猴子——好喝沒錢酒,專打老年人。

就在十幾雙眼睛都齊齊望著李遊書跟安奉銘邊走邊戰的膠著戰況時,一雙女靴和一雙運動鞋,先後從道路兩頭踏進了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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