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半程，唐戎策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他像更懂了唐珂，也更懂了他自己。

唐戎策並不是活了十多年還可認不清自己人，只不過他那多來自我，就像多來唐珂，前十年不曾有，是忽然之間來與，那分唐戎策自我與唐珂共生，是屬於對方。

因為他懂了，時間都願意對個已經很無所不能男人寬容，叫他能夠慢慢適應。所以叫條回家路很慢，車水馬龍，晚風吹雲，夠把每個路過行人看遍。唐珂確實贏了，他讓唐戎策變了，於是從前唐戎策覺得從未有必要說話，也忽然自己了。就從生唐珂女人開始說起。

小少爺像對“自己母親”個概念完全陌生，以至於唐戎策說起來時，唐珂臉上是全然不作假疑惑：“我真有母親？”

唐戎策，止住話：“那是怎麼來？”

唐珂唔了聲，答得很乾脆，沒經過深思：“全憑爹爹心意。”快得像在心裡想過念過千百次，所以哪怕他在說如此荒謬話，彷彿因為是他說，也就成了真。

唐戎策容淡了些，如再聽唐珂真摯所有話，新來那分自我能夠為他剖析。唐珂知道母親，知道別人有母親，母親在他世界裡太陌生了，他扭曲坦然接受了自己沒有母親是件很平常事。需要多少年與多少句自我催眠？唐戎策放在唐珂身上細膩用盡了他生，有時候甚至讓他不再像他本人。而唐戎策並未發覺，他甚至在剎那間聽者有意，覺得唐珂彷彿在說唐戎策是他天。無論唐珂自願或不自願，他都要依附唐戎策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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