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阻止了侑士開口,沒有注意到惠裡奈和忍足爸爸異常的純奈繼續說道,“我的確是和惠裡奈起了爭執,惠裡奈也的確提出讓我搬出去的事情,以此換取我自由選擇高中的權利,這就是全部。”
“但是,上了高中就搬出家是我很早便做出的決定,早在國三的時候我已經有了這個想法,私底下也一直做著各種準備,直到最近在媽媽的幫助下才完成準備工作,可是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和你們說……想在春假裡說,但沒能開口,想在高中開學的時候說,卻因為膽怯拖了下來。”那天,在咖啡廳裡,惠裡奈刪除了自己的通訊錄那天,在晶姐開車送她去學校的路上,純奈已經做了這個決定。
“我是個優柔寡斷的膽小鬼,直到前兩天被惠裡奈一激才終於邁出了這一步……所以即使看起來倉促,但請你們相信我是各方面都做了萬全準備……只是,即使邁出這一步,我第一時間竟然選擇了逃避,而不是堂堂正正與你們交流後再搬出去。”
“這是我的錯,我道歉,對不起。”純奈站起來,90度鞠躬道歉,她沒有抬起頭,就保持著這樣難受的姿勢繼續說道,“不過,請相信我的選擇吧,爸爸,惠裡奈,小侑,請贊同我的決定吧!請你們支援我!”也許身體難受一點,心裡的難受是不是可以少一點了?
做出搬出去這個決定真的很痛苦,純奈不想分開,想和爸爸、媽媽、惠裡奈、小侑待在一起,更多時間的待在一起……想和家人一起熱熱鬧鬧吃晚餐,即使一個月可能只有一次;想每天吃著媽媽準備的飯菜,即使媽媽可能會失常不在家;想不是透過手機、而是面對面和家人交流,哪怕被媽媽輕視、被惠裡奈命令、被小侑嫌棄……
這裡是她的家,她的眷戀,受傷後可以治癒的港灣,不完美還痛苦卻依舊溫暖的家啊……純奈不懂怎麼表達心中綿密深厚的複雜情緒,也不想讓家人知道她心中的不捨與怯弱,因為這樣不行的啊,她要前進!也必須前進!!!
“拜託你們了!請同意我搬出去的決定了。”隱隱帶著哭音的沙啞嬌軟聲音,在格外安靜的客廳裡傳開。
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半響,最先開口的人是惠裡奈。
“不行……你說什麼都不行,就算用強得,我也不能允許你住在外面。”樹下宇宙事件那時承受的痛苦和無力,她不想也不能再承受一次,絕對,絕對要把純奈放在眼皮底下才可以!她要保護純奈!那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第二次!
“純奈,我也同意惠裡奈的觀點。”第二個發言得是侑士,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你知道自己現在的受歡迎程度嗎?你知道有多少人覬覦……你知道現在外面對你而言有多危險嗎?你去誠凜上學,我覺得沒問題,但是!住在家裡,讓我每天親眼可以確定你的安全,讓我偶爾送你上學、接你放學,這是我的底線,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自己的決意,哪怕因為反對而被你討厭……純奈,放棄搬出去的想法吧,不要逼我和惠裡奈一起用強硬的手段,我不想那樣……但是,如果傷到你才能留下你……才能保護你,我會那樣做得!”
純奈保持鞠躬的身體顫了顫。
“純奈,爸爸也是同樣的想法,你要搬出去?絕無可能。”忍足爸爸總結似的最後發言,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
第257章 曾經媽媽視你為麻煩
時間往前倒退一些, 大阪,忍足本家,忍足宗也專門用來招待客人的靜室。
忍足雅慶正在四處張望, 他年齡和謙也一般大小, 被視作宗老一支的下代繼承人, 卻沒有宗老這支人的沉穩刻板,略顯圓潤的鳳眼裡眼珠子靈活地轉來轉去,跪坐姿勢下的雙腳也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雅慶!”現任宗老忍足雅俊小聲呵斥。
“誒——, 老爸,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啊?這個時間謙也一定在參加社團活動沒回來, 沒有他的老宅無聊透頂, 我想回去~”雅慶故意拖長尾音撒嬌。
堂堂大男人竟做小女兒狀!姿態不雅! 漫不經心!沒有半點下任宗老該有的威儀!現任宗老忍足雅俊額頭青筋凸起, 要不是他的半丈黃花梨戒尺不在身邊……妥妥的先揍上一頓再說!
“老爸,你看我的眼神怎麼有點不對?眼睛還下意識往右下角瞥了一眼, 你的戒尺又沒帶出來。”雅慶警惕往旁邊移了移,以防他家老頭子的鐵掌落下來。
“閉嘴!安靜!注意你的儀態!”穿著講究、禮儀姿態無可挑剔的忍足雅俊厲聲, 心想, 看來還是打得不夠,得找個理由打兩頓!
雅慶打了個寒顫:“老爸,你不要露出一副‘今天天氣不錯, 要吃飯睡覺打孩子’的表情行嗎?超可怕的!還能不能愉快聊天!”
“這叫威嚴!現在也不是該愉快的場所!”忍足雅慶手癢。
“爺爺~你看老爸!”雅慶趕緊找靠山, 繞到爺爺身邊依偎著撒嬌。
閉目養神的前任宗老忍足雅智淡淡開口:“雅俊。”
“父親,你看雅慶弔兒郎當的樣!哪有下任宗老該有風範!太丟人了!”還丟到老宅來!要是被族長看到,他們宗老一支的臉面何在!忍足雅俊氣急敗壞。
雅慶爺爺、雅俊父親的雅智沒有睜開眼, 也沒有解釋為何護著在重要場合調皮的孫子, 只是繼續淡淡道:“有人過來了。”
忍足雅俊秒變威嚴嚴肅臉, 脊背挺直, 雅慶也趕緊跑回自己的位置坐好,在他坐好的下一秒,門被僕人推開了,族長忍足宗也走了進來。
“近十年沒有見面了,久疏問候,不知雅智爺爺近來身體可好?”等僕人斟茶結束出去後,坐好的宗也才恭敬又平等地問好。
忍足雅智自從卸任“宗老”職務後,便很少出現在大眾面前,連每年的家族聚會也不參加,忍足宗也也有很多年沒見到他了。
“哼!忍足鍈士還好好活著,我的身子骨當然也要硬朗一直活下去,不然宗老一支還不知道被你們族長一支給糟蹋成什麼樣!”提到某個名字,淡定的忍足雅智開始陰陽怪氣,但即使非常如此,他也保持著對族長的尊重——在說話前睜開了眼,略顯渾濁的眼睛彷彿看透了時間滄桑,發白濃密,神采奕奕。
“雅智爺爺說笑了。”忍足宗也沉穩應道,接著看向忍足雅俊,嚴肅問好,“雅俊,下午好。”
“現在的天色與時間,應該是‘傍晚好’更為恰當。”忍足雅俊先是一板一眼糾正,然後才問好,“宗也,傍晚好,上週犬子不懂事在老宅多有打擾,多謝你的周到照顧。”
背部筆直端坐的忍足雅慶心裡直翻白眼,他是狗的話,那老爸是什麼?狗他爹嗎?每次這樣端著說話不累嗎!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