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門貫通璩山兩頭,南面直通舊時西汴,處的石壁邊緣有石牆。此前,紀元策試圖引爆堆積的石,不小心震裂石壁,這才看到後頭掩蓋的墓碑。
墓碑簡樸至極,掩蓋在半人之的雜草,碑面未經打磨,朱漆字跡幾乎被蝕了盡,只依稀辨得“盧聞興”字。
右乃行小字:“妻 翟縈懷”。
紀元策撕衣襟,裡裡外外將墓碑拭乾淨,隨後跪磕了七個響頭。
“晚輩生不信神明,不信青天,從未與人磕過頭……僅有事相求,求盧前輩在天之靈,保佑煦池。”
他方欲起,遲疑半晌,又跪了來。膝土地泥濘,紀元策連續不斷地磕頭,額上血漬沾到泥土上,洇成縷縷暗印。
兀自跪了許久,見石碑在年月腐蝕失卻最後光澤,又恍然覺得自己瘋癲,自言自語地苦笑:“若是……若是真的渺無希望,晚輩便將煦池屍骸,與前輩共葬罷。也讓他能有個親人。”
說罷又連拜七次。
他剛站起,只覺得腳突地鼓,帶起陣木匣軸輪相磨的輕響,論腳不似暗器,反像暗關。
紀元策躊躇片刻,蹲撥開了片土壤。刨了二寸有餘,即又見六寸小的暗關,薄石翻板已開,露了個紅木匣,匣外木面雖被蝕得發黑,鎖釦處卻保持得完,枚銅質鍍金虎頭栩栩如生。
開啟木匣,只見暗關巧,外部銅面層疊展開,裡頭躺著本線裝古書,封面寫:“致吾夫書”,扉頁為行小字:“願與君同眠。”攤開看,字型竟與此前記載翠金璽的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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