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來,表面上殷缺似乎非常鎮靜,斬妖除並未受到什麼影響。但只有殷缺自己知,他每日都到懷中幾支引香如有實重,沉甸甸壓在心上,讓他不過氣來。
殷缺雖從小失了雙親,但卻少有什麼孤苦伶仃、寄人籬的愁苦。
傅暄自小少年老成,事板眼,用殷蘊的話來說,就是“養他無甚成就”。
因此,等殷缺被抱回來之後,就成了全莊重寵愛的物件,尤其是殷蘊,把在傅暄裡缺失的母親的快樂都在殷缺身上得到了補償。
殷缺小時候白白的個糰子,見人就愛撒要抱抱,直教人心都化了,見到傅暄就脆“哥鴿,鴿哥,鴿鴿”叫,於是成功把傅暄也收入曩中,成為無條件寵愛他的員。
能如此幸福的大,懂事後的殷缺心中不可謂不激。傅忠齊要帶人去照派求師時,殷缺本不想去,在他眼裡,求仙得並非他的人追求,他只想留來陪在伯父伯母身邊,日後替表哥操持起古月山莊的擔子,保他們無憂。
但沒想到的是,殷蘊雖然不捨,但還是固執要傅忠齊把人起帶走,離開的前夜,殷蘊摸著殷缺的頭,溫柔對他說:“我與傅伯伯是真心疼,不要、也不許想法子報答。只要我的小缺平安喜樂,阿孃就心滿意足了”
殷蘊將殷缺視如己,私里人便以母子相稱。
“小缺明白了,我會常常回來看阿孃的”,年幼的殷缺聲氣答應,殷蘊噗嗤笑,清麗的眉宇間依稀可見當年傾城之,她輕輕小殷缺的鼻尖,寵愛說:“我們小缺最乖了,定不會食言的”
修仙無歲月,彈指間已經十年過去,殷缺和傅暄至還沒回過家。
此次回到山莊,殷缺本想見上殷蘊面,但傅忠齊不想讓殷蘊擔心,也唯恐他停留太久多事端,交待完要事便讓殷缺連夜上路,趕回陸澤城。
平日裡忙著修煉與完成掌門交待之事,殷缺很少有時間能想起古月山莊的切,但如乍然闖入腦海中,才覺這七年歲月曆歷在目,仍如昨日般鮮活,讓他心裡既是熨帖、又是酸楚。
當夜亥時,殷缺換上身從山秘密帶回的黑勁裝,攜支引香入懷中,施展輕功潛入密林深隱蔽行跡。
殷缺這麼多年沒少偷溜上斷峰,早已發現斷峰後崖上禁制未覆蓋到的漏。未免不驚動其他人,殷缺不敢動用太多靈氣,輕車熟路繞過夜巡的弟子,自後山路攀至傅暄住。
幸而斷峰弟子居所較為分散,不然面對群照派的最高戰力,殷缺完全沒把握能躲過其他師兄弟的耳目。
殷缺算算天,估摸著是時候了——接近午夜時,傅暄的魂運作會減弱他的意識。因為修為遠不如傅暄,殷缺必須多加小心,才能避免被其覺察、功虧簣。
殷缺靠近了木屋些許,見屋沒有反應,才小心燃引香,讓煙霧自窗徐徐滲入。
盞茶功夫後,殷缺再用靈識檢視屋,傅暄仍是床上打坐的姿勢,雙目緊閉,但氣息明顯放緩許多。殷缺不由得鬆了氣,將引香立於窗簷外,推門而入。
進屋後,殷缺按照傅伯伯的吩咐,在傅暄東南西北個方位貼上鎮符,用以壓制氣,削弱即將甦醒的物的力量。
完這些,殷缺就立於床鋪丈外,暗自運氣,等待其甦醒時先發制敵。
有鎮符以及專克物的青雲劍法加持,只要搶佔先機,殷缺完全有把握第時間制住物。
床上的“傅暄”眼皮微微抖動,似是有甦醒跡象。
就是現在!
殷缺運氣招氣呵成,轉瞬間屋銀光大盛,青雲劍流光溢,幻化八柄分劍直直指向床上青年,瞬間就要封鎖其幾大,讓其喪失還手之力。
電光火石劍間,傅暄睜開了眼,
“小缺,在幹什麼?”
傅暄仍是副波瀾不驚的表,望過來的湛藍眼眸中略責備,身上也並無紅紋現。
難引香失效了?
殷缺連忙撤回劍光,心中懊惱,這況要怎麼和表哥解釋。
不對!
表哥自從修習斷訣,就再也沒這麼親暱叫過我!
殷缺發覺不對,連忙起勢御劍,卻已來不及,眼前紅光掠過,只見面鎮符瞬間化為灰燼。
傅暄的修為本就遠在殷缺之上,現殷缺又失了先機。
殷缺尚未看清“傅暄”的招式,就被掌擊中前,中腥檀,淡淡血絲從嘴角溢,只能在劇痛之堪堪站立。
殷缺再抬眼看去,“傅暄”的眼眸已然是紅,果然!他不知用了什麼障眼法隱匿了其化的象徵,以此讓殷缺放警惕。
殷缺和傅忠齊都未料到,魂了心智後竟如此機敏,這疏忽反倒給了他可乘之機。
“小缺,果然,久不叫都疏了”
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