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比她那天晚上在他懷裡大聲地哭泣殺傷力要大得多。如果說那天晚上她只是因為做了噩夢，所以才會傷心驚懼，那她現在的表情, 就比那天晚上還要多出幾分哀慼。

泫然欲泣, 我見猶憐。

宋景寒的眉頭不自覺地皺緊, 說話的聲音也放低了許多。他試圖安慰林絲絲：“你只是……做了夢，不能確定的。”

“可是那個夢境太真實了。”林絲絲雙手捂著臉，肩膀無力地垮下來。

真的太真實了, 真實到她覺得，那真的是她曾經親身經歷過的一樣。還有那些彷彿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中飛快地過了一遍的記憶。雖然略過的很快, 但是那些記憶卻不像之前那樣雜亂無章讓人毫無頭緒了。

只是她又要去回憶的時候，卻依舊想不起什麼有效的資訊, 唯一清晰地印在腦海中的，依舊只有夢中的那場葬禮。

宋景寒看著站在他面前、身體微微顫抖著的林絲絲，對她現在的心情感同身受。

他也經歷過父母的葬禮，還是兩場。直到現在，父母先後去世帶來的傷痛已經消散，但是那個時候兩度被絕望籠罩的回憶卻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腦海中。

比起上次還需要林絲絲提醒著才知道要安慰她，這次宋景寒無師自通, 站起來伸出手, 直接將林絲絲抱在了懷裡。他輕拍著她的後背，摸到了她凸起的脊骨。他抿了抿唇，組織了半天的語言之後才說出了兩個字：“是夢。”頓了頓, 他才憋出了第二句話，只是依舊簡短，“別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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