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的人兒,若是有了一點閃失,心裡都是刀絞一般痛。
愛情,原來就是這般滋味。
他們此次來尋的靈草叫寒素草,獨獨在冬季生長,而且通體白色,在茫茫白雪中極難找到,稍不留神就會錯過。而盯著白雪看太久就會造成雪盲,所以只得找一會兒再閉眼休息一會兒才能繼續。這樣的話,儘管兩人一起進展依然很慢。
“你在這裡休息,我去前面找找看。”在背風的地方找到一塊大石頭,把石頭上面的雪弄走,再把從家裡帶出來的厚墊子放在上面,確定尹龍白不會冷到,沈畫堂出發去近處找寒素草。
“你要小心,別走太遠了。”尹龍白叮囑他。
“放心吧!有你在,我捨不得走太遠的!你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回啊啊啊!”沈畫堂突然發出一聲大叫,把尹龍白嚇得心驚肉跳,趕緊跑過來:“畫堂你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沒事!就是這路面太滑了,我沒注意,摔了一跤。嘿嘿,讓你看笑話了。”
確定他胳膊腿兒都還好,沒什麼大事,尹龍白這才放心,拉他從雪地裡站起來。
“這裡怎麼會突然這麼滑呢……”沈畫堂納悶,拍拍身上的雪,看到腳旁有一點閃閃發光。好奇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面小鏡子。
“這個東西……為什麼會在這裡?”沈畫堂想了一想,沒想明白,於是手在衣服裡面掏一掏,掏出了點讀機。
食指一點,聲音傳來:“既然你是這麼誠心問了那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們吧!這面鏡子同女媧大人那面鏡子正好相反,這可是可以看到過去發生的事情的鏡子哦。”
“我記得我娘說過,這面鏡子原來一直由銳鈺峰的人保管著,所以上一個使用他的人——是鍾盼楓!”沈畫堂反應過來了。
尹龍白:“可是這麼有用的寶貝誰不會好好收藏著,沒理由會出現在這裡啊!難道這個鏡子是他故意丟在這裡的?”
沈畫堂:“丟在這裡有什麼用?這裡已是陽明山最深處了,只有咱們來採靈草才會出現在這裡,除了咱們還能有誰會來……你是說他把鏡子留在這裡目的就是想讓我撿到?”
尹龍白:“很有這個可能,若這面鏡子之前真的是屬於鍾盼楓,他應該從這面鏡子裡面知道了你的身世,所以他在賭。把這個線索留給你,你一定會找出使用它的方法。”
沈畫堂:“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只知道從這面鏡子裡能看到已經發生的事情……對了!也就是說上一秒發生的事情下一秒我們就可以從這面鏡子裡看到了是不是?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從這面鏡子裡面看到妖人那邊現在的狀況呢?”
擦亮鏡面,沈畫堂默唸自己的問題,還沒等看到鏡面上的景象,就被一個聲音打斷。原來是守山弟子小王。
“畫堂你怎麼在這裡呀?聶師兄……呸我又說錯了,應該叫聶首座才是,聶首座說有急事找你回去商量,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你,知道你在陽明山上,就託我來找你,讓你速速回去呢!”
“這樣啊……好吧。”沈畫堂把那面鏡子收進懷裡,和尹龍白回到了煉丹堂。
大家都在,聶雲升一見他回來,張口就直奔主題:“妖人那邊送來了書信,說五日之後就是決戰。”
“要我說,憑什麼要他們決定決戰的日子?咱們直接殺將過去,把他們打個措手不及,片甲不留!不就得了?”盧頂頂滿不在乎。
“小祖宗你可讓人省點心吧!我還想讓念海劍派再休養生息一段時日呢,能晚一日是一日才好呢!再說了,上次那一場大劫過去,你以為憑現在的念海劍派還能與那妖人鬥上幾次?”雖然聽起來讓人喪氣,但是聶雲升說的都是實話。
雖然沈畫堂他們的實力大漲,可是以一應百這個難度還是太大了。
再說妖人那邊還有柏怡和鍾盼楓兩個厲害角色,不是簡單就可以對付得了的。
頭痛啊!
妖族。
柏怡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發現鍾盼楓坐在桌旁,桌上只有一盞孤燈和一壺酒。
“外面下雪了,你從你母親那裡回來?”鍾盼楓問他。
柏怡:“是啊,你怎麼會知道?”
鍾盼楓:“我太瞭解你了,只有是你母親才會讓你留到這麼晚才回來。外面很冷吧,來,坐下喝酒。”
柏怡和他隔著桌子坐下,拿起酒盅,給自己倒滿了,卻遲遲未喝,只是看著杯中倒映的燭影出神。
鍾盼楓:“聽說,他們把信送到念海劍派了,決戰的日子定在五日之後。”
柏怡:“是啊……咱們又要回到那個地方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鍾盼楓:“別這樣難為自己了,既然已經做出選擇就不能夠再後悔,事到如今,後悔只會讓自己更痛苦罷了。你回到妖族只是為了自己的母親,只要你的母親希望你向念海劍派復仇,就算當年師兄弟的情意再深厚,你也是會向他們揮劍的不是嗎?”
柏怡不敢把視線對著鍾盼楓:“這樣說我……難道你真的對他們一點情意也無的嗎?我會向他們報復是因為我的孃親,可是你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你。”鍾盼楓把柏怡的空酒杯接過來,又為他斟滿:“都是為了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我早就做好打算了,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比如現在,我就可以在你的身邊聽你說這些話。”
柏怡的臉微紅:“你這個傢伙,可真是無情。”
“對別人,我的確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不過對你——我的感情都只放在你一個人身上。你不用費事地想我將來怎麼辦,你在哪,我就一定在那。”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陳年的老酒最是醉人,幾杯酒下肚,怎麼就從桌邊喝到了床上。
柏怡醉眼朦朧:“我以前都不愛喝酒的,可是今天這酒我卻忍不住,我真的好想醉一場,來忘記這些痛苦。”放軟身子,整個人倒在那個年輕的身體上:“你以前都不讓我喝酒的,說傷身,怎麼今天不阻止我了呢?”
“若是喝酒能讓你暫時忘記這痛苦的話,我願意為你斟酒。”
鍾盼楓的聲音微啞,帶著酒香還有熱氣,搔得耳朵癢癢的。柏怡好似收到了蠱惑,貼著他的胸口:“還有沒有別的讓人舒服的事情,我還要做,我真的什麼都不想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