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
謝靈運覺得,當初因該在界石碑把這個小闖禍精踢出去才對。
「我只是想報恩。」
幽娘抬頭看了謝靈運一眼,骨瘦嶙峋,感覺一陣風就能吹倒他,像個矮冬瓜似的。
謝靈運要是聽到他在幽娘心裡的評價估計會氣死。
他誠摯地說著帶著幾分祈求的意味:「你好生待著,便是最好的報恩。」
她揮起手上的毛筆,幾滴水甩到了謝靈運的衣袍上,印出了圓圓的灰點:「不行不行,這就變成你伺候我了,必須得為你做些什麼。」
謝靈運看著衣上的灰點,他像安撫孩子似的將幽孃的手摁回地上,讓她繼續作畫:「乖,就這麼待著,行嗎?」
她喪氣地說著:「恩..好吧。」
謝靈運換完一身衣服回來,不見幽娘,只見她在自己剛寫好的帖子上硬生生寫下一句狗扒字。
「我出去幾日。」
謝靈運捏了捏山跟,不知是氣還是無奈。
幽娘見謝靈運身子羸弱,像個花瓶似的,需要練一練,她便襯著要找幾本絕世武功讓他學一學。
她是第一次到人類村莊,像個孩子似東摸摸西碰碰,她穿著婢女的服飾,商人見她長的精緻,以為是大戶人家出門採買的婢女,紛紛擺了好臉色上前招呼,而她見人就說她出門幫小書生買絕世武功練身體。
見她是個傻的,商人嘖了聲返回店內招呼其他客人。
一來二去,這條街的人都被她問個遍,就是沒問到絕世武功的下落,累了她坐在一間豪華客棧對面,看著人來人往,嘆著氣拿出臨走前去廚房打包的穰餅,正要下口時她卻見一旁衣著襤褸的老人,比謝靈運還瘦許多,穿的也比大街上的人破爛。
她將穰餅遞給老人:「吶,老爺爺這餅給你。」
老乞丐餓了許久,見有人施捨,接過餅連連道謝。
「小事小事,你冷靜一點。」幽娘揮揮手,她好怕老乞丐在彎腰會把他那瘦弱的老骨頭給折了。
老乞丐吃著穰餅,指那群身著華服男女,感嘆地說著:「我坐在這一整天,不見他們施捨任何殘羹剩飯,反倒是一個小姑娘賞我一個餅。」
幽娘攏起雙膝,天色將暗,眼前客棧歌舞昇平,喧譁的燈光與坐在暗處的他們成了鮮明的對比,她判斷著:「也許是太黑了,他們沒看見老爺爺。」
老乞丐被她雉童般的回覆逗笑,:「小姑娘叫什麼...」
幽娘沒注意到她的耳朵尾巴過了變身術的時間,她搖著尾巴回道:「我叫幽娘。」
老乞丐半個穰餅掉在地上,他大叫:「妖...妖怪!」
幽娘心道不好,她慌慌張張用雙手蓋住耳朵,卻蓋不住她那無處安放的尾巴,幽娘緊張的說著:「老爺爺你...你別怕,我是好妖精。」
他卻像瘋了似的連滾帶爬的往後撤:「狐狸...狐狸精!」
聲音之大引來路人側目,幾個路人見道她晃來晃去的尾巴驚呼聲四起,她被一群人圍住,他們眼神中帶著好奇、驚恐、畏懼。
有人好奇朝她丟了個石頭,見她沒反應,人群象是揭竿而起一般,開始對她砸各式各樣的東西,她無處可逃,人群緊密的朝她聚攏,無助地抱著頭反覆地說著:「我...我是好妖精...」
她最終化身狐狸,人群被她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紛紛往後撤,幽娘怕極了她邁開步伐奔跑著,彷彿只要一停下,就會被身後的人群追上。
另邊,謝靈運見日落西山,她天黑前都會回家,正想出門尋弧,到了大門口就被一個灰色的東西撞滿懷,她渾身發抖著。
「又闖禍了?」謝靈運低頭見她非常狼狽,爪子滲血,將她整隻弧狸抱了起來:「怎麼了?」
她將頭塞進他的手臂夾縫,悶悶地說著:「耳朵尾巴被看到了...」
「你下山玩了?」
「嗯。」幽娘不再回話,她整隻狐狸象是沒骨頭依在謝靈運身上。
謝靈運見她低落也沒再問,渾身髒汙還有蛋液,謝靈運燒了熱水將她帶去洗澡,黑漆漆的狐狸毛這才變成原本的灰色。
謝靈運將幽娘放在膝上,拿起毛巾一寸寸搓揉著她狐狸毛,她悶悶地說著:「我沒有去玩,我只是想找本絕世武功給你。」
「找給我做什麼?」幾個月相處下來,謝靈運覺得幽娘並不如一般狐狸精詭計多端,是一隻蠢狐狸精,總愛問些天馬行空的問題,做出來的事總讓人哭笑不得。
她沉沉的說著:「你太弱了,像個經不起摧殘的矮冬瓜,我想找來給你練身體,免得你以後出山被欺負。」
謝靈運忘了補一句,說出來的話也很氣人。
第四章 練劍 <遇狐(書生x狐妖)(尼古拉斯·老謝)|PO18臉紅心跳
來源網址: /books/718341/articles/8373478
第四章 練劍
幽娘在他“弱不經風”這點上非常在意,不斷說一定會找本絕世武功來給他。
他覺得有必要將幽娘危險的想法扼殺於搖籃,否則依她闖禍的個性,指不定真去闖個大門派的藏書閣:「我會武功。」
幽娘不信。
說話間,他拿起磨好的藥草敷上她的爪子,熟練地替她四爪包紮:「你睡到日上三竿,自然沒見過我清晨舞刀弄槍。」
她揮了揮前爪:「我不信,別人都說練武的人強身健體,怎麼見你病秧秧的,感覺都快枯萎了。」
謝靈運耐著性子解釋,底子不好是天生,並非殘疾,在她口中說的得了絕症似的。
她又問:「那你怎麼那麼矮?像個冬瓜似的。」
「...」沉默了會,謝靈運深吸一口氣:「我還在長身體,成嗎?」
她語重心長地說著:「我這不是擔心你營養不良?在山裡營養不良很容易死掉的,你還小,得好好補,這樣才會快快長大。」
謝靈運一噎,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幽娘,似乎他們思考方式從一開始就不在一個調上。
將她整隻狐狸放到床角,讓她睡覺,睡著了就不會有那麼多蠢問題。
他和衣上床,她縮起受傷的四肢滾到他身旁,狐狸頭可憐兮兮地搭在他胸口:「你瞧,這些傷都是為你受的,所以今天能跟你睡嗎?我很乖的就窩在旁邊。」
「行吧。」謝靈運捏著山跟,這個動作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他的習慣。
受傷了還不安分,似乎沒有什麼能制止她的活力,今晚他要拒絕了,小狐狸肯定開始撒潑打滾,最後鬧得他不得妥協。
「你為什麼老貼著我。」不過他還是很好奇為什麼幽娘只要找到空隙就愛貼著自己。
「因為你香香的。」她的狐狸頭蹭著謝靈運的手肘。
謝靈運遲疑地問著:「我...很好吃?」
「不是食物那種香,我也說不出來,就是想靠近你。」她又補了一句:「跟陸游一樣香,但他不喜我近身,每當我貼近總會把我推得遠遠的。」
謝靈運問陸游是誰。
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