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此意,秦無既然再次提議,她又怎麼會不答應。
諸人見秦無與曹恆都說定要去看練兵,那就去吧。看練兵是什麼樣的,使不動還是沒用。
曹恆壓根不管那麼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西域這地方透著邪氣,越邪曹恆就越不信邪,她還能被他們欺負得動彈不得?
但是看完了回來,私下裡,秦無與曹恆道:“西域民風彪悍,非同一般。故兵勇將猛。同樣,都不受管束。”
曹恆道:“與車師後國一戰,用不用西域的兵?”
這才是最關鍵的。秦無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用。不用,他們以為我們怕了他們。”
秦無年少時的字典裡就沒有一個怕字,如今到了他這樣的年紀就更是沒有。咬牙切齒地恨恨看著遠方,“這些人,這些人竟然在這十餘年裡,變得越發目中無人。”
曹恆無甚所謂地攤攤手,“這西域之地,是該好好地治一治,那是以後的事。姐姐沒回來?”
秦無跟曹恆去看練兵,曹永倒是去車師後國打探訊息去了,不過這事只有曹恆與秦無知道。
“尚未。”秦無一回來也讓人去問了曹永有沒有回來,結果自然是沒有。
曹恆看了看,曹永是久經沙場的人,像這種打探敵情的事也不是沒去做過,按時間來說應該回來了才是,應該回來卻還沒有回來,莫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結果,真是出了意外。雖然這意外對大魏來說是極好的,還是讓秦無忍不住要好好跟曹永算一算賬。
原來曹永本來是帶人去探訊息的,結果車師後國從大魏陳兵開始就禁止所有大魏人進入車師後國之內。
這也算是兩國開戰常用的把戲,為防探子入內,那是一致將他國的人全都趕出。
曹永帶著十幾個好手混進去,正好看到車師後國的人正在趕著他們的人,趕也就算了,竟然還打罵。
想大魏這些年來,國富民強,大魏的百姓什麼時候被人那麼欺負過。曹永一看自家的百姓叫人那麼趕打,哪裡能嚥下這口氣,一見旁邊車師後國那高掛的旗幟,二話不說讓人射箭一把火燒了,連著他們的城門都一塊燒了。
燒完了啊,曹永也是個壞心的,出門的時候特意讓人教上幾句車國師後國的話,尤其那一句大魏大軍來了!讓跟著她來的人都要學會了,然後,曹永就讓他們分散了去,大聲地嚷著大魏大軍來了。
結果那火起箭落之勢,把一群沒膽的人嚇得一個激靈,車國後國的人四處躥逃,而曹永趁機摸了過去,把他們大魏的百姓給帶走。
也虧得大魏駐於車師後國附近的兵馬精良,這幾日也總是有騎兵在車師後國的城外來回地跑動,時常嚇唬車師後國,嚇得他們個個都成了驚弓之鳥,好像隨時隨地,大魏的兵馬都將衝進來。
如今這明明就是用車師後國的話喊出來的,他們自然是信以為真的。一信,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守城不守城的,抱頭遁走,也沒有注意到竟然有人趁機將他們要趕出大魏百姓帶走了。
等了半天沒有看到所謂的大魏大軍攻來,而剛剛的箭好像也停了,總算有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就算這樣,曹永早就已經讓人去搶了馬車馬匹來,等他們反應過來,大魏的人都已經不見了蹤影。氣得那守城的將士大聲地叫罵大魏人狡猾。
而曹永帶著大魏的百姓平平安安,連一個追兵都沒有的回來了。
曹恆與秦無是一聽說就立刻趕去了,曹永一副恨得車師後國牙癢的樣子,“車師後國的守軍要驅趕我們的百姓無可厚非,可是他們那又打又罵的,不成。殿下,一定要儘快出兵給他們一個教訓。”
秦無拉著她那是一個咬牙切齒地道:“不是跟你說了,你是去打探訊息,別管他們做了什麼。你現在鬧成這樣,你之前是怎麼跟我說的?”
“忘了。”曹永聽著秦無的話那叫一個慫慫啊!自知不好,而秦無睜大眼睛一副要跟她算賬的架式,曹永連忙地道:“我那是,我那是看到他們欺負我們百姓了。咱們做了那麼多,哪怕是陛下出兵車師後國不都是為了不讓我們的百姓不受任何他國之人欺負。而且車師後國的人對我們是聞風喪膽。你不知道……”
啪啦啪啦的把事情的經過跟秦無那麼一說,曹恆在一旁聽了一耳朵,若有所思。
秦無皺著眉頭,曹永想起了什麼道:“陛下似乎並未下令驅趕車師後國人對吧?”
“是。”秦無很肯定地回答,曹恆道:“不必趕。與車師後國交戰是與車師後國的事,他們的百姓只要在我大魏內守大魏之法,不必驅趕。”
大國風度就是如此,大魏不學任何人,也不以任何人為榜樣,做人做事但求一個問心無愧。
曹永笑笑地道:“不趕的好,有對比,他們車師後國才知道自己有多豬狗不如,將來打起他們來,我們的將士也會不留餘力。”
誰說不是呢,曹恆目光幽暗,“剛剛永姐說的話,讓我有了一個主意。侍中與永姐聽聽覺得如何。”
主意啊,秦無跟曹永都表示必須是要聽的,曹恆與他們一陣耳語,曹永與秦無聽完都點了點頭,“可行。”
可行,那就這麼辦吧。
曹恆的主意說起來很是促狹,車師後國不是對大魏聞風喪膽嗎?聞風喪膽自有聞風喪膽的好,曹恆就是讓大魏的人學會一句車師後國的話,就那一句大魏的大軍來,天天到城外喊這一句。
一開始這一喊自是引得城內動盪,喊完這些話的人在外頭那是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裡面的人聽了笑聲,出來一看只見一群大魏將士騎著馬在外面,寥寥幾人,哪裡有所謂的大魏大軍來了,這是又被騙了。
大魏的將士在外面笑成了傻子,這耍著車師後國玩直持續了半個月,最後任由他們在外面怎麼喊怎麼叫,裡面都沒有動靜了,曹恆道:“時機到了。”
“你的劍法長進了嗎?”曹恆回頭問了齊司深一句,齊司深給了曹恆一記你當我是廢物的眼神?曹恆……
“劍法長進了,那就用用吧。”曹恆忍了忍的不想跟這位不通人情的人多說,還是直接讓他辦事去。
齊司深這幾年除了跟曹盼學劍,也就是跟著曹恆混了,與曹恆自成默契,曹恆這麼一說完,齊司深揚了揚眉,無聲地詢問曹恆究竟是要做什麼。
曹恆與他一番耳語,齊司深聽完毫不猶豫地點頭。
在車師後國外鬧騰了那麼久,曹恆又怎麼會是無緣無故做的。
車師後國的城池外又傳來了鐵騎的聲音,還有陣陣的廝殺聲,車師後國的將士與百姓都好,從一開始的嚴陣以待,到如今這週而復始都不見動靜,已然麻木。
被吵醒了連看都不曾看一眼,低頭罵了一句倒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