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的地方。
可找了半天,就是一條縫都找不到,它嚴絲合縫,根本沒能下刀的處。
溫迪把刀一扔,說:“我還是想烤了它。”
她說反正貝殼有兩面,一面烤黑了,不是還有一面嗎?
黑毛說:“它這兩面都挺好看的,烤哪面都很可惜,你仔細看看,它真的很漂亮。”
他說,又不是沒有肉吃,非要吃蚌肉嗎?
溫迪斜瞟他一眼:“你還有審美呢?”
“我當然有。再說,你不是說裡面可能有珍珠嗎?珍珠能烤?”黑毛又翻出個理由。
“那你有辦法是吧?好,你說該怎麼辦?”溫迪問。
她本意揶揄他,卻沒想到黑毛還真有個主意。
他指著蚌說:“砸碎它。”
溫迪聽蒙了:“砸碎?你不是說它長得漂亮嗎?烤壞了可惜,砸碎了就不可惜了?”
黑毛說:“它長得好看,砸碎了也漂亮。”
無法理解。
溫迪摸摸下巴,吐出一句:“真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有抖S傾向,你的思想很危險啊。”
“是嗎?”黑毛疑問,“可你不想知道里面有什麼嗎?”
“想。”溫迪被說服了。
她拿出錘子,對準了蚌狠狠一錘捶了下去。
只聽得“咔嚓”一響,整個巨大的蚌立刻被砸得四分五裂。
黑毛先蹲下來把飛濺到地上的幾塊碎貝殼撿起來,溫迪這才確信他是真覺得這蚌好看。
她不管,又砸一下把蚌再砸碎些,然後手伸進去將蚌裡的蚌肉翻檢了一通。
“有嗎?”
“沒有。”溫迪遺憾地嘆了口氣。
這蚌大,但卻沒珍珠,實在是在溫迪的意料之外。
她對蚌嘀咕:“你怎麼這麼懶呢?長得這麼大,偏偏就不肯磨沙子,怎麼一顆珍珠也沒有?”
“你怎麼還說起蚌的壞話了?”黑毛無語,“沒有就沒有吧,蚌肉也好吃。”
“我去處理一下,當零食吃也不錯。”溫迪走了。
黑毛在她背後說:“那剩下的蚌殼我拿去洗乾淨!”
“行行行,都交給你處理,你找個碗把它們裝起來,想收你床上還是放儲藏室,隨便。”
“嗯!”黑毛一聽貝殼能交給他自覺,立馬就開心了,將所有的蚌殼收拾好,去找水。
溫迪進儲藏室,拿了一捧香菇,一個杏鮑菇,一塊豆腐。
拿回料理臺,正好被剛洗完蚌殼的黑毛看見。
一見到豆腐,黑毛就露出宛如有深仇大恨般的嫌棄目光:“怎麼又是豆腐啊?”
“一塊你都吃不得?”
“老吃。”
“老吃怎麼了,我做得不好吃嗎?”溫迪喋喋不休,“你又想嫌棄我的手藝?”
黑毛低頭看看自己捧著的碗,再看看碗裡的碎蚌殼,頓時就心虛了。
他搖頭:“沒有,我就是……好奇問一句。”
溫迪瞪他:“下回不許問。”
“哦。”黑毛捧著一碗蚌殼走了,回到火炕邊欣賞他的寶貝。
他走了,溫迪終於能夠清清靜靜地做她的美食。
首先處理豆腐。
將豆腐的稜角外皮全部切除,只取用中間最嫩的部分。隨後,將豆腐切成一根指頭般長寬高的細長條,往盤子裡一放,軟嫩的豆腐便顫顫巍巍地發抖。香菇泡水裡,泡脹後取出,連著菇蓋一併切成細絲,杏鮑菇也要做成細絲,但不能是刀切的,得用手撕。這是考驗人工夫,溫迪以前去西安吃過羊肉泡饃,那裡的“饃”是老闆給你一塊餅,你自己個撕成小塊,要的是比米粒大不了多少,撕得不夠小,有的講究老闆還不肯給你煮。溫迪撕饃撕久了,撕什麼都有經驗,極快地將一個杏鮑菇撕成了三根頭髮絲併攏的粗細。
海蚌肉則簡單了,去殼,去腸,切成小塊。
隨後燒半石碗清水,燒開後先下豆腐,香菇絲和杏鮑菇絲,每回沸騰都加一點點水給它降溫,讓這碗水多沸騰幾次。滾幾滾後,再下海蚌肉,不能煮太久否則肉質會變老。一下海蚌肉,立刻調一點澱粉水,淋到湯中給勾個薄芡,隨後端離火灶,在餐桌上擺一塊四四方方的矮木板,再將石碗直接上桌。
這碗湯裡,一點蠔油和鹽都不放,整碗湯中只有蚌本身的鮮甜。
溫迪先舀一勺湯在自己碗裡,試了一口,滿意地點頭。
她都不必叫黑毛吃飯,只要做好這碗海蚌燉豆腐,一端上桌,黑毛就聞著味來了。
上桌他先舀了半碗的湯,然後悶著頭吃,絕口不提湯裡的豆腐。
不提,但吃還是要吃的。
溫迪捂著嘴竊笑一聲,不戳穿他,安靜地喝著湯。
她又琢磨了,過年,一般還要玩什麼?
如果要回憶的話,最近幾次,除了看春晚,走親戚,她好像大部分時間都在玩手機。
這對荒島生活完全沒有參考性。
至於回溯童年,那就太遠了,滾鐵環,踩高蹺,說起來有意思,真要她玩,她還真覺得沒勁。再說了,她現在在山洞裡哪都去不了,就算真做出一個鐵環,一個高蹺,又怎麼樣呢?這山洞的頂可不夠高,一跳起來,先掀了自己的天靈蓋。
大過年的,沒必要吧?
想不著,溫迪就很鬱悶,拿了杯酒出來,要和黑毛乾杯。
黑毛想了想,撓頭問道:“你不會開始酗酒吧?”
溫迪一琢磨,搖頭:“我可沒那傾向,酒能解悶消愁,你不懂。”
“……這就是酗酒的人酗酒的理由啊。”
“烏鴉給你灌輸的知識量可夠偏門的,該懂的你不懂,不該懂的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溫迪說完就一個暴慄敲他腦門上。
黑毛點頭:“哎,酗酒的典型表現就是你現在這樣,暴力。”
溫迪深呼吸:“……我懶得理你。”側頭準備無視他。
黑毛一臉說中的自信表情:“冷暴力。”
溫迪懷疑烏鴉給黑毛灌的是3000GB德雲社。
第199章 第199日
“我想到了。”溫迪大清早又出沒在大廳中央的火灶邊。
邊烤火邊一臉看透世事的自信。
她旁邊就是一座香案,“香爐”還沒有撤去,它仍然和雪堆一裡一外共同堵著山洞的洞口。
溫迪很快樂。
她不光自己快樂,還要找人分享這份快樂。
黑毛自覺地爬起來,不用她抓著耳朵把自己叫醒。
“我起床了。”他飛快地穿好衣服,穿鞋,然後站在火炕邊原地待命。
“你這種熱情的態度,很讓我滿意。”溫迪快樂地點頭,請他來自己對面坐下。
“你想到了什麼?”他像一位盡職盡責的捧哏,完成自己的使命。
溫迪不答話,閉著嘴指指火堆。
黑毛盯著火焰琢磨半天,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