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溫迪笑嘻嘻地說,“你要出門我也不會準,等下還需要你幫忙。”
“要我做什麼?”
“到時候再說。”溫迪將鐵箱架在火灶上,把一整碗玉米粒倒進鐵箱裡,再倒入花生油,油要將玉米粒完全浸泡,但也不能太多,否則出成品的時候會有過多油脂,且容易炸糊。然後,在油被燒熱,開始冒泡泡後,要將剩下的所有蔗糖碎全部倒入鍋中,然後迅速蓋上鍋蓋。
她手速非常快,左手倒糖,右手蓋鍋,中間沒有一秒的停頓。
“砰!”
鍋蓋重重地摔下去,發出嚇人的撞擊聲。
真的很嚇人,在附近繞圈圈咬自己尾巴的阿黃,坐在旁邊的黑毛,連溫迪自己都被嚇到。
黑毛整理了一下心情,失笑:“你太緊張了,剛才差點被砸到手。”
“我已經看準了,不會砸到手的。”溫迪搖頭,“要是不及時關上,那才危險呢。”
“能有多危險?一碗油,一碗玉米而已。”
“是兩碗油。”溫迪糾正他說的數值。
“好,兩碗油。”黑毛乖乖點頭,“那也才兩碗油而已,大半箱油都放過,你還炸薯條呢……”
他剛想問,怎麼不見你怕?可鍋裡猛地發出一聲炸響,將他再次嚇住。
於是這句話吞了。
炸薯條的時候可同來沒有這麼大的動靜……
“看到了吧?”溫迪說,“要是我不蓋上,這顆玉米就不是爆在鍋裡,是爆在我們身上,或者,臉上,眼睛上了,光濺起的熱油就夠你吃一壺。何況它炸起來就是一連串……”她話音未落,鐵箱中就迅速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爆裂聲,都是玉米粒炸開的聲音,一顆顆在鐵箱中飛濺,狂響,簡直是交響曲。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鐵箱裡響起放鞭炮的聲音。
阿黃已經跑出去了,顯然是受不了這可怕的響聲。
黑毛皺著眉捂住耳朵:“這個聲音也太嚇人了吧?”
“呃。”溫迪也有點不好意思,她拿了副耳罩遞給他,“戴這個擋擋。”
她自己也戴上耳罩,果然大部分聲音都被耳罩擋在外面。
溫迪從火灶裡扒出大部分的木頭,改成小火,然後她又遞給黑毛一副手套。
黑毛疑惑地看看手套又看看她:“我不冷。”
“又不是給你保暖用的。”溫迪無語,“我是讓你戴上,幫我搖鍋子。”
“搖鍋子?”黑毛一驚,“它會炸吧?”
“炸什麼炸,這是鐵箱又不是紙糊的,幾顆玉米還能把它炸爛了?”
在溫迪的催促下,黑毛只好戴上手套,抓著鐵箱搖晃,讓國內玉米粒能夠均勻受熱。然後他將鐵箱放回火灶上,隔一段時間再將鐵箱提起來搖晃幾次。溫迪一直告誡他搖晃鐵箱的時候絕對不能揭開鍋蓋,搞得黑毛搖的時候一直心驚膽顫。雖然他戴著耳罩,很多聲音聽不清,但玉米爆裂的聲音真的太響了,山洞裡又容易產生迴音,所以他其實還是能聽見一點,一直提心吊膽的。
等到溫迪終於讓他把鐵箱放下,坐下不用再站起來,他長吐了一口氣,額頭上全是汗。
“哈哈,你膽子太小了吧?”溫迪笑他,摘掉耳罩遠遠扔到背後的火炕上。
然後她側耳傾聽著鐵箱裡的動靜,等到鍋裡玉米爆裂的聲音已經徹底沒了,她就站起來,從黑毛那拿回手套戴上,再把鐵箱從火灶上端離。黑毛著急地站起來說:“這個我來!”
“別跟我搶啊,我要是失手把它摔了燙傷我我就唯你是問。”
黑毛頓時不敢動。
溫迪拿來一個乾淨的葦編方格,再次重複利用,將鐵箱開啟,把爆米花倒上去晾涼。
“其實吧,做這種甜東西用動物油脂最香甜。西點愛用黃油,中式點心離不開豬油,不過我個人倒是不太迷信這些,雖然說吃甜的就不要講究健康,但用點花生油也不會讓它品質下降多少,還是能吃,還是好吃。”溫迪不時地端起葦編方盒抖一下,防止爆米花完整地粘連。
粘連是免不了的,但能分開幾個是幾個。
黑毛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抓了一顆塞嘴裡。
這動作被溫迪第一時間捕捉道,當場說破:“好吃吧?”
黑毛臉一紅,但誠實地點點頭:“好吃。”
“好吃就是好爆米花。”溫迪笑。
黑毛聽得一頭霧水,他沒法理解這個梗的笑點。
但他同意這句話:“這個爆米花是蠻好的。”
“那就接著吃吧。”
“不是要晾涼?”
“只要不燙,趁熱吃也行,反正它熱的冷的都好吃,只要被隔夜,隔夜就沒了脆勁。”
溫迪自己也拿起一顆吃,然後再也停不下來。
她問黑毛要不要喝肉桂酒,黑毛搖頭:“晚上還要等金羽鳥,我怕喝醉睡過去。”
他記得每次月圓後那一夜,等金羽鳥是溫迪很看重的事,她很喜歡紅寶石,這很明顯。
“也對。”溫迪被提醒,“那還是不喝了。”
她怕自己喝酒喝得剎不住車,抓金羽鳥也不能讓黑毛一個人幹呀。
不過幹吃爆米花是真的有些噎,所以還是得調個飲料,太甜了不行,因為爆米花本身就很甜。最好有點酸,開胃,有點苦,和甜味對著來……經過半小時折騰,溫迪端出兩杯飲料,因為裝在木碗裡,所以看不出真實的顏色。黑毛聞了聞覺得很香,就端起來喝了一大口然後……“嘔!”
這不就是“蓮心荷葉茶兌百香果飲”?
“你兌的是蓮心荷葉茶兌百香果飲?”他一臉難以置信,這麼難喝的飲料她竟然還能復原。
“這麼長的名字你也記得住?看來我創造的這杯飲料挺令人難忘嘛!”溫迪欣喜地說。
“是難喝得令人難忘!”黑毛大叫。
“我這名字也取得好,嗯,押韻。”溫迪十分開心,對黑毛的抱怨左耳進右耳出。
黑毛不肯喝怪味果汁,只好自己去倒冷水。
清水能夠沖淡一點甜味,和爆米花倒是挺配的,黑毛喝了一會兒就沒意見了。
不過令他不理解的是,溫迪居然不是為了整蠱他才做的這個飲料,她一直在喝。
被問到,溫迪疑惑地說:“我覺得它挺好喝的啊?”
“你是不是味覺壞了?”
“我壞了還能給你做這麼多好吃的?”溫迪很氣,“下回別吃我做的飯!”
說完她就鬱悶了。
她明明年紀輕輕,怎麼口癖越來越像媽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兩個人基本沒幹什麼正事,就一直在吃爆米花,閒聊,或者陪阿黃玩,反正兩個人只要保持一段距離,然後相互扔沙包,阿黃就會興奮無比地跑來跑去,試圖搶沙包,可以說是陪阿黃玩,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