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吐了。
三天後,他把顧墨叫來,炫耀似的:“阿墨你看,你給我帶的試卷我都做完了噢。”
“有路辰督促你,果然不一樣。”
“呃,跟他有什麼關係。”
顧墨抱著期待開啟一看,臉色一會降一個度,批改到最後實在下不去筆:“阿拾,不會做可以問,你的思維開放真是讓人……”
“嘿嘿,我繼續努力嘛,你累不累,我去給你倒點水。”
“路辰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不在了。”
“他有沒有給你輔導功課?”
“有……還是沒有啊……”
慕拾寒撓頭,前兩天逞強說,不要他教也可以自學成才,他就真的沒有教過,整天神出鬼沒的,不知道幹嘛去了。
慕拾寒委屈巴巴:“阿墨,你看我還有救麼?咱倆認識這麼多年,我是真想和你上一所大學,這樣別人就不會有機可乘。”
“上大學是為了你自己。”
“我知道,可我已經盡力了啊。”
顧墨正兒八經的說:“阿拾,其實我不太會教人,但路辰會,他做過助教,又是學校一等一的學霸,你不要因為外界的聲音疏遠你們的距離,等到高考結束,你們的關係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敏感了。”
“我們啥關係?”
死對頭?情敵?還是舍友?
顧墨冷靜了一下:“你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慕拾寒震驚到失去表情:“你在開玩笑吧,我到二十五歲還是母胎單身,長這麼大就沒談過戀愛,再說了,我和誰談戀愛不好,為什麼要和他?我是瘋了還是瞎了還是腦殼進水了。”
“外面都是這樣認為的,路辰他對你真的……”
“真的很過分!”
慕拾寒狗急跳牆:“阿墨,他把我關在這裡為了誰,你還不知道麼?他是為了把情敵扼殺在搖籃之中啊!他在外面假裝對我好,就是想關起門來踹我一腳。阿墨,你還是太單純了,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你放心,區區手段小爺我鬥得過。”
“阿拾,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用實踐論證了這麼多年,還需要誤會麼,說我和他有一腿,滑天下之大稽。”
慕拾寒說的義憤填膺,把路辰形容的一無是處,突然門打開了,路辰的側臉在明媚的陽光下延伸進來,慕拾寒回身看了他一眼,突然心虛起來。
不管了,先倒再說。
“哎呀,我的腰快斷了,阿墨扶我起來!”
作為吃瓜群眾的顧墨一臉懵逼,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慕拾寒在他懷裡蹭了幾下,鹹豬手立刻環抱住腰。
顧墨尷尬極了,扶起他又不順手,連託了幾下,兩個人扭在一起,看起來極為親密。
路辰手裡拎著袋子,重重的扔在桌子上,冷眼向下看:“別裝了。”
慕拾寒在阿墨的推搡下,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昂首挺胸,一副挑釁的嘴臉:“我和阿墨做些熱身運動,你不服?”
路辰冷哼:“像你這樣,根本不可能靜下心來學習。”
慕拾寒撇嘴:“岔開話題,哼,我看你就是嫉妒。”
路辰看著阿墨,一本正經的說:“你以後不要來了。”
“憑什麼!”慕拾寒攔住他:“你想偷偷見,不許我見,惡毒至極。”
路辰懶得理他,把手提袋拿走,說:“今天把兩套試卷做完,不做完不許吃飯。”
“你你你……”慕拾寒轉而哭訴:“阿墨你看看他,太過分了,我真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阿墨你帶我走吧。”
路辰腳步一滯,手指微微顫了顫,顧墨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要不……要不阿拾你再住段時間,我把宿舍收拾好就來接你。”
他不知這兩人有什麼仇什麼怨,明明外界都說他們不畏世俗感情堅固,這都是哪跟哪啊,顧墨糊塗了,想到老媽讓他早些回家,便連忙告辭撤了。
慕拾寒繼續冷戰,關係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沒打起來已經算客氣了,他咬著筆殼,情不自禁就會想到阿墨說的話,外界以為他們倆住一塊是在談戀愛,郎有情君有意的那種。
慕拾寒不是第一次聽類似的謠言,上輩子大明星被金主包養上位的故事,各大公眾號寫的五花八門,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實長在自己身上,還怕胡編爛造不成。
慕拾寒本不該在意這個,可是越想越覺得心裡怪怪的,和路辰談戀愛?談戀愛能是這幅凶神惡煞的模樣麼?路辰談戀愛會不會溫柔一點,會不會對那人事事周全,會不會把那人放在心尖上,喜愛的不得了。
路辰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面前,慕拾寒還在幻想這尊黑麵閻王談戀愛的窘態,忍不住笑出聲:“荒謬荒謬!荒謬至極!”
路辰說:“你餓不餓?”
慕拾寒抬起眼睛看他,這才被緩緩拉回現實,一想到兩張試卷才做了兩題,頓時慌亂:“餓不死,用不著你來收屍。”
“我,我買了雞腿。”路辰是想緩和一下關係,這些天的確有些冷淡了。
“呵,故意激我呢,我慕拾寒從不為五斗米折腰。”
“你為何總覺得我在害你。”
“那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路辰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又走了,有時候說比做更簡單,他不會表達,無論過了多久都學不會。
慕拾寒肚子餓的咕咕叫,一道題都做不下去,餓著餓著竟眼花了,把試卷看成了雞腿,烹香四溢。
路辰說:“吃吧。”
慕拾寒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是真的?”
“真的。”
“你不會在裡面下毒吧。”慕拾寒一邊懷疑一邊上手啃了起來。
路辰彎下腰,情不自禁湊的近了些,話語裡有些淡淡的笑意:“有毒你還吃。”
“你也吃,要死一起死。”
慕拾寒抓著雞腿懟到他嘴邊,本是開玩笑的一句話,還沒來得及收手,路辰在雞腿上咬了一口,目光篤定執著:“好啊,要死一起死。”
第7章 不做朋友
和路辰朝夕相處兩個月,無疑是他人生中最不可思議的兩個月,路辰變了,和記憶中有些不一樣,但是說不清哪裡不一樣。
慕拾寒必須要離開這間屋子,再這麼下去,外面流言蜚語說的比真的還真。
他也問過:“你知道外面怎麼說咱倆嗎?”
“知道。”
“知道你還和我住一塊?”
“把你扔給顧墨?或是丟到大街上?還是送回你那個希望你回家殺豬的爸爸身邊?”
扔給顧墨是不可能了,顧墨家裡是什麼樣子他曾經見識過,文人家庭出惡婦,一言難盡,剩下兩條路根本沒得選。
“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
“不客氣,這算你欠我的,將來記得還。”
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