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來告訴他這是什麼?他霍隨舟夫人正被另外個男人擁在懷裡,挽發撫唇,舉止親密,在夕陽裡宛若對璧人。
要是他沒來碼頭,她是不是打算無聲無息跟人離開江城,讓他找輩!
霍隨舟妒火翻滾膛升騰起委屈和被拋棄後憤怒,良久,他才邁開步朝他們走去。
跟在男人身後陳說不清楚什麼受,他路疾馳到碼頭,眼看少帥翻遍艘艘船,急得渾身顫抖,直到在江城開往鹽城火上看到這幕。
他默默跟走霍隨舟身後,被男人周身散發凜冽嚇得戰戰兢兢。
傅年靠在蕭恆懷裡,突然察覺到腰間驟緊大手,她納悶抬頭,餘光瞥到不遠處漸漸走近影。
他周身籠罩在夕陽光裡,卻未添上幾分柔和,遮擋在暗處臉緊繃著,薄唇泛白,漆黑眸動不動看著他們。
傅年有些恍惚,曾幾何時,她因滿腔動慕吻上個男人唇,也因為醫院碎心幕而徹底割捨,切切,明明才過了幾天卻恍若隔世。
身影步步走近,身後男人已經率先將她拉了起來,擋在她面前。
兩個男人隔著幾尺距離目相對,彼此眼底都是寒冰,霍隨舟垂眸看著女人手被個男人握在手裡,佔有慾極動作,他漆黑眸沉得毫無光亮。
最終,男人緩緩伸手,對著被擋了大半身小女人:“年年,過來。”
回家了,我們回家。
他知自己以前混賬,不是人,再給他個機會好不好?就像晚,她喝醉了趴在別人身上,卻依然乖乖叫他名字,她不能就這樣放棄他。
咫尺之間,傅年全讀懂了他意思,女人眼眶乾澀得可怕,正想說什麼,面前男人卻彷彿怕她改了主意,將她手抓得更緊。
傅年衝蕭恆搖了搖頭,看著對面男人:“回不去了霍隨舟,你讓我走吧。”
海風拂過水麵,霍隨舟冷眼看著兩人糾纏衣襬,看著他兩親密小動作,眸裡死寂沉沉,“是因為他對嗎?”
“如果他死了呢?”
輕飄飄話剛落,幾名衛戍大步上前,傅年還未及反應便被推到邊,甲板上傳來拳頭砸面聲音。
“阿恆!”傅年急得大喊。
幾個從正規軍校裡來士兵圍著中間穿黑衣男人,劈橫掃,面面揮拳,顯然霍隨舟並不急著槍斃命,他要女人眼睜睜看著對面男人狼狽倒模樣。
然而蕭恆也是生軍校,十多年拳頭並不是這幾個人可以抗衡。他拳法剛,身形敏捷,急速撂倒幾人後砸向他們命門,雖不至於致死,卻讓他們躺在上毫無行動力。
兩方處於僵持之中,甲板膽戰心驚打鬥聲響引得眾人紛紛退避舍。
傅年臉上卻越來越慌,男人動作已經開始變慢,額頭剛剛包紮好傷又隱隱翻血絲,剛才拳險險砸到他腹部。
剛經歷從山崖上摔來劇痛,怎麼受得住這樣兇猛打鬥,他會死!
對面霍隨舟嘲諷勾起嘴角,負隅頑抗。倏爾,只聞“砰”聲槍響,顆彈呼嘯著朝甲板飛來。
“阿恆小心!!”
蕭恆剛躲過幾個拳頭,彈卻著他肩膀黑衣飛過去,血痕悄然浮現,殷紅鮮血湧了來。
傅年溼了眼睛,捂住嘴唇看向對面陰鷙男人。他正緊緊盯著她臉上反應,步不自覺向她走來,女人卻率先頭上玉簪,對準自己脖頸。
“年年!”
“阿年!”
碼頭上傳起兩聲響徹天際疾吼,凌亂打鬥因為女人這完全停了來,提心吊膽看著她。
“把簪放!”霍隨舟目滋欲裂,恨不能立馬跑過去奪來,然而女人卻步步往後退,他每進步便退步。
“好!好!,我不往前走,年年你快放來!”霍隨舟看著玉簪戳著她細嫩脖頸,紅了眼睛,輕聲保證。
傅年退到甲板邊緣,微風撩拂起女人發,無依無靠裙襬,飛舞烏絲,彷彿隨時都會墜入深崖。
她壓著心底恐懼,字句,“霍隨舟,我要你放了他!”
她知天走不了了,江城是霍隨舟盤,只要他們還在這裡,就永遠逃不他天羅網。她不能再連累阿恆,每個故事裡,不定都是騎士力不是嗎?
她也有想要保護人。
“阿年,你先放!”蕭恆也嚇壞了,肩膀和額頭傷男人都沒在意,緊繃緒隨著女人脖頸上玉簪起起伏伏。早知有這刻,他絕對不會給她上這簪!
傅年輕輕搖頭,嘴唇囁嚅著彷彿在說些什麼,
阿恆,你知我有多想去遼州,從你給我描述裡生活開始,從你陪著我跳山崖開始,我定要去。所以你等等我,等等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