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眾紛紛惻目,這都什麼父母,一個一個都是吸血螞蟥轉世的?
十方娛樂的公關部一天二十四小時監視著網上的輿論走向,半點都不敢放鬆。原野和姜回商量了一下,暫時先把樂年的工作給停了。
樂年對工作上倒挺看得開的,時不時地晃過來陪班顧對演。
“你有沒有看過殭屍片?”樂年直著膝蓋蹦了蹦,“我覺得比國外的喪屍片好玩多了,義莊裡一排一排的棺材,開啟一具,跳出個清朝的殭屍。”
班顧來了興致,學著樂年直著雙臂蹦噠,把先天優勢發揮了個百分百,樂年蹦幾下就蹦不動,坐地上直喘氣,看班顧還在那蹦著呢。
“班顧,歇會,你這要蹦到什麼時候?要不要乾脆蹦回家去?”
“ 我回去跳給陸城看。”學會新技能的班顧在練習室裡蹦了一大圈,一蹦一蹦地跳到樂年跟前,“清朝的殭屍還會什麼?”
“好像喝人血吧,有尖牙。”
“我也有。”班顧連忙齜了齜牙。
“你這是小虎牙。”樂年比了比,“殭屍的牙有這麼長,跟吸血鬼差不多!”
班顧估摸了一下樂年比的長度,這個他也會的,他可以把牙變長的,有心想變給樂年看看,想著樂年膽子小,解釋起來還麻煩,他還是回去變給陸城看吧。
“班顧,你晚上是住宿舍還是回去?”樂年問。
“回去。”班顧喜滋滋地,“我要一個人去坐地鐵。”想想還有點小緊張。
樂年跟著傻笑,笑完後有點懵,坐地鐵有什麼好樂呵。
班顧哼幾聲的,表示不滿,他就是這麼土老帽,他就是覺得地鐵很神奇。教表演課的老師一放人,班顧戴好口罩就樂顛顛地往外衝,他已經查好攻略了,要先買地鐵卡。找到地鐵站,從自動扶梯下去時,一蹦三跳的班顧放慢了腳步,有人在跟蹤他。
婁競沒想到班顧這麼機敏,他都要懷疑班顧是不是真是學武術的,感知敏銳。
“婁隊長?”班顧飛快地在心裡把自己幹過的壞事過了一遍。自己好像沒幹什麼壞事,也就砍了陳亞男的手,可那是非常之時,再說,那時的陳亞男就已經死不死活不活的。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雖然,他就算幹了虧心事,也不怕鬼敲門。
“怎麼一個人搭地鐵?”婁競皺眉問。班顧這頭長髮太招眼了,臉上就算蒙了一個黑色的口罩,還是引得四周的目光頻頻看過來。
“陸城有事,不能來接我。”班顧老老實實回答。
“我找你有點事,介不介意坐下談談?”婁競問。
“嗯……”班顧猶豫。
“……請你吃個爆米花?” 婁競拿出十幾年前哄兒子的手法,話說出口後倍覺心虛。班顧也是大小夥了,又不是五六歲,還稀罕一杯爆米花?“就隨便說幾句……”
班顧順著婁競的目光看到炸雞店擺著的爆米花機,兩眼一亮:“好啊。”
第33章
婁競掏出錢包,買了一大桶的爆米花,小孩子答應得爽快,顯得他有點不厚道,過意不去,又買了一大桶炸雞翅炸雞塊,嫌碳酸飲料不健康,換成酸梅湯,還是老祖宗傳下的飲料健康。
班顧接過爆米花,好奇地看了眼婁競的錢包。
婁競哈哈一笑:“老土了是吧?還帶著錢包。你們年輕人現在什麼都喜歡綁手機上,我不習慣。錢包多好,還能放摸得著的照片。給你看看我兒子,一週歲,看這胖的,肚子上都是褶,他媽抱他就跟舉鐵似得,手臂都抱出肌肉來。”
班顧探過頭,婁競的錢包裡夾著一張老照片,一家三口,年輕的小夫妻抱著一個扁著嘴要哭的胖兒子。太胖了,一整坨的肥肉。班顧看了看照片上的肥稱砣,再看看人到中年看著肥稱坨,眼裡仍滿是笑意的婁競,不由跟著露出一點笑來。
婁競嫌地鐵站這邊人多,帶班顧在附近的一家網紅店坐了下來,店裡裝修得粉粉嫩嫩,桌椅都是馬卡龍色,連燈都跟棉花糖似得。
婁競一個糙老爺們踏進這店裡,活跟斯巴達勇士闖進了甜甜糖果屋。
“幹蠢事了,忘了店裡也能點喝的。”婁競有點不自在,拿過選單,傻眼了,這都什麼?粉紅小桃桃?夭夭一朵雲?你萌和我萌?忙把選單遞給班顧,“來來,都是你們小年輕喜歡的。年紀大了,得服老了,跟不上你們小青年的潮流。”
同樣年紀大了班顧抱著爆米花桶,如臨大敵,捏著選單,跟看天書似得。好在服務員透過口罩看本質,熱情地跟班顧推薦了飲品,紅著臉走了。
婁競笑:“不錯,挺招小姑娘喜歡的。”
班顧取下口罩放在一邊,塞了一顆爆米花在嘴裡,兩眼一彎,他就喜歡這些不大健康的食品:“婁隊長,你要問我什麼?”
婁競不著痕跡:“隨便嘮嘮。班顧,你今年多大了?看著比我兒子還小。”
班顧拈著爆米花的動作稍稍頓了頓,然後:“婁隊長想了解我的資訊?”
婁競哈哈一樂:“就嘮嘮,你別太緊張。”
班顧自信滿滿:“姓名:班顧。性別:男。民族:漢。出生年月:2004年6月16日。地址:XXX省九殷市沉水區廣秀路天都小區九幢二單元十八號。”
“……”婁競愣了一下,這是把身份證上的資訊給背了一遍。
班顧看婁競沒出聲,差點摸出手機看看自己是不是把資訊背錯了。
婁競笑起來:“不瞞你,我查過你的資訊,知道這些。”
“噢。”
婁競對著班顧不大設防的樣子,不知怎的有點氣短:“陸城和你是?”
“哥……吧?”班顧回想了一下,祝宵好像沒和他說過,把他和陸城安排成什親戚關係。
婁競看他這模樣就知道這倆是半路親戚,就是不知道陸城是出於什麼考慮同意班顧把戶口落在他自己名下。
他查到資訊裡陸城和班顧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陸城那邊到比較明朗,小時候長大的孤兒院,小學、初中、高中、大學都清清楚楚。但班顧這邊就比較扯蛋,他以前是個正宗的黑戶,說是在一個森山老林裡的荒寺長大,甚至沒入過學。
“你和陸城以前見過?”婁競問。
班顧呆了呆,含糊:“陸城來過我?”
“去過你長大的寺廟?”
班顧默默地塞了一顆爆米花在嘴裡,輕輕一咬,喀嚓一聲,透著無邊的心虛 。
“養你的和尚?”
“……沒了?”
“去世了?”婁競乾脆問直白一點,“然後陸城把你帶了出來?”
班顧又默默以塞了一顆爆米花在嘴裡。
“有沒有想過找你的父母?”婁競問,“有個失蹤兒童資料庫,可以比對一些資訊,說不定能找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