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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懷即刻就退下了。
“三爺……”月白知道他擔心自己臉上的疤,伸手摸了摸,想再開口時,又被梁墨珏打斷了。
這回他說得是,“對不住。”
書房的窗開啟著,夜風從外頭拂進來,月光灑在他身前,月白看著他英朗的臉上滿是愧意,不由一愣,連自己一開始要說什麼都忘記了。
“此次事情,是我的疏漏。”梁墨珏長眉蹙著,他想到遠在京都的溫家人,抿著唇,眸色清冷,但再看向月白時,又是滿滿的溫意。
月白這才反應過來,他說得是自己被綁這一事。
其實她被綁這事,經過了這麼多天的苦想,她也猜得出來是誰了。
無非就是那位驕橫跋扈、張揚矜傲的溫家四小姐,她眼睛裡容不得自己這顆沙子。
“這和三爺無關。”月白想起之前溫鳴玉和自己說過的話,其實那個時候她就在暗示自己,要自己離京,只不過自己沒聽懂,月白無奈地笑了笑,“其實若我是四小姐,也是容不得我自己的……倘若我真的礙事,三爺不妨就把我送到大小姐那吧。大小姐和我說過,之前的話永遠作數的。”
之前的話便是讓她在蘇州或者南京待著。
面對她這個想法,梁墨珏自是要把它掐滅的,語氣不由強硬了些,“只是我一時的疏漏,日後不會再發生。你便好好呆在我身邊,不要多想。”察覺到有些不妥,他吸了口氣,又緩聲言,“你在京都,玉姐兒便能動你。更遑論你到了南京、蘇州?你且不要多想這些事,安心呆在我身邊,只要我在一日,就會護著你一日。”
對於這話,月白心間五味陳雜,她嘆了口氣,“三爺對我如此深恩,我真的不知該如何報答。可四小姐終歸要嫁進府中,我如果真的礙她的眼,傷著你和她之間的情分,我倒寧願呆在海角天邊,也不願讓三爺你為難。”
她是懂事慣的。
梁墨珏不說話了,他立刻轉開了話題,看著她臉上的傷疤,問道:“你方才說這是何漣弄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全數告訴我。”
關於何漣的事,月白大多有點難以啟齒。她低了低眼簾,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梁墨珏也因此知道了月白被喜福班撿到後經歷的事情,講到最後,他一手背在身後,下巴繃得緊緊的,顯然是怒極了。
這時,書房門被敲響。梁墨珏回過身,淡淡地道:“進來吧。”
小懷帶著請來的大夫走進了書房。因為找回了月白,小懷也是歡喜的,他笑呵呵介紹了大夫,“這是林大夫,天津城寶春堂的。”
寶春堂不僅僅是間藥堂,更是個產業,因此不僅僅開在京都。
“三爺好。”林大夫是個中年男子,四旬上下的年紀,留著鬍鬚,行為舉止都極為斯文,他拿出藥箱,“還請這位小姐讓我看看。”他對月白說道。
小懷在來的路上就和他說了月白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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