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竿頭，春末的陽 滋養著。

曲沃桓越公府，湵筆直跪在桓越的寢殿門前，雙手舉著自己的佩刀。

桓越推開門，走到湵的身前，撩開衣襬，隨意坐在臺階上。

似不經意問：“湵此般是何意？”

湵斂著眉眼，叩首在上。“向公請罪。”

桓越歪頭輕，“請罪？為昨夜之事？”

“公於我有救命之恩，我亦為公臣。昨夜我之舉，為不忠，為不義。不忠不義之人何顏苟活，本應自戕，湵尚有使命在身，望公諒解，湵願自斷臂謝罪。”

桓越聽完了起來，她握住湵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將湵的佩刀放進刀鞘中，

“湵，你可曾數過自我救你而來，你為我擋過多少次刺殺？”

“不曾數過。”

桓越認真看著她：“我數過，十次。是湵於我有救命之恩。”

湵不認同：“護公周全，是我的職責所在。”

桓越搖搖頭：“雖是職責，恩義卻不能忘。再者，湵雖為我臣，在桓越心中，湵更是我生死與共的夥伴。”她看著湵副正經的面容，起來，

“湵若實在想要謝罪，那我便罰你飲酒千杯。”

湵持身自律，從不沾染酒。這個看似是幸事的懲罰對她來說倒真的是個難事。

桓越看著湵的臉變化，愉悅的拉著湵的手臂走進自己的寢殿，“日正愁無人陪我飲酒，湵的千杯酒杯都不能少，我為你數著。”

湵跪坐在案几前，望著眼前斟滿酒的酒樽，皺著眉仰頭飲，艱難吞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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