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滑步後退半米,靈活地一轉身,撒腿就跑。
“啊啊啊啊——殺人了,一姐救我。”
“哦,不對——來人呀,一姐要殺我!思思救我!”
蔚思:“我把後門關上了,依依,衝!”
……
三個人鬧了好半天,丁小胖成功達成了今日的運動量。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是用心良苦而不是摳門省錢,他咬牙請周知意和蔚思去吃了火鍋。
周知意和蔚思歡天喜地地被他帶去了……旋轉小火鍋店裡,笑不出來了。
丁以南兩手捧著四杯免費飲料過來,給周知意和蔚思一人一杯,自己面前放上兩杯,熱情招呼:“這傳送帶上的東西隨便吃、隨便拿,千萬別跟我客氣。”
周知意:“……你太大方了,我哭了。”
丁以南:“別太感動,我應該的。”
周知意:“是氣的。”
丁以南:“……”
旋轉小火鍋便宜實惠,三個人邊聊邊吃,沒一會鼻尖就冒出了汗。
周知意撈了串麵筋往碗裡戳,丁以南一口氣灌下半杯可樂,眼睛忽然亮了亮:“宴哥昨天來我家網咖了!”
周知意“哦”了聲,嘲笑他:“‘大明星’紆尊降貴去你家網咖打遊戲啊?”
“啊,他找我打聽租房的事兒來著。”
在酒店撞見陳宴的當晚,丁以南就八卦兮兮地發信息追問她和陳宴的關係,她沒細說,只解釋了句他是周向宸生前的朋友。
租房?
看來他終於放棄住進她家的打算了。
不過找小胖丁能打聽出什麼靠譜的房源?
周知意頓了下,問:“你給他推薦了?”
“嗯啊!”
丁以南一口吞下剩下的半杯可樂,笑嘻嘻地邀功:“我一想這種能掙錢的好事兒怎麼能便宜了外人呢,就給他推薦了你家後面那個空院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
“肥、水、不、流、外、人、田。”周知意咬著後槽牙面無表情地拍拍手:“小胖丁,你可真是舉世無雙一……”
丁以南:“人才?”
周知意:“弱智!”
“……”
第8章 08
週一早上到學校時,柳思涵二進派出所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
周知意作為唯一一個和柳思涵正面剛進過派出所的選手,再次成了眾人的目光聚焦點,儼然被美化成了正義的女英雄。
她剛把書包往桌面上一扔,前桌的袁正就湊了過來:“一姐,柳思涵那事兒你聽說了嗎?”
袁正高一時跟丁以南同班,關係不錯,倆人站在一起就能集齊高矮胖瘦這四個字,貧嘴自來熟的功底也彷彿師出同門。
周知意眼皮一掀:“你覺得我該聽說嗎?”
袁正撓撓頭:“您覺得我該怎麼覺得呢?”
周知意把凳子朝後踢了踢,坐下來,袁正又壓低了嗓門,賊兮兮地問:“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該不會就是你替天行道報的警吧?”
周知意兩根手指捏著吸管,眼疾手快,射箭似的“噗”一聲就把豆漿扎開了,力道之大讓袁正產生一種下一秒這吸管就得插到他臉上的錯覺。
周知意吸著豆漿,冷眼瞧他一眼,眼風銳利如刀。
袁正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殺氣,向後退了退,“害,我真是big膽包天,竟敢有這種非分的猜想,我一姐向來都是正面剛的,哪會在背後使手段,嘿嘿,您用早膳,當我沒說。”
周知意放下豆漿,笑了笑:“你說錯了。”
“啊?”袁正瞬間豎起八卦的大耳朵,又靠近了,“我說錯了?難道真的是……”
“你不是大膽包天,你是狗膽包天。”周知意一臉慈祥地拍了拍他的狗頭。
袁正:“……”
第二節 大課間的時候,周知意被班主任叫進了辦公室,仔細詢問了她和柳思涵的恩怨情仇,末了,又對她以暴制暴的行為批評教育了一番,再三強調,以後再遇到類似事件不要私下裡胡來,一定要尋求家長和學校的保護。
“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高考了,除去寒暑假和週末,真正學習的時間少之甚少,一定要抓緊了。”
上課鈴打響時,班主任和她一起往教室方向走,繼續孜孜不倦地敲著警鐘:“你上學期期末退步了足足二十名,一定要好好反思,查漏補缺,爭取開學第一次月考迎頭趕上去!”
周知意眼睛盯著天花板,心裡盤算著辭了燒烤攤再找個什麼靠譜點的兼職給補上去,漫不經心地“哦”了聲。
民警大概是和學校領導進行了溝通,柳思涵的事情引起了學校的重視,包括蔚思在內的幾個被柳思涵欺負過的女生都被單獨叫去談了話,進行了一番安撫,柳思涵被記了一次處分,停課一週。
這件事情在泛善可陳的學習間隙撲起了一片小小的水花,同學們你傳我、我傳你,真真假假地議論了幾天,“水花”又平息了。
還沒到週五,這件事情就已經成為過期談資被眾人遺忘掉了,唯一記憶猶新的,恐怕只剩那些被欺負過的人。
也許會記三年五年?也許會記八年十年?直到學會遺忘,或者與過去和解,亦或者被往後更多的糟心、壓迫、忙亂、委屈壓蓋過去,再無暇想起。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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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晚上,周知意熬夜畫了會畫,週六早上一覺睡到了太陽曬屁股。
太陽是真的曬到了屁股——徐碧君把她房間的窗戶給打開了,陽光就那麼明晃晃地曬進來,刺得她大腦一片空白,敲著太陽穴醒了會神,才從光怪陸離的夢裡脫身出來。
“鍋裡給你熱了粥,快點起床吃了,一會拿著收音機找大丁幫我修修去,又不響了。”
“我再給您買個新的不行嗎?又要不了多少錢。”
周知意揪著頭髮從床上滑下來,探頭往窗外一看,老太太已經充耳不聞地舉著個剪刀爬凳子上去了。
她嚇得心跳“咯噔”一下,心臟差點沒掉到闌尾裡去,踩著椅子往桌子上一蹬,直接貓腰從視窗跳了出去,衝到院裡扶住了徐碧君的腰。
“奶奶您幹嗎呢!”
“剪幾串葡萄你等下給大丁和南南拿過去。”徐碧君揮舞著剪刀。
“您要摘葡萄叫我啊,爬高上低的不怕摔啊。”周知意真是服了,不由分說地把老太太攙下來,接過剪刀問:“剪哪邊的?”
“那串、那串、還有你頭頂上那幾串,都熟了。”徐碧君指揮了一嗓子想起沒關火的鍋,著急忙慌地又進了廚房。
周知意揉了揉眼睛,捏著剪刀,一抬手把離得近的那幾串都剪了下來。
她仰著腦袋朝上面望了望,最頂上那幾串都熟透了,圓潤飽滿,就是距離有點遠,夠不著。
她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