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正陽和正昆一起走出來,正昆面無表情地看向她,那薄薄、微微上揚的嘴唇似在暗示:就你?就你也配上我大哥的床,瞭解他的隱私?
林覓生病了,發燒加痛經,染上了秋天的第一場風寒,當天晚上便發作。
劉正陽這晚沒和她睡一床,直到早上見到保姆在煲中藥茶才知曉。王姨說:“小覓發燒了,昨晚燒到38.8度,還好家裡有退燒藥,我找給她吃了,還把水壺端到她房間,讓她多喝。她肯定沒睡好,先生在樓上看見她醒了嗎?”
劉正陽頓了頓,折回樓上去看她。
她還沒醒,側躺著睡得香,嘴唇紅彤彤的。他伸手探她額頭,又摸摸自己的作對比。她忽兒醒了,迷糊得很,劉正陽摸摸她的臉,問怎麼樣?
“唔?困......”
“先起來吃粥吃藥再睡吧,實在不行去醫院。”
“唔。”她眼睛半睜半閉的。
他輕拍了拍她的臉,轉身出了門。
事實證明了,劉正陽至少還是關心她的。聽聞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睡過那麼多回,也算露水夫妻。林覓真希望到時候他們不和了,他會給她一些體面,不叫她連滾帶爬地離開。
另外,生病了也是有好處的。
林覓一天都蔫蔫地躺在床上度過,不過是在朋友圈裡發了自己發燒的動態,便有好多人關心她——平時炸都炸不起來呢。
jojo說:“我得空,要不去你家看看你?”
林覓想我跟你沒那麼熟,還有你們家的繆先生,我避都避不及呢。於是她回:“哎呀不用,我還好,就是一天都很困,想睡覺。”
呂逅逸說:“還好吧?有沒有看醫生?”
她說:“看了,還好。”
其餘的都是一些噓寒問暖。還有周景安的私信:【給你訂了水果,水果裡的VC可以幫助退燒,多吃。】
米莉姐......米莉姐直接殺到了家門。
“我非呆到晚上九點十點才回去,孩子我也不管了,就讓他一回家聽到倆混世魔王瞎喊大叫,要這要那,洗了澡衝出花園幾分鐘又把身子弄髒,還得洗!煩死他!”她氣勢洶洶地拎包走進客廳,還是打車來的。
林覓披了一塊薄坎肩迎客,關切地問怎麼了?
米莉是聰明女人,這輩子註定沒名分卻也不甘守著那“一丁點兒”存款過日。她要自己做生意,先是選中了自創高階服裝品牌,但查了查,本市已經有一所【絨衣】了,創始人就是秦葟自新加坡回來的前女友顧戎雙,那家店也開在秦葟現任太太上官愛卿的【傾城】美術館那條街呢,真是啼笑皆非。
況且城中的名媛貴婦對正室、二奶的地位看得緊,好端端的買你二奶家的衣服,豈不有失身份?
高階服裝做不了了,米莉要管教孩子,也定不能拋頭露面,於是她謀來謀去,相中了茶館。古色古香的茶館有別於咖啡館,多了近風土人情的韻味,比起日式茶館的脫鞋進、坐軟墊又方便舒適得多。內設包間、上等茶具、古樂器演奏,米莉還說:“不僅次於茶點,選單會無限增加,到時候想吃火鍋都有!”
“好像我沒見過這種店哎,好新奇。應該也很漂亮。”林覓為之嚮往。
“那是!”米莉驕傲極了。只不過,她的店面是選好了,裝修圖紙也出了,資金卻遲遲不到達。
她斥老陳:“裝修一家店才多少錢?你拖來拖去是想幹啥?到底給不給我?”
老陳無奈地回:“走私賬,慢一些,叫你不要急。”
那就是要經過大老婆允許咯!米莉洩氣地對林覓說:“盤個門面,裝修,乃至開張請員工的錢我都有,但我就是要他付出,不可能我跟他大半輩子,他連個像樣的基業都不給我?我不說房子,房子我又不租出去,每個月沒進賬的!”
所以她就是鐵定了要老陳給她開店,還燥起來了。
林覓表示同情,讓她再等等看。米莉姐又開始言傳身教:“你呢?有沒有想過跟劉先生要點什麼?我跟你說,錢財是身外之物,你最好要到不動產,車子房子,寫你的名字,對自己有保障,他也要不回。”
林覓說:“我不會開車。”劉正陽不可能給她房。
“那就學啊!自己會的話更有說服力。你哄哄他,要輛小車根本不成問題。”
倒是在理。林覓頷首答應。
下午六點多,劉正陽回來了,提前回的。他上二樓推開林覓房門,只見兩女人在聊天,旁邊有盤洗得乾淨的車釐子。
“好點了嗎?”他西裝革履,站在門口問。
林覓低眉順眼答:“好多了。”
米莉拎包起來,“哎本來打算在你家蹭個飯的,誰想到劉先生那麼擔心你,早早就回來看你了。我不當電燈泡,還是回去等孩子放學吧。哎哎你不用送,我自己下去,又不是不認得路。”
她高高興興地下樓,劉正陽在欄杆往下喊老張司機:“送陳太太一趟。”
林覓拿著保溫杯吸管慢慢地喝,他進來脫外套、松領帶,她無厘頭地問:“駕照難考嗎?”
“你想考?”
“唔,現在有空可以去學,但我怕很難,我沒方向感。”
“不難,好好學。”他說。
“那我改天去報名。”
正逢王姨叫吃晚飯,林覓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他幫她撩了一把,見她穿著裙子露出半截小腿,隨口道:“天涼了,穿褲子。”
她就愛穿裙子,一年四季,褲子不見得有幾條,打高爾夫球也穿的百褶裙,一跳起來,露出裡頭連著的平角打底褲,他有一次尋來一件不知道是誰的襯衫,愣是捆在她腰上,皺著眉低咒:“你就不能穿條褲子?”
有人關心,她心裡自是欣喜的,口頭上答應了洗了澡換,旋即由他牽著手腕下樓吃晚飯。
這幾日發燒,再到月經乾淨,林覓都在別墅度過。她已有小半個月沒去過劇院了,甚至還有種已離職的感覺,分戲安排怕不是把她給忘了?
週一她早早來到劇院,放下包便去化妝間,兩個女同仁看看她,有一個關切問:“林覓,你還好吧?”
另一個的眼神也充滿著同情。
“我沒事啊。”林覓疑惑,“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