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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裡，餘小修站在餘舒身後，一眨不眨眼地盯著進屋後桌邊坐下來的婦人。

翠姨娘手裡抱著一隻暖爐，環掃了這間屋子，才扭頭看向姐弟兩個，視線從餘舒身上直接跳過，落在餘小修的身上，臉上方才露出一點為人父母的關懷，仲手道：

“小修，到這兒來，讓娘好好瞧瞧。”

餘小修腳步踟躕，沒有立刻上前，而是伸手悄悄拉住了餘舒的衣袖，見到生母，他不是不喜，但在歡喜之餘，又覺得難受，半年前他們被紀家趕出來，孃親未做挽留，眼睜睜瞧他們走了，他們吃了很多苦頭，才來到長安，一路上到現在他都是被姐姐照顧，再大的事，姐姐都不曾丟下過他，比起生母，他著實是同姐姐更親。

翠姨娘見餘小修站著不動，臉上掛不住，就拉下來，沒好氣道：“怎麼，同你姐一樣連娘都不認得了嗎？”

“沒有”餘小修悶聲道。

“那娘叫你都不答應，是見到我不高興嗎？”翠姨娘滿臉不悅，恐怕這世上任何一個做孃的看見兒子同她不親，都不會高興了。

餘舒知龗道翠姨娘是什麼德行，怕再說下去會惹餘小修傷心，便打岔，推了推餘小修，道：“去，給娘沏壺茶來。”

餘小修低頭出龗去了，餘舒才一扭頭，問翠姨娘：“娘，你是怎麼找著我們的？”

其實看見翠姨娘邊上那個丫鬟，餘舒就已經猜到大概怎麼一回事，上回紀星璇找她談話，就是這個丫鬟來她家敲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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