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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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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

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想要說明白,不是對著電話,而是看著尚人的臉把話說清楚。

別他媽的做多餘的事!

休想挑撥他與零!

想說的話如果沒有好好說出口,誰也感受不到他的憤怒,這是他從社團打架的經驗中得出的結論。

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所以,他也要對尚人宣戰——雖然瑛積攢著一肚子的宣言趕到千束,然而在找到目標尚人之前卻先碰上了預料外的裕太。

明明應該是週六休息日的,他沒有想到尚人還會去學校,果然是因為就讀的是升學名校吧。

在他心裡僅僅留下所有堂兄弟中最沒用的印象殘影的尚人,在個人價值上已經遙遙領先了,想到這些,事到如今才煩躁起來。

而那個尚人現在卻和零瞞天過海地偷偷連上線更是讓瑛氣憤難當,他無可救藥地陷入自我的情緒裡,對尚人的嫌惡感難以消除。

原本此刻被瑛拿來當靶子的,僅限於尚人。

然而,他在方才與裕太的對話中隱隱察覺到,某種——違和感。

他一直認為,祖父的葬禮只是被雅紀強行壓制出席的裕太在那之後肯定是繼續過著他拒絕上學自閉在家的生活。

然而,看看這新車……不,在看到騎著那顏色鮮亮腳踏車的閃閃發光的裕太的瞬間。

(……眼花了吧?)

簡直有如,晴天霹靂。

(為什麼?)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無法理解。

不——不僅如此。

打祖父的葬禮過後,自己以及家人只能在谷底苟延殘喘,但是,千束的這個家就好像在向他展示祖父的死對他們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一樣。

即使被媒體展開了可謂是暴力程度的騷擾,雅紀也沒有向壓力屈服甚至抱著誓死保護弟弟們的信念與媒體們對抗到底,彼時散發而出的靈氣根本就是讓人炫目的神聖光輝。

在他們的母親自殺之後,雖然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而導致其離家不得而知,但成為大學生的沙也加確實搬去與她的外祖父母同住過上了舒適順心的生活。

即使成為專門襲擊騎腳踏車上學的高中男生事件的受害者,尚人也沒有從升學名校出局。

緊接著,以祖父的死為契機,似乎連裕太都開始從自閉中走出來了。

——為什麼?

——這算是個什麼事?

瑛他們被推入深淵,連明天都看不到,為什麼,那個萬惡根源慶輔的兒子們……這些堂姐堂兄弟們一個個全部開始向嶄新的未來邁步。

不公平。

沒有道理。

那種事難以原諒。

瑛越想越氣憤,除了憤慨什麼都顧不上了。

如果堂兄弟們和自己一樣不幸著的話還好,還算能夠讓他平衡,最起碼,悲慘的並不僅僅是他們家,即使這種自我平衡的方式帶給他的不過是一時的快慰。

“我說你們,把我們家整個毀掉,不要太給我得意了。無論我哥是什麼態度,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們的!”

無論如何都無法消除內心的憤怒,不……本來目標僅僅是尚人的,然而偶然碰上似乎已經脫離自閉的裕太讓他的怒火越燒越旺了,立刻,瑛擺出了吵架的架勢。

同時,裕太眼角飛快上揚。

“啊?怎麼,來找碴的?特意跑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你是笨蛋嗎?”

裕太心直口快地扔出話來。

雖然在火葬場時他與尚人到底作了怎樣的交談不得而知,但這次既然是找上自己,當然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

尚人對零是滿懷同情,但裕太不同。過去怎樣都無所謂——實際上那段記憶在裕太腦中極度模糊——因為一直失聯,所謂堂兄弟也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父親外遇進而拋妻棄子,裕太從那一刻起仇視所有人。連哥哥姐姐都沒有給予他理解的關懷,在拒絕上學閉門不出後,他愈加孤獨了。

然而與世隔絕了之後才知道什麼是真實。

他人對醜聞抱著濃厚興趣而追根究底也好,秉著看好戲的惡意也罷,甚至是任意抨擊也沒有關係,那都只是別人個人的事,和自己其實是沒有構成直接關聯的。若為了維護自己微小的自尊心而抗拒現實,也只不過是保護自己不繼續受到傷害的手段而已。

如此,僅僅是尋求關注,是的,他終於明白了。

為了找到這個答案,他花費了許多年。

或許在別人眼中這是傻氣十足的行為,但對裕太而言那卻並不是蹉跎的歲月,無論今天的局面由誰造成也改變不了這現實,這所有的一切都得由自己扛起是他終於能夠坦然面對並且理解了的事。

即使他知道智之叔父家的現狀,

“所以,又怎樣?”

真心這麼想。

智之認為父親的死自己責無旁貸而抑鬱成疾,全家也因此而陷入谷底吧,零哀嘆著自己的無能為力,瑛則是全面暴走,但這一切都是智之叔父的家庭問題,旁人沒有插嘴的權利,即使插足也無濟於事。

這些,都是裕太他們的經驗之談。

能否跨越,

是否被擊潰,

這是誰都不知道的事,無論是身為當事人抑或是身為家人。

會說該這樣做該那樣做都是從前才會做的事了,一旦自己身在其中,冷靜的判斷、決斷都會消失無蹤。

曾經崩壞的關係想要再次修復建立並不是件容易的事,當時甚至是雅紀,就某種意義來說,也是放棄了,在那地獄裡,唯有尚人沒有捨棄自己,正因為如此,他們兄弟間的牽絆才得以重生,家人的關係才得以重築。即使,這已經成為脫離世間常識的家庭。

只要他們自己滿意,無論這關係是扭曲也好變形也罷,都不成問題。

因為他們已經確定,最重要的是什麼。

正因為是如今這個能夠如此思考的裕太,才能夠透徹瞭解一些事。

瑛把現在自己掉下谷底的罪名扣在裕太他們頭上,為自己家的不幸感到怨恨而想要找人撒氣,若不這樣做就無法頂住這份壓力的感覺——他懂。雖然這真的不是出於本人的意願,但,或許是一種叫做近親憎惡的情緒在作祟吧。

所以,雖理解卻完全不能容忍。裕太他們經過多少年,竭盡全力跌跌撞撞才走出迷霧。

而這個只不過掉進地獄兩個月便自暴自棄的混蛋小子沒有資格對他們妄加指責,裕太才正是,“不要隨隨便便就給我依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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