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是一個賊,某一次的失手,讓她變成了一個刺客。僱主派她去的地方是如此殘忍和不近情理,以至於她覺得跟派她去送死也沒什麼區別。
“你完成了任務可以回來。”僱主說。
意思就是完不成任務她敢踏出那個地方一步就會被挫骨揚灰。
“或者你也可以在那裡自盡。”僱主又道。
擺明了也沒有特別指望她這次一定能完成任務。他一定派出了不止一個刺客。
夜蛾在肚子裡默默的罵完他祖宗十八代,到最後也沒能鼓起勇氣自盡。行吧,她想,刺殺也不是百分之百一定失敗的。畢竟人家雖然是軍人,可是也架不住抽冷子刺上一刀啊。作為強賊她的手速還是可以的嘛!
結果她就被抓了。
人雖然刺中了,不過沒死,然後她也被抓住了。那個主持軍營秩序的判官揪著鬍子對她看了一會兒:“你可知道君親無將?”
夜蛾胡亂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頭。總之不能開口。
判官很耐心的對她說:“就是說以君王的地位,你對他不能傷害,連將要傷害的計劃都不能有。‘將’在這裡表示一個未來的時態。”
夜蛾眨了兩下眼睛。很想說他們這個軍管的社會又沒有什麼君王。不過她不能開口。
“所以就算你沒有殺成,你也是死罪。”判官給她宣判。
賊有點寬心。
不枉她給自己紮了胸穿了男性的服裝抹了一臉的灰長得又瘦瘦小小的,就是為了出事後能獲得個男性的結局。畢竟這個社會的女性實在……
“剖腹摘心。”判官神情還挺慈悲的。大概除了這個死法之外還有更不慈悲的選擇。
夜蛾的心一涼。
被拖出去的時候,一半可能是下肢磕在地面疼的,一半可能是自暴自棄的,她終於發出了聲音:“嗚……”
軍人們看了看她。
剖腹摘心的意思是要把肚子割開,把心拖出來。雖然心並不在肚子裡,不過這個社會的解剖學並不怎麼樣,胸腔和腹腔也沒有分得那麼清,總之就是在軀幹正面割開就好。至於心臟的位置來自實踐,而非學術。
——對了,軀幹的意思,並不包括衣服。
就是說這個手術……嗯,刑術,是要先剝了衣服,至少要把正面的衣服去掉,才進行的。
粗獷的人在這時候可能一刀把前面衣服割裂了再說,不過這裡的軍人們其實還是比較節約的,畢竟打起仗來不知什麼時候物資就沒了,一浪費物資就要軍法從事了。稍微來個幾次之後,平常都習慣了就手兒存點東西。
他們便把夜蛾的衣服囫圇往下扒。
夜蛾再也顧不得隱藏真實嗓音了,啊啊嗚嗚哭叫起來,兩條瘦勁的腿直蹬。軍人們也看出來了。這原來是個女的。衣服扒掉,腰瘦瘦的,摸起來軟軟的;胸前的裹布扯掉,胸小小的,包在手掌裡軟軟的;褲子扒掉,屁股跟腰比起來就很大了,抓上去軟軟的。
真是女人啊,就算肌肉長得很漂亮,體脂含量也比男性高,線條就會比男性更柔和些。年紀看起來正好,是很適合受孕的時候。
軍法曰過的,所有適齡女性的頭胎都是獻給軍人的。
外頭女人也全是軍人的。
他們問夜蛾:“你不是我們軍社的吧?”
“嗚嗚嗚誰似啊,窩不似乃們的生育機器啊……”夜蛾哭得口齒不清。
聽這口音確實不是軍社的。舉止教養就更不是了。於是軍人們把夜蛾送到判官那裡,讓判官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