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母親當然也是極盡討好,受了趙氏不少委屈。
想也不用想她是怎麼病的,日子過得不舒心了,人自然也就不舒服了。
可她聽了很舒服。
接下來陸漁聽了滿耳朵的客套話。
聽著聽著,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秦闕講話的方式聽著讓人不太舒服,那是一種高位者說話的方式,說的那些話聽起來,也能感受到裡面的敷衍。
秦闕似乎並不是真心想結交林筠。可他又特意請林筠來吃飯,為什麼?
那邊推杯換盞,陸漁也吃好了,乾脆支起耳朵聽。
“我聽說,上回林兄去白馬書院,是去要請帖的?”
聽到這,陸漁感覺到秦闕已經進入正題了。
而那邊,林筠的臉倏地又紅又白。
他那次是去要請帖了,還用了秦闕的名義。可他不知道,整個白馬書院,就他碰到的那個李院副是最剛正不阿的,要是那天林筠用自己的才情去說服人,可能他那天就拿到請帖了,可惜他用了另一種方式。
冒充秦闕的朋友。
他因為看到秦闕能大搖大擺地領他們進去,從而產生的這個想法。他本以為十拿九穩了,沒想到那個院副聽完,不僅不給他請帖,還訓斥了他一頓,最後還令弟子將他趕出了書院。
林筠那天可謂是臉面全無。
今天被秦闕冷不丁提起來,他想起那天院副訓斥他的話,一時又羞又憤。
猛地,他想起一個問題。秦闕怎麼知道他那天去白馬書院要請帖,難不成他已經知道了他冒充他朋友的事?
林筠的心頓時七上八下的。
好在秦闕沒有提到,反而道:“林兄要是想要請帖,我可以幫忙。”
這個驚喜來得有些突然,林筠呆愣片刻,才道:“秦兄真的肯幫忙。”
秦闕笑道:“你我兄弟,哪裡有不肯幫忙的道理,”
林筠簡直大喜過望,他立馬站起身來,朝秦闕一揖到底,“多謝秦兄!”
秦闕連忙攔住他,“慢點道謝也不遲。我可以幫你,但是得花銀子買。書院裡有人專門做這個生意,我可以幫你搭線。”
第9章 戀愛腦小白花(九)
得花銀子買?他現在哪裡有銀子?
秦闕十分體諒地道:“若是林兄囊中羞澀,我可幫助林兄一半的銀子,實在是不巧,我出門匆忙,沒帶多少銀錢,也只能幫助林筠這麼多了。”
林筠一聽,問道:“不知這請帖多少錢一張?”
“一百兩。”
林筠聽了心裡發苦,就算秦闕肯幫助他五十兩,這剩下的五十兩,他又如何拿得出來。若是換了以前,周家肯定會出這筆錢,可現在…
林筠心裡又止不住地後悔,為何當初要發昏呢。
“姑娘,奴婢怎麼聽著隔壁的聲音,有點像是…”浣衣小聲地說,話沒說完,就被陸漁抬手製止。
“秦兄不知道,在下如今實在是身無長物,家裡全靠母親給人漿洗衣裳過活,這五十兩我也是拿不出來的。”他嘆了一聲,“可能真的造化弄人吧,拿不到請帖,也怪不得旁人。”
秦闕喝了一杯酒,搖搖頭,似乎在替他惋惜。
“這樣吧,林兄儘量回去湊銀子,要是湊到了,就來找我。”
林筠到底心有不甘,雖然知道自己湊五十兩銀子不太可能,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剩下的談話內容,陸漁沒興趣聽了。
她叫來店小二結賬。
可在她出聲跟小二說話的時候,隔壁的林筠突然閉嘴不言了。
“怎麼了?林兄?”
林筠認真地聽了隔壁的聲音,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又看了看秦闕,下定決心。他站起身,“在下突然有點事,回頭在下要是湊夠了銀子,就來找秦兄。實在抱歉,我要先告辭了。”
秦闕也覺得他有點突然,但是正事都已經說完了,他也懶得再跟他虛與委蛇,便道:“林兄既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林筠匆匆走出雅座,果然看到兩個女子正跟著店小二下樓去,前面那個著紫裙的,正是他以前的未婚妻,陸漁。
他心中大喜過望,連忙追了上去。
因在城裡,離家不遠,陸漁並沒有乘坐馬車,出了酒樓,她帶著浣衣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途徑一條小巷,後面突然衝上一個人來,將浣衣擠開,一把將陸漁拉進巷子。
浣衣被撞得一個趔趄,反應過來姑娘被人拉走後,大驚失色,連忙喊救命。
林筠回頭制止她,“別喊,是我。”
陸漁也被這突發情況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發現是林筠,眉頭緊擰,吩咐浣衣,“快喊人,這個人我們不認識,誰知道他是不是想打劫我們。”
林筠苦笑,一臉龍溺地看著陸漁,“凌雙,別這樣,你知道我是誰。”
他那副神色看得陸漁有些噁心,她別開頭,“別說這種話,你我並不熟。”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那也是一時糊塗,我不知道瑩月竟然會冒充你給我寫信,約我過去啊。”
陸漁後退兩步,隔他遠了些。
“林筠,你若是堂堂正正點,告訴我,你們就是真愛,怎麼樣都要在一起,我可能還會覺得,至少你敢作敢當,可你連承認都不敢,還將責任通通都推到吳瑩月身上,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噁心?最可笑的是,你現在攔下我的目的是什麼?你以為你再回過頭來哄騙我幾句,我就會什麼也不計較,繼續掏心掏肺地對你好?我告訴你,你不配!”
林筠被這一通狗血淋頭的痛罵罵得發昏,雖然前面陸漁對待他的態度已經有所不同,但是她曾經那麼喜歡他的啊,怎麼可能說變就變呢。今天又在這裡碰上,他覺得是緣分,一定是陸漁還對他念念不忘,她以前可是不出門的啊。
“凌雙,我…我要是不喜歡你,當初怎麼會同意和你定親呢。”林筠乾巴巴的道。
“為何?”陸漁冷冷一笑,“你隨便去這青州城裡問一個人,他們都知道為何,我周家是這青州城裡第一富庶人家,這點你再清楚不過了。”
林筠如今穿的衣裳都是棉布的,看起來還有點發舊,與以前還是周家姑爺時,簡直是天差地別。
“你怎麼會這麼狠心?”林筠彷彿不認識般地看著她,“當初是你要死要活地讓我娶你啊。”
陸漁微笑,“是啊,我當時腦子發昏,現在已經治好了。看清了你是個什麼衣冠禽獸,麻煩你離我遠一點,我不與禽獸為伍!”
她欲走,林筠心急,不自覺地伸手拉住她。
陸漁被鉗制,心中大怒,反身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接著她大喊救命,“救命啊,登徒子啊,救命啊!”
浣衣見自家姑娘被拉住,也趕忙來幫忙。
可憐林筠被那一耳光打懵了,這是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