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夜晚多麼幽暗寒冷，小院的早晨是絢爛明媚的。

從天矇矇亮時起，便漸漸能夠聽見鳥兒的鳴叫，等到天邊灑線陽光，房也鬧起來。外頭隱約傳來宮女的笑聲，嘰嘰喳喳，像是在說買賣的事。宋清澄便在這喧囂中醒來，聽見宮女們無憂無慮的笑，心也好了許多。

“公公，你天覺怎樣？”白慄見宋清澄醒了，便披上衣服爬鋪蓋，關切問，“若還是舒服，我便去宮裡頭替你告假，可千萬別撐。”

宋清澄昨晚瀉了肚子，心事又重，夜裡沒有休息好，早上起來便覺得頭重腳輕，肢也痠軟無力。這是他離開雜役司後第天當值，他無論如何也願意第天就告假，給主子們留壞的印象，便強撐著起身說：“我好多了，妨事。”

白慄看宋清澄面色微紅，似有些發，心裡也頗為擔憂。是他雖然嘴上積極要幫宋清澄告假，讓宋清澄要強撐，心裡頭最真實的想法，也和宋清澄樣，還是希望他能告假就告假。像他們這樣的奴婢，貫顧上愛惜身子。這去皇后宮裡當差的第天，也算是個極重要的日子。如果能請假，還是最好要請假。

“我幫公公收拾。”

白慄說著便給宋清澄找好衣服，又有些緊張遞給他條布。宋清澄瞧見布，臉色便蒼白了許多，卻什麼也沒說，接過布認命裹上了——無論將來治治得好，如他在皇后娘娘身邊當差，在貴人的面前伺候，定是要好兜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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