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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皓眼瞧著好像那滴淚落在了心上, 生生把想好的玩笑話嚥了回去,握拳咳嗽兩聲。

阿桃回頭,見元皓一直盯著自己看。她低頭擦了擦眼睛,錯身走過,卻被元皓叫住。

“誒。”元皓問她,“你跟元禾又哭又笑,有幾車的話說不完,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元皓這語氣裡帶著明晃晃的不滿,阿桃暗忖之前多說一句都能被你翻半日的白眼,現在作甚叫我與你講話。

上京城聽聞六皇子元皓要再次出征,大小宴會送行不斷,還缺她的兩句吉祥話嗎?

可再一想,上次紅梅宴上元皓幫了忙,現今元禾在他手下當副將,若是激怒元皓,按照他的性子,哥哥怕是要被穿小鞋了。

於是,阿桃停住腳步,道:“我說話不好聽,你還聽嗎?”

元皓笑了,湊到她跟前歪著頭道:“正巧,我說話也不好聽,你先講給我聽聽。”

阿桃道:“我想你又要出去打仗了,這次回來沒哪個皇子能比得上你了吧。”

元皓不答,只是一臉得意。

“那你就是大英雄了?”阿桃繼續說。

“那是自然。”元皓抱著手臂,別提多受用。

阿桃看元皓那臭屁的樣子,暗地裡搖頭,不成想被元皓看到了,他凝眉喝道:“你那是什麼表情?”

面對元皓,阿桃真是一刻都裝不下去,索性保持直率坦白,她仰起頭對元皓道:“還記得之前我跟你說的嗎?是英雄還是屠夫,你自己想想吧。”

說完不等元皓開口,阿桃抬腿走了,弄得元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在阿桃身後喊:“你什麼意思?!”

阿桃懶管元皓的詰問,一步步往山下走,元皓禁不住來人相催,就算真想拉著阿桃問個明白,但大事要緊,最終還是順著大部隊疾馳離開。

北方地勢平坦,站在山崗上望去,一望無盡,滿是荒草以及殘雪。本是旭日初昇,卻如傍晚,天光昏暗,暮靄沉沉,歸鴉陣陣,阿桃走在荒涼的山道上,道不明淒涼之感。

阿桃獨自在路上,西風鼓滿斗篷,忽聽到一聲馬啼,抬眼看,緩坡之下,羊腸小道的一側,燕珩站在那兒,背脊直挺,猶如青松。

阿桃立在原地,和燕珩相望,其實兩人的距離不近,是絕計看不清表情的。可不知怎地,阿桃真的能感受到燕珩的目光,就好像他就在面前,就這麼看著自己,沒有別人,只有彼此。

若旁邊有路,她真想擇路而逃,可偏偏身旁平坦無溝,遍地是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

就在阿桃踟躕的時候,燕珩已經走了過來,阿桃感覺到他的氣息,清冽又濃厚,她深吸一口氣,仰起臉來,故作輕鬆地說:“現下好了,我兩徹底對立了,元禾和沈虞在郝州相逢,你會怎麼選擇?”

燕珩沒有說話,阿桃眼圈卻已經紅了,她哽咽道:“我不知道怎麼辦了,世間為何有這麼多難以抉擇的事情。”

她說:“金絲籠或許真的很好,我在裡面會很安全,很幸福,我不必考慮手中多條路,要走哪條,我不必被世俗所擾,我能開心快樂一輩子。”

她說著說著,一道淚劃過,掛在香腮,欲落未落,燕珩皺眉,伸手探到她的面旁,替她抹去那滴淚。

從前阿桃不信,總想闖出去一看看,說什麼虛華的假,殘酷的真,寧願選擇殘酷。

現在好了,現實真真一碰冷水毫不留情澆下來。

事實告訴阿桃,你被皇權脅迫,做個牽線木偶,被迫遠嫁,被迫上戰場,你覺得無力無望,卻這還是幸運的,幸運地身在戰勝一方,好歹衣食無憂。

更不幸的是,生於類似夏國的戰敗一方,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會可不求什麼自由與尊嚴,能活下來已是奢望了。

這就現實。

相比之下,燕珩給阿桃的,真是最溫軟美好的夢了。

“所以呢,你可以回來了嗎?”燕珩撫摸她的臉頰,聲音沉沉,極具魅惑。

如果回去,老老實實地待在他身邊,在玉芙殿裡吹不到風雨,一年四季都是春天,有個百依百順的夫君,日後可能還會有幾個的孩子。不論外面發生什麼都不用管,都由燕珩解決,反正只要阿桃不問,燕珩不說,就還是風花雪月。

如蒲草縈繞著磐石。

“我…”阿桃張了張嘴,只說了一個字,便覺如鯁在喉,頓住了。

阿桃艱難地嚥了一口氣,元禾這麼做,單單只是為了阿桃嗎?

是,也不是。

他是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讓兄妹兩個都能挺直腰桿,更有底氣,不必卑微地苟活。

正因如此,阿桃想著,自個能這麼輕易就鬆懈下來嗎?

哥哥叫她好好想一想,她真的想清楚了嗎?

阿桃糾結萬分,久久不說話,燕珩上前一步,一手放在她的肩頭,一手捏起她的下巴,薄唇逼近她,呼吸灼熱起來。

他的鼻尖輕輕摩擦著阿桃,攪翻她本就紛亂的情緒,親吻眼前就要蓋下,就在最後一刻,阿桃推開燕珩。

她面紅耳赤,喘著氣道:“我,我不回去。”

燕珩徹底不明白了,他雖然沒有直接以元禾逼阿桃就範,但其中有景帝這層緣由,元禾點了頭,封了副將。

燕珩深知阿桃一路走來,見過戰亂的可怕,她心軟心善,且心智不堅定,是不願兄長去前線的,既然她不願意,能求助的人就只有燕珩了。

其實燕珩都想好了,只要阿桃肯說軟話,不再與自己僵持,能乖順地與他回去,他會想盡辦法保住元禾。

就像阿桃所說的,選擇千萬條,世人哪能都做出正確的選擇。燕珩的辦法是阿桃無須面對這些,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

可這次,阿桃竟然說不願回去。

燕珩揉揉額角,在他心裡,現在的阿桃雖然有點成長了,但依舊幼稚執拗,難以管束。他一次次的設想,可阿桃的動作都不在他的設想之中。

“為什麼?”燕珩面色寒沉,語氣凝重,但並沒有戾氣或怒氣,相反是疲累之後的請求,他說:“阿桃,我始終不懂,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說著話依舊伸出手去拉阿桃,後者卻再次躲開了,燕珩這次沒有脫手,猛地一衝,撅住阿桃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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