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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氣回上京的。郡主早就與我說她十分思念家鄉,所以她此次回來說是賭氣,不過玩話,其實是省親。”

景帝到底看中燕珩能說會道,譬如劉利等人,做事說話不卑不亢,體面到位,叫人窩心舒適。多的話景帝也不說多,本來宗室女的婚事還有皇后可以操持,他無暇多管。

“這樣更好。”景帝對阿桃說,“待些日子,就回東都去。”

阿桃張了張嘴,桌下的手被燕珩握住。她皺眉,脫開燕珩的手,急的跺腳。

燕珩卻輕聲道:“你現在說,景帝沒臉,自己也要受責罰,過後他定然會把你留在宮中細問,不急在這一時。”

阿桃側目,燕珩神色自若,彷彿剛才說話的不是他。阿桃就算再莽撞,也懂看臉色,將嘴邊的牢騷憋了回去。

此時,天色已經晚了,景帝舉目四望,白雪皚皚,紅梅點綴,明月當空。

景帝突然詩興大發,道:“真是好景色啊!不如我們也雅一回,誰來做個詩。”

此時誰能作詩?景國多武夫,打仗還可以,作詩那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

但景帝並不惱怒,他似乎已經想到了合適的人選,他轉身問劉利:“昏侯在哪兒”

劉利轉頭吩咐一個宮女,不過一會兒,回稟:“方才在殿中喝醉了,現在歪在聽風閣那邊呢。”

景帝一聽,撫掌道:“很好,喝了酒才有詩興,把人帶過來。”

阿桃並未聽說過昏侯是誰,但她知道王宮侯爵的封號都是取吉利的字眼,這人居然被賜了一個“昏”字?

若皇帝不待見他,為何要賜爵位,若待見他,為何要賜一個“昏”字。

阿桃正納罕,忽察覺身旁的燕珩有些不對勁,他神色凝重,雙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袍。她更加不解了,這昏侯什麼來頭。

半盞茶的功夫,一個男子被太監連拖帶拽,爬上了梅花崗。

阿桃忍不住稍微起身些,好能仔細打量那男子,無奈他低著頭只能看到花白頭髮,況他佝僂著身子滿是酒氣,看不出有什麼大能耐。

他上前行禮時腳步不穩,滑了一下,險些摔倒,惹得眾人轟然大笑。阿桃也笑了,暗忖可能是哪個蒙祖上功德的無用官宦吧,被景帝調笑打趣也不意外了。

可當那人磕完頭,揚起臉時,迎著雪光,阿桃不由地覺得他的相貌十分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

這時,燕珩在旁輕聲提點:“他就是夏國的哀帝。”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是十二點~

☆、高樓塌

這時, 燕珩在旁輕聲提點:“他就是夏國的哀帝。”

阿桃大驚失色,夏,夏國哀帝?!那不就是嘉寧公主的父親?難怪如此面熟,父女間竟有五六分想象。

本以為寶瑟夫人出現在景國皇宮已是奇事, 沒想到更奇的是, 哀帝居然沒有死, 被景帝賜了侯爵,當了敵國的勳貴?!

天下還有比這更荒唐, 更沒道理的事嗎?

阿桃正如是想著, 餘光瞄到了在高位上的寶瑟夫人。卻見她半點不受影響, 依舊儀態萬千, 慵懶地靠在美人榻上, 嘴角帶著柔和的笑意, 彷彿地下踉蹌跪拜的, 不是她當年的君上, 只是個陌生人罷了。

方才阿桃還在想,還有比昔日君主淪為階下囚更荒唐的事嗎?

看看寶瑟夫人, 她懂了,還真有。

昔日寵妃反戈轉頭敵人懷抱,而自己一無所有,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怕是比死還難受吧。

可阿桃瞧昏侯, 彷彿並不難受,摔倒了也不著急爬起來,就在原地坐下,景帝叫他應景寫詩,他也就應了。

宮女給昏侯搬上來桌案, 他就著案几磨墨執筆,可當大家翹首以待詩文時,阿桃發現昏侯

的手腕在顫抖,他自己也感覺到了,抬起左手把住右手,可還是止不住顫抖。

果然,昏侯放下筆,起身繞至桌前,埋頭向景帝大大地行了個禮,“陛下,看來我喝酒手打顫的毛病,越來越厲害了,寫不了了。”

景帝有些失望,道:“那就不寫了,你就這麼念出來,讓楚皇寫。”

景帝指了指燕珩,昏侯順著他的手指側目而視。

昏侯醉酒,鬢髮散亂,幾縷花白頭髮蕩在眉眼間,看不出他的喜怒,但目光所至,阿桃坐在燕珩身旁,還是不由地挺直了背脊,沒來由的尷尬和緊張。

“楚皇?”昏侯喃喃自語。

景帝笑了:“是啊,你忘了嗎?也是,當時你在鷲峰守皇陵,可能不清楚。燕珩,燕平思,現在是楚國皇帝了,定都東都。”

“是嗎?”昏侯轉過身來,深深作揖行禮。

阿桃嚥了一口,背脊滲出了汗水,也不知燕珩是什麼心情,他站起來,拱手還禮,淡淡地說:“晚生燕平思,見過昏侯。”

誰人能曉得,多年以後,史書之上,如何描繪這荒誕的一晚,怎麼敘述這幾人錯綜複雜的關係,怎麼解釋背後國仇家很,恩怨糾葛。

唯一能確定的,是史書必然是由血淚鑄成,歷史從來不是溫情脈脈。

裡面承載了太多悲歡離合,荒唐離奇,史書匆匆一筆,就是一群人的一生,十幾個字就是幾十年的心酸心痛。

阿桃垂下頭去,悄悄地落下淚來,她不懂為何要哭,只是單純感到人生真的太無常了。看他朱樓起,宴賓客,看他山河破,綺麗碎,即便作為旁觀者,阿桃也忍不住悲傷落寞。

景帝要昏侯出口成詩,昏侯卻搖頭擺手,賠著笑說:“老了,不能比年輕時能七步成詩了,還請陛下另請他人吧。”

這下是惹怒了景帝,他哼道:“平日就聽人說你酗酒成性,我還不信,現在這麼多賓客,你下我面子,是抱怨我苛待你了?”

昏侯仍是彎著腰,道:“草民不敢,我喝酒是要因為上京天冷,不喝酒取暖,天寒地凍實在難熬。”

此事難怪昏侯,東都就算會下雪,但宮裡有地暖,帝王所到之處哪裡不是春意盎然。阿桃在玉芙殿,還能四季光著腳丫亂跑呢。

誰能想到大半輩子養尊處優的君主會淪落到這般境地呢。

可對景帝來說,這並不是理由,景帝道:“不論如何,你還是掃了大家的興致,我得罰一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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