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開口再喚了一聲:“水芹……”
第八十六章 ,感情
水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袖子從申藥手中扯出, 疾步走向許晏清,乖巧地低垂下頭,等待訓話。
將申藥隔絕在屋裡, 許晏清的情緒漸漸恢復平靜,眉目隱忍道:“水芹,你怎麼能讓一個男子住進家中, 雖說你對外男裝示人,但同住一屋簷下,難保不洩露秘密。”
任由許晏清說了幾句, 水芹才解釋:“師弟他知道我是女子,他都住在外院, 平時除了吃飯我們都見不到的。”
許晏清面色卻更難看了, 一字一句道:“他知道你是女子?他怎麼知道的?”
“就是我穿女裝接你回去那日, 在城門口被他看見了。”
許晏清閉了閉眼,腦中閃過什麼畫面, 但那不重要。
他臉色漸冷:“他知道你是女子又怎樣,就可以住進你家?你不覺得這事很是荒謬嗎, 男未娶女未嫁,同住一屋簷下,男女有別你忘了嗎?水芹, 你已經十四歲了,不是十歲,你、”說著, 他嘴中一澀,“連我平日都避免住在這裡,你難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晏清哥……”水芹一震,她、她真的完全沒想到這些啊, 只是把申藥當做一個可憐的孤兒,所以才收留他的,什麼男女有別,都在外出的幾年中遺忘了。
許晏清拂去水芹拉著他的手,低聲道:“你再好好想想吧,你若執意如此,那我也無話可說。”說罷,他轉身便走,只留給水芹一個決絕的背影。
這有什麼好想的!
水芹追上去兩步,她只是從前沒意識到而已,現在意識到了,自然不會再放任下去,仔細想想,她一女子與一男子同住一屋簷下,這事本就不太合理,就算是現代都說不過去,更何況是古代啊!
只是……水芹停了腳步,看著許晏清踏出了大門。
如果不讓申藥住在這裡,難不成讓他回藥館嗎,主要是師父那邊不好交代。
還是先把這事解決了再去找他解釋吧。
水芹皺眉思索著,回到了堂屋。
申藥正在堂屋焦躁不安地坐著,那個什勞子許秀才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師姐會對他如此親密,還有他剛剛到底什麼意思,怎麼突然就生氣了,他住這裡關他什麼事,他可是費了好些勁才住進師姐家的,難不成要把他趕出去?
不會的,師姐那麼善良,不是那種會拋棄他的人。
想著,他給自己打了打氣。師姐最看不得可憐的人了,只要他裝得再委屈無助一點,那個許秀才的奸計肯定不會得逞!
見水芹回來,身後還沒了那個討人厭的許秀才,申藥眼睛一亮,又一暗,連忙站了起來,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許秀才呢,是不是走了?師姐,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
“吃飯吧。”水芹正在思索,不耐煩聽這些,便打斷他的話。轉頭又指了指已經做好的菜對小虎道,“你把這三道菜裝起來,給晏清哥送過去。”
小虎連忙點頭,拿出一個食盒將菜連盤裝了進去。
而一旁的申藥臉色微白,閉上了嘴,默默吃起了飯,只是在吃飯間暗暗打量水芹的神色,可水芹面上並無明顯的情緒,讓申藥費解地皺起了眉。
或許,這一局,是他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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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學,許晏清面無表情地回了寢舍,本該是吃飯的時候,可他早就被氣飽了,別說是餓了,連書他都看不進去。
再一次將書放下,許晏清煩躁地站了起來,在桌前來回踱步。
這或許是一個誤會。但他又不受控制地想,或許水芹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師弟,畢竟他們在外相伴多年,而他……他只是一個連關係都沒有的許秀才罷了。
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難題,從前只是覺得水芹與他人不同,與她在一起,總是放鬆且開心的。從前只覺得是朋友,是妹妹,可是當亭亭玉立的她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發現自己挪不開眼,水芹一靠近他,他的心便不受控制地亂跳了起來,那種滋味,奇妙卻又令人上癮。
他甚至忍不住幻想,如果水芹真成了他的妻子,他們的生活會怎麼樣。一定會很幸福吧,永遠都不會無趣,只要想著能與水芹在一起,他的心便酥麻了起來。
或許他們還會有孩子,長得像他倆,軟軟糯糯的一個。
可是他怎麼都想不到,水芹會喜歡上別人。
如果、如果這是真的,他該怎麼辦?
許晏清腳步頓住了,茫然無措,他日後會娶誰,會與一個陌生女子度過一生嗎,每一天會怎麼過?
那水芹呢,嫁給、嫁給那個師弟,與他生兒育女?
一想到這裡,許晏清的心便控制不住地痠痛起來,痛苦地彎了腰。
“晏清,你沒事吧?”楊科推門進來,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嚇得他連忙上前扶住許晏清,“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或許是太過難受,許晏清無力地擺擺手,坐回了位置,突然問道:“楊兄,如果你喜愛的女子不喜歡你,你會怎麼辦?”
楊科一怔,苦笑道:“這、我的事你不都知道嘛,我能怎麼辦呢,如果有機會,我自然會上前獻殷勤,可是,你護地那麼緊,我哪有機會見到她啊。”
他說的是秋葵,許晏清這才想起這事,難得沒有勸慰他,而是鄭重道了歉:“之前是我疏忽了,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替你轉達意思。”
之前他覺得秋葵既然對這楊科沒意思,那還是別再多做什麼,讓楊科默默放下心思便好,可是等這事落到了自己頭上,他才知道,這種事哪是想放就能放。
見他情緒低落,楊科放下自己那些小心思,關懷道:“你這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我怎麼著都比你大那麼多歲,有事別藏著掖著,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給你出個主意。”
雖說許晏清對二十歲高齡還未成親的楊科有些懷疑,但死馬當活馬醫,這件事憋在心裡也沒用,還不如說出來。
不過他說的也很是隱晦,沒有提申藥之事,只說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青梅竹馬的姑娘,而那姑娘似乎對他並無男女之情。
楊科嚴肅地聽著,聽到最後,反問他:“那你有坦白過想要娶她嗎?”
自然是沒有的,許晏清臉色微紅,這種事叫他如何說出口,便搖頭:“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本是打算等她再大些,叫家人前去提親的,可是……”可是從沒想過,水芹會喜歡上旁人。
“啪!”楊科激動地一擊掌,“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你又不像我,碰都碰不到,你們倆這每月都要見上幾回,有什麼事敞開說啊,說不定你那青梅對你也有意思呢?”
水芹對他有意思?許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