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凝住,下頜繃緊,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
震驚之下,他不小心鬆了手,兔子蹦蹦跳跳地跑走,躲進山林裡。
看它的靈活程度,傷口應該好得差不多了。
怎麼會這樣?
難道那人並無害他之意?
作者有話要說: 小嬌祁:防備.jpg
換了超可愛的新封面,猜猜哪個是小嬌祁_(:з」∠)_封面大圖在wb,歡迎來找我玩
☆、第 5 章
發現藥膏對身體無害,容祁不僅沒有放鬆,反倒更加緊張。
那人與他非親非故,為何要幫他?
她到底有何目的?
容祁微微蹙眉,眼神冰寒,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藥膏。
昨日他沒有認真觀察這盒藥,今日仔細一看才發現,藥盒是極為珍貴的白玉。
裡面的白色藥膏質地清爽細膩,藥香清雅,似乎還有淡淡的靈力傳來。
這藥膏怎麼看都不像凡品,或許比門派裡等級最高的療傷藥還要好。
如此珍貴的東西,那人竟然就這麼給他了。
到底是為什麼呢?她究竟是誰?
容祁正努力思考著這些問題,突然眼前一黑。
若不是他及時扶住樹幹,怕是要直接昏倒在地。
眼下,這些疑惑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不能在管事到來之前昏過去,不然他這半年來的辛苦就都白費了。
於是容祁坐在樹下,解開袖口的束帶,撩起衣袖,將藥膏塗抹在被震裂的傷口上。
身上的那些舊傷已經形成了疤痕,縱橫交錯,醜陋不堪。
好在這次被震裂的傷口都在胳膊上,是上次吳紀寶他們用藤條抽出來的。
當時他只草草地包紮了一下,連藥膏都沒用,所以才會稍有大動作,就會被震開。
剛一塗上藥膏,就有舒適的清涼感遍佈全身,連識海都變得平靜安穩。
果真是上好的療傷藥。
遠遠看到容祁塗藥的幾人,不屑地嗤笑。
吳紀寶拍了拍陳豪的肩膀,“他哪來的藥?不會是偷的你和莊渾的吧?”
容祁的兩個同寢,一個是陳豪,另一個叫莊渾。
“誰知道呢,這小子一直手腳不乾淨,我跟莊渾經常丟東西。”陳豪眼神微閃。
其實莊渾丟的東西,都是被他偷的,只不過最後都嫁禍到了容祁頭上。
反正他只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而已,讓他幫自己頂罪,也算是對他的恩賜了。
“管事快來了,待會兒你去那邊望風,我們幾個去破壞他的靈植。他要敢上來阻攔,正好找機會揍他一頓。”吳紀寶對一名小弟吩咐道。
被安排望風的弟子有些不情願,他也想去破壞靈植,說不定還能趁機撈兩株偷偷藏起來。
可他不敢反抗吳紀寶,只好應下。
容祁的所有動作,不只是吳紀寶等人看在眼裡,裴蘇蘇也看得分明,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沒想到容祁的防備之心竟如此重,都快撐不住了,也沒有貿然使用她給的藥膏。
他這些年,到底經歷了多少不公,才會這麼警惕。
看著容祁手臂上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疤,憑他生了一張與聞人縉一模一樣的面容,就足以勾動裴蘇蘇的情緒,讓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容祁塗完藥,恰好到了快要交接靈植的時辰。
他將藥妥善收好,用手背擦了下額頭的冷汗,艱難地扶著一旁的樹站起來,眼神有些疲憊。
藥膏效果再好,也無法短時間內彌補他身體上的虧空,能強撐著保持清醒已是難得。
可容祁沒有等到管事帶弟子來收取靈植,卻先等到了從暗處走出來的陳豪一行人。
一看到他們,容祁神色冰冷,渾身緊繃,頓時警惕起來。
“喲,沒想到你這病秧子沒有靈力,也能把靈植種得這麼好,真是小瞧你了。”
吳紀寶根本沒把他的防備放在眼裡,態度隨意地說道。
容祁漆黑的眼直直地盯著他們,像一隻被侵犯了領地的冷戾幼狼,冷聲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只是這隻小狼不僅年幼,還很病弱,完全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無人把他放在眼裡。
“你現在是不是指望著,這些靈植給你多賺點貢獻點數,好換取修煉資源?我聽說,這個任務是你廢了很大一番力氣才領到的。”
聽吳紀寶這麼說,容祁猜到了他們的目的,眼神一凜,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可不是,為了得到這個任務,這小子一晚上沒睡覺,提前去任務堂排了好久的隊。”陳豪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讓這些靈植,來償還你那日的罪過吧。”吳紀寶一步步朝著靈田走去。
容祁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分明是前幾日吳紀寶在他這裡落了面子,心裡記恨,所以今日特意來找他的不痛快。
不過吳紀寶帶頭欺負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沒有那日的事,吳紀寶也不會願意看他順風順水。
容祁自然要上去阻攔,可剛走出去一步,他就撞上了一層無形的屏障。
屏障柔軟地將他彈回原處,並未傷到他。
只是因為這圈屏障的存在,他無法再前進一步。
容祁試探地伸手觸碰上那層屏障,怎麼都出不去。
他疑惑地四處張望,也沒有找到佈下屏障的人。
陳豪指了指他,笑得很誇張:“他不會是中邪了吧?那裡哪有東西?”
“我看他是急瘋了,腦子出問題了哈哈哈。”
“誰知道呢,他不來搗亂正好,我們得在管事到來之前,把這片地的靈植都破壞掉。”吳紀寶說道。
陳豪等人眼中都浮現出一抹貪婪。
眾人一邊享受著糟蹋靈植的快樂,一邊挑出長得好的靈植,偷偷藏進自己的芥子袋裡。
等著管事來收取靈植的有很多弟子,都把這一幕收進眼底。
但他們一個個都待在自己靈田前面裝鵪鶉,一句公道話都不敢說。
誰都不願意為了一個不能修煉的病秧子,得罪吳紀寶等人。
看著自己的心血被這些人踐踏,容祁神情難看,眼神冷厲陰鷙。
他試圖攻擊眼前的屏障,想要衝出去阻止他們。
儘管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但讓他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如何能甘心?
“放我出去,你是何人?”
裴蘇蘇見他心意堅定,怕他堅持硬闖會受傷,輕嘆了口氣,用傳音入密說道:“莫要著急。”
她用的是自己原本的聲音,清冷乾淨,如珠落玉盤。
容祁沒想到真的會聽到迴應,先是愣了一瞬,然後轉過頭,凌厲目光精準地鎖定到裴蘇蘇藏身的樹木,“你是何人?”
他的敏銳倒是出乎了裴蘇蘇的意料。
容祁的神識竟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大。
那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