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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柔站起身,顫聲說道:“說是我策劃並不恰當,我只是稍稍在欣然面前提點了兩句,之後約見安言是欣然自己決定的,我最多也就是個推波助瀾的。”
秦暮堯聽著她理所當然的話,只覺得心頭怒火翻湧,“那天在溫泉酒店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不用想著隱瞞,事實上,你收買的那個服務員已經招供了,你要是敢騙我,我馬上就把你送到警局去!”
林可柔嚇得身子抖了抖,趕緊說道:“暮堯,我沒有騙你,這件事確實是劉劍明安排的,劉劍明看上了安言,上次因為你出現救了她,沒讓他得逞,他就一直懷恨在心,總是逼我把安言騙出來,可是安言不肯見我,我只好去找欣然,暗示她只要安言離開a市,你就能忘記她,欣然就自作主張約安言來泡溫泉,想勸她離開。劉劍明要我買通那個服務員,讓她給她們下-藥,等到她們暈過去之後,劉劍明就進去了。”
秦暮堯冷哼道:“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劉劍明身上,你是覺得他已經死了就可以死無對證是嗎?”
“我沒有。”
“是嗎?那我問你,劉劍明到底是怎麼死的?”
“是被顧以恆推倒撞在石頭上死的,當時劉劍明正準備對安言和欣然動手,顧以恆就衝進來阻止他,一時下手太重,就把劉劍明弄死了。”
“你的意思是,劉劍明死的時候,安言和欣然都還在昏迷著?”
“是的。”
“那麼你呢?你在做什麼?”
“我……我在旁邊看著,我原本是要勸說劉劍明讓他不要對欣然動手的,可是他不聽我的……”
“那麼顧以恆呢?你為什麼要對他下手?”
“我,我當時太害怕了,因為他準備報警,一旦警方知道了,我就要坐牢了,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坐牢……”林可柔說著掩面而泣。
秦暮堯又問:“所以這一切都是你一個人做的,和安言沒有關係,她是無辜的嗎?”
“是的,她什麼都不知道,我走的時候她還昏迷著。暮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我真的是沒辦法才這麼做的。”
秦暮堯沉默不語,這時,病房門被推開,陳俊峰從外面走了進來。
林可柔驚訝之餘,開始嚎啕大哭。
秦暮堯只是冷冷掃了她一眼,轉頭吩咐陳俊峰道:“報警吧。”
林可柔渾身一震,撲通一下重重地跪在了秦暮堯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角,哭著哀求:“暮堯,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秦暮堯冷冷地看著她,“做錯了事情,自然要接受懲罰,更別說你還涉嫌故意殺人,你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罪有應得。”
林可柔聞言知道秦暮堯不會放過她,心裡的不甘和憤恨瞬間迸發,她猛地站起身,指著秦暮堯罵道:“秦暮堯,你這個混蛋,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被你害的!”
秦暮堯眸光鄙夷地掃過去,只靜靜地看著她不開口。
林可柔卻更加歇斯底里,“就是你,如果不是你為了安言拋棄了我,我堂堂林家的大小姐,怎麼會被劉劍明那個流氓給侮辱?你知道嗎?他當時拍下了我的影片威脅我,逼迫我成為她的玩物,甚至三天兩頭的打我,如果我不順從他,他就會把我的影片發到網上,我就名聲就完了!”
陳俊峰在一旁聽著,心裡不住感嘆。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個林可柔真是個蠢貨,要是她及時求助,無論是告訴家人還是報警,都比她自作聰明地跟著劉劍明鬼混好。
若是林可柔能將這件事告訴父母,憑藉著林家的地位,收拾一個劉劍明還是綽綽有餘的,一步錯步步錯,說到底,若不是林可柔本身就心懷惡念,也不會墮落至此。
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更別說在自己犯錯之後,還一股腦兒地將罪名推到了別人的身上。
秦暮堯聽了林可柔的這番指責也是無語極了,“林可柔,你簡直是無可救藥了,你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都是你咎由自取。像是你這樣的人,也就只有監獄才是你最好的歸宿,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改造,儘快醒悟,重新做人。”
“不,我不要坐牢!我要回去。”林可柔情緒激動起來,轉身就想跑。
秦暮堯一把抓住她,讓陳俊峰將她暫時綁了起來。
警察來得很快,這次的案子上頭本來就十分重視,如今能夠有這麼大的進展,警方也十分高興。
抓捕時剛好是王隊長帶隊,他頗為感激地和秦暮堯握了握手,“真是太感謝你了,秦總,這一次可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了。”
秦暮堯擺了擺手,“這是我應該做的,我也只是希望真正的兇手儘快歸案,無辜的人能夠得到清白。”
“那是當然!”
王隊長押著林可柔準備離開,林可柔卻突然轉頭,滿目猙獰地瞪著秦暮堯,“秦暮堯,你以為幫安言洗刷了罪名她就會和你在一起了嗎?你是在做夢,你和安言這輩子也別想在一起,哈哈哈……我詛咒你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看著她有些癲狂的模樣,王隊長搖了搖頭,秦暮堯則眸底一片冰冷。
……
警察局的審訊室裡,警察正在抓緊時間審訊林可柔。
“林可柔,死者劉劍明和你是什麼關係?”
林可柔低垂著頭,許久沒有開口,心裡卻已經浮現出一個瘋狂的想法來,既然她即將身陷囹圄,憑什麼讓安言在外面逍遙?
“林可柔,快點交代!”警察厲聲呵斥。
這一次,林可柔終於開了口,“情人,我和安言都是劉劍明的情人。”
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又問:“那天在溫泉酒店是怎麼回事?”
林可柔說道:“這是一個局,因為劉劍明看上了秦欣然,所以安言就找我合謀將秦欣然騙出來,我們分工合作,她負責拖住秦欣然,而我則負責給人下藥。”
“這麼說,你承認那薑茶裡的迷--藥是你讓人下的?”
“沒錯。”
“既然你說你們合謀,那麼安言為什麼也會中藥?”
“自然是為了迷惑秦欣然,但是沒有想到顧以恆會突然出現,之前他畢竟和秦欣然談過戀愛,見到劉劍明要對秦欣然不軌,當即就和他產生了爭執,錯手將劉劍明殺死。”
警察又問:“然後呢?”
林可柔繼續交代:“劉劍明死後,顧以恆和安言吵了起來,責怪她不應該陷害秦欣然,安言惱羞成怒,乘著顧以恆給秦欣然穿衣服的時候,把他給砸暈了。”
“這麼說,你當時是在場的,那麼你為什麼沒有阻止他們呢?”
“我,我當時太害怕了,所以就趕緊跑了。”
“那麼後來為什麼要對顧以恆動手?”
“我只是害怕他醒過來會說出我和安言合謀陷害秦欣然的事情,我不想坐牢,所以才想著殺人滅口。”林可柔眉目低垂,瞧著格外老實地配合著。
然而此時誰也不知道她的內心正恨意滿滿,她將這件事編造得天衣無縫,這下子那些警察就算是不相信都不行了吧?
“說得倒是挺像真的,林可柔,你是不是以為這個世界上就你最聰明,連我們警察都敢騙?”
林可柔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她慌忙抬頭看去,就見到了之前押送她的那位王隊長走了進來。
林可柔心裡一慌,卻強作鎮定,“我沒有說謊,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是嗎?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看看這是什麼?”王隊長拿出一支錄音筆,按下了一個按鈕,先前她在醫院裡對秦暮堯哭訴的聲音立刻就從裡面傳出來。
林可柔的臉色變了又變,她張了張口,想要繼續解釋,卻知道自己已經是無法辯駁了。
王隊長坐到了她的對面,冷笑道:“林可柔,你這指鹿為馬的本事也是夠可以的,安言明明是受害者,到了你的嘴裡卻成了幫兇,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滿口謊話嗎?”
林可柔死死咬著嘴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王隊長目光銳利地看著她,“多虧了秦總機智,未雨綢繆地讓陳助理在門口將你說的那些話都錄了下來,林可柔,如今鐵證如山,就算你想要抵賴都不行!”
林可柔最後的期望被一點點碾碎了,眼底的光芒也漸漸泯滅,她如同一尊沒有了生氣的玩偶,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不過她的內心可並沒有徹底屈服,在她看來,秦暮堯和安言就是一對狗--男女,就算是她進了監獄又怎麼樣,他們的仇人那麼多,總是會有人對付他們的。
王隊長又問:“林可柔,殺害顧老爺子的人是不是你的幫兇?”
林可柔低下頭,額前的頭髮遮住她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的腦子裡迅速盤旋,顧老爺子的死跟她無關,多半是顧子城做的,可是她憑什麼要將真相告訴警方呢?
要是連顧子城都落網了,那麼秦暮堯和安言這對--狗男女豈不是要高興死了?
林可柔的眼底劃過一絲狠厲和算計的光芒,她抬起頭說道:“不是,他可不是我的幫兇。”
王隊長心中一喜,“聽你的意思,你認識兇手?”
“沒錯,那個人叫做趙旭,對劉劍明十分忠心,他那一天也跟著劉劍明去了溫泉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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