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傳聞了吧。我當時,確實是受傷了。”
謝千言一怔,道:“以你的修為,能在自己的老巢裡受傷?”
徐袤凝重地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茶杯,白皙有力的手指在兩人間的茶几上畫了個圈。
圓圈中緩緩浮現出一道由黑色線條勾勒而出的陣法,幽幽地懸浮在半空中,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徐袤道:“我被襲擊的時間,正好是二丫離開、而我心中灰心喪氣的時候,那幾天我滿腦子都是二丫的事,連三個化神期修士潛入了這片山林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全部黑衣蒙面,將我擊傷至失去行動能力後,卻古怪地沒有取我性命——而是將我扔到了那支大熊貓考察隊的必經之路上,並在我身下設定了這個陣法。”
謝千言皺眉看了那黑色陣法一眼,很快判斷道:“顯形陣疊加跟蹤陣,顯形陣的作用是強制妖修保持原型,跟蹤陣……就不用說了。”
徐袤點了點頭:“託你的福,我對陣法多少有些瞭解,當時也勉強辨認出了它的功效。我實在搞不清襲擊者的來頭,又身受重傷,乾脆就真的被考察隊撿回去了。這傷一養就是三年,期間由於跟蹤陣還在身上,我也不敢貿然與二丫聯絡。”
謝千言的表情卻沒有因此而放鬆:“陣法呢?你自己解開了嗎?”
徐袤怔愣道:“十多天前我的修為徹底恢復,並且已經能變回人形了……我就想著,這陣法應該是有時效性的那種?”
謝千言抬手按住眉心,搖了搖頭道:“不,你畢竟沒有專門研究過陣法設計。有時效性的陣法,‘乾’位會勾畫時間標記。”
徐袤一震,立刻看向茶几上的陣法拓影:“真的沒有——”
謝千言微微眯起了雙眼,身體往後靠倒在沙發背上:“不要慌,雖然我現在沒有靈力,但這種程度的陣法破解,對我來說非常簡單,只是,襲擊你的人到底圖謀為何?”
徐袤沉聲道:“現在看來,一半的可能性是我,而另一半……則是你。”
謝千言笑了笑,神態依舊懶散,眼神裡卻帶了幾分冷意:“沒錯,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已經被盯上了,躲也躲不掉,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袤道:“那這道陣法……你是先幫我解掉,還是先留著?”
“解掉啊,”謝千言抬手蘸了點茶水,在茶几上緩緩繪出圖案,“你現在用木屬性靈力跟著我比劃。”
另一張青色的陣法很快繪製完畢,徐袤走出幾步,將陣法按到了自己腳下的泥土中。瞬間竹林中青光大盛,遊曳的靈力如同一隻只靈活的青蛇,從虛空中咬出了無數的黑影,將之吞吃殆盡。
當最後一隻青蛇也饜足的消失後,徐袤看向謝千言:“解陣成功了?”
謝千言點頭道:“不過此時解陣其實已經晚了,我和巫爾涯前幾天應該就已暴路在了他們的視線中。所以說……敵在暗我在明,走一步看一步咯。”
徐袤聞言無奈地笑道:“千言你的心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
謝千言笑著勸慰他道:“你也不用太著急。我們妖修向來得天獨厚,除了成年前的發\\情期麻煩了點,運氣一向都挺好。你看,我不也活過來了嗎?”
徐袤聞言眨了眨眼睛,和善地笑道:“是啊千言,你的發\\情期也要到了吧?”
謝千言一怔,他先前完全沒想過這茬兒:“我?就算我真是傳說中的九尾狐,發情期也還有四百多年呢。”
“可是千言,現在就是四百多年後了呀。”
謝千言:“……???”
這次換成徐袤安慰謝千言了:“沒關係的,你又不像我是個死宅,愛慕你的人那麼多,你隨便找個人對方肯定都願意幫你度過發情期的。”
隨便找?MD現在愛慕自己的人只剩個男的了好嗎!謝千言緊張的在心中算著日子:如果自己是普通妖狐的話,六七百歲應該才會發情,九尾狐的話,可能會提前到五百歲——也就是,一年後?呼!還好還好,至少還有一年時間。
不過這也是返回原身後的事情了,謝千言表情微松,對徐袤道:“還好,還有段緩衝的時間呢,言歸正傳,你……你說你想追求烏二丫,我能幫上什麼忙?”
徐袤臉上路出了一絲熟悉而不祥的靦腆:“我覺得他就是太驕傲了,不太拉得下臉承認自己喜歡我。所以……我這段時間就琢磨著,要是能有個什麼辦法刺激一下他就好了。”
謝千言確實不太瞭解情愛之事,虛心地問道:“嗯,那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本來是沒想出來的,但這不是,剛好你重生回來了嗎……”徐袤輕咳一聲,移開了目光道,“你假扮兩天我的未來伴侶,他吃吃醋,應該就能清晰認識到自己的心意了。”
謝千言發覺自己的內心竟然已經麻木了。僵著臉道:“……哦。”
“你同意了?那就謝謝你啦。”徐袤的臉上綻放出了溫柔無害的欣喜微笑。
除了同意我還能怎樣?我還有別的選擇麼?!謝千言有氣無力地道:“先說好,兩天!就算兩天過後你失敗了,也得陪我去B市找謝鴆。”
“當然,”徐袤想了想,又道,“他身為你的徒弟,這些年我時不時會去看看他的動向,只是他修為日漸高深,我雖說知道他如今住處的位置,卻不能確定你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在他那別墅中。”
謝千言頷首道:“嗯,不管怎樣,先把他找到再說。我和他之間,還有的是賬要算。”
初步達成共識後,徐袤便帶著謝千言回到了先前與巫爾涯分開的地方。
黑衣黑髮的高挑男子已然不見了蹤跡,謝千言給他打了個電話,那邊很不耐煩的說自己已經先回C市處理工作上的事情了。
徐袤聞言只是龍溺的笑笑,然後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輛越野車:“走吧。”
回到菲爾斯酒店的時間是上午十點多,謝千言帶著徐袤來到前臺辦理入住。
今天依舊是個大晴天,酒店的採光非常好,陽光灑進大堂,照耀得大理石地面熠熠發光。
徐袤此時已換下了身上的白色道袍,身著白色襯衣,黑色休閒西褲,稍帶點嬰兒肥的臉蛋使他顯得更加溫柔可親,赫然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士。
謝千言正想著徐袤看起來出門的次數不多,該有的行當倒是一應俱全,卻見徐袤朝他招了招手:“小秋,我們住1009哦。”
謝千言:“……嗯?什麼?”
徐袤卻已經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房卡,笑道:“我定的是北歐風大床房。許久沒見,我有好多話想對小秋說啊。”
謝千言:“……你這是要動真格的嗎?”
徐袤卻衝他眨了下左眼,笑意盈盈道:“對呀,要想瞞過別人,先要讓自己入戲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