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你不回答?”
顧餘沒想到她會注意到這個,辯解道:“我沒聽見。”
只是就算挺了胸,語氣裡也底氣不足。
“哦哦哦!”陸蓮雅誇張道:“好奇怪,難道不是我的距離比較遠麼?”
說完還特意拎了拎顧餘的耳朵尖。
顧餘聲音下降,心虛道:“我在認真學習。”
“有道理。”陸蓮雅附和,認同地點點頭,“要是我沒瞎的話,剛才有道物理題目你不會,然後想要問我同桌。要是我的眼睛沒問題的話,封辰當時是不是打算給你講題目來著?然後你把他推開了?”
顧餘洩了氣,不客氣地瞪了陸蓮雅一眼,不滿道:“你真是耳聽八方眼觀四海。”
“客氣客氣。”陸蓮雅只當顧餘在讚揚她。
她眼珠子轉了轉,開始猜想,“是不是封辰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這話聽起來不對,而且不算吧。
於是她搖了搖頭,“說什麼呢,沒有?”
陸蓮雅瞪大眼睛,疑惑道:“那你吃虧了沒?”
顧餘被陸蓮雅的話驚住了,又不自覺想到了中午的事。
其實吧,她當時可能也許似乎有那麼點意思,不過是一閃而過的想法,只是完全沒想到封辰會察覺到,最後她甚至真的碰到了。
她反而像是被戳破了壞心思而惱羞成怒的人。
實話說,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底氣生氣。
“喂?”陸蓮雅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悅道:“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找藉口。”
顧餘不確定,喃喃道:“也許吃虧的他。”
畢竟,她現在都有些不確定,耍流氓的到底是她還是封辰了。
陸蓮雅唏噓道:“那封辰真是可憐。”
“……”
還沒確定呢,為什麼就立刻轉移陣營可憐他了?封辰到底是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
下午放學鈴聲響起,在學校悶了一天的學生開始歡呼,三三兩兩搭夥出去,漸漸的教室裡的人便開始少了。
黃昏微黃的光線從窗戶外透進來,教室講臺上的時鐘一步一步往前走,陽光照耀的地方慢慢偏移了距離,從白板落在了牆壁上。
教室裡剩下五個,四個,三個。
最後只有兩個身影。
到底顧餘沒有起身先走,還是安靜地坐在位置上,這讓封辰鬆了一口氣。
封辰靠近了,這次很好的保持了距離,眼睫輕顫,語氣軟和,“說好的我送你回去,你在這先等我,嗯?”
顧餘盯著手裡的筆好一會,才偏頭過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映著男生帶著懇求的臉,眨了眨,“好。”
其實她氣早就消得差不多了,尤其是和陸蓮雅談過之後,底氣其實沒了大半,不過是任性地賭著最後一口氣。
而且中午的時候,她知道她的力道絕對不弱,也不知道他到底疼不疼。
想想都覺得應該是疼的。
他都因為她不舒服願意送她回家了,她這樣做還是過分了些吧。
顧餘話音剛落,封辰挑花眼眯起,眉眼彎彎,“那我先去取車。”
學校腳踏車停放的地方離他們這棟教學樓比較遠,他需要過去,然後騎到教學樓下。
好了,這一句,顧餘的愧疚感就開始濃了。
封辰起身,剛想走,衣角出就傳來小小的力度,微弱的,卻是無法忽視的。
封辰垂眸而下,目光落下青蔥玉指,又掀起長捷,停在女孩的頭頂。
顧餘沒有抬頭看他,頓了兩秒,彆扭不已,“中午打你疼麼?對不起啦。”
說完話,手指鬆開,白色衣襬也輕飄飄落下。
一句話,封辰就被輕輕一勾,心臟就撲通撲通狂跳,插了兜,像是要掩飾什麼,視線落在窗外西下的太陽上。
聲音很輕,“沒,就你那力道。”
————
封辰去取車了。
顧餘坐在位置上整理書桌,桌面平時也算整齊的,只是現在作業試卷越發多了,就算是每天都整理,一天下來也不免亂了許多。
現在正好閒著無聊,於是她便分類疊好。
這一整理乾淨,餘光往封辰桌面上看的時候,就很明顯的感覺他今天的桌面不太對勁。
說起封辰的桌面,一向比顧餘要強太多了,或者說比班上所有人的位置都要整潔。
書本永遠從小到大,試卷分門別類整理好,比女孩子的都要好,更別說大多數活得非常粗糙的男生了。
每次看過去,用一個詞形容,賞心悅目。
每天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紙巾把桌面擦乾淨,可想而知必然有一定程度的潔癖。
今天倒是稀奇,亂糟糟一片,試卷和課本相互夾雜著,筆也橫七豎八地擺著。
看慣平時整潔的模樣,顧餘此時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也不知今天封辰怎麼能忍受這副樣子。
真是見了鬼了。
本著人文精神,禮尚往來,顧餘決定順便把封辰的桌面也整理好。
課本在左邊,試卷放右邊。
數學課本在物理課本上面,試卷要按科目放好。
其實不算多,於是很快整理完畢。顧餘估摸著時間,大約按照這個速度封辰也快到車棚了吧。
顧餘洗著手,一想到一會還要下五層樓梯就忍不住緊緊皺著眉頭,可有得受了。
顧餘洗手的動作加快,還是快些下去罷,讓封辰在下面等太久就不好了。
誰知剛拐出去,還沒走幾步,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快速跑了過來。
從腳步聲,聽得出來很急。
顧餘情不自禁抬起了頭,才發現眼前的人是封辰,站在她面前,還在微微喘氣。
顧餘吃驚,竟然這麼快?這是怕是一路都是在跑吧?
只是,他看著她的眼神,怎麼不太對勁?
有點責怪,又有點小委屈。
顧餘嚥了咽口水,“你怎麼這麼快?”
封辰低微地喘著,漂亮的桃花眼注視著她,“我還以為你走了。”
剛才他到教室,沒看見她,以為她的氣還沒有消,故意不等他就自己走了。
幸好。
顧餘怔然。
他輕靠在牆壁上,胸膛還輕輕起伏,輕嘲一般,“怕你等太久。”
一種縱容,無奈的語氣。
顧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手指緊著書包帶,有些無所適從。
她低下頭,看著白色乾淨的鞋子,撥出幾口氣,用輕鬆地語氣道:“太辛苦你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封辰偏頭過來,垂眸定定身旁的人,想到了什麼,答道:“嗯。”
兩人安靜地站在一塊。
顧餘手搭在走廊上,把頭順勢擱在上面。
任由著風從旁邊吹過封辰,又吹向她。
諾大校園裡人已經空曠,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