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忙麼?”林冰洋帶著笑意,把玩著自己的另一隻手機。
“在劇組,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慰問慰問祁大明星,有時間麼?出來喝酒?”
祁剛苦笑:“哪有時間啊,忙得很,一天休息也沒有。”
“劇組在哪?我可以過去探班啊。”
祁剛略略皺眉,大家都是商圈的人,也不好直接就問來意,況且林冰洋這個人最是滑頭,直接問他也不會說:“在南城啊,你要來也可以,我晚上都有時間。”
林冰洋一聽他在南城,目光逐漸凝聚起來。
修長的手指輕輕一轉,手機翻過來,螢幕亮起——那是一張照片。
最開始李明城把擊倒文野的那張照片發過來的時候,林冰洋就覺得有點眼熟,雖然是二次元畫風,可是仔細去看眉眼的位置,還是有跡可循的。
林冰洋快速的在腦海裡過濾起自己認識的這些人,究竟是誰長得很像這幅畫,翻通訊錄到q那裡,他立馬想起來了。
祁剛!
這個人的眉眼幾乎和祁剛一模一樣。
於是林冰洋就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打了這通電話。
“行,晚上我過去,還請祁大明星提前騰點時間。”
祁剛對於林冰洋這個人並不反感,聽說他是一個極其自負的人,從實驗少年班直接靠近川大醫學系,後來又被保送到國外,國外好幾家醫院在他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同時對他發出邀請,這幾乎在整個大學歷史上都沒有過的,他哪家醫院都沒去,據說是因為女朋友的意思,回到國內,後來也不知怎麼了,忽然和家裡鬧翻,和女朋友也分了手,一怒之下遠走他鄉,當年那麼光鮮,前途無限的人,現在只在一傢俬人醫院掛名當醫生,說白了也就是吃喝玩樂混日子。
祁剛挺欣賞他這種性子的,更何況他現在的心情急需一場醉酒來緩解。
他們定了一家距離劇組不遠的餐廳,林冰洋很守時,祁剛剛一進去就在卡座裡看到他。
祁剛朝他擺了下手:“久等了,路上有點堵。”
林冰洋笑了笑,給他倒了杯酒:“沒有關係,你看下我點的酒,如果不夠的話再加一點。”
祁剛看了看,林冰洋點的都是些度數不高價格卻很高的酒,他自己又加了幾種,一個比一個度數高,後勁足。
林冰洋最懂酒,他這麼點倒是正合自己心意,於是也不阻止,只小口抿著杯中酒,笑眯眯的不說話。
“很忙吧在劇組?”
“還行,戲份不多,淨瞎忙。”祁剛說:“你呢?現在還做醫生?”
“嗯。”
“還是原來那傢俬人醫院?”
林冰洋往後靠了靠,懶洋洋翹起二郎腿:“嗯,老闆人傻錢多,每天瀟灑得很。”
酒來了,祁剛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喝一邊笑:“這真是最好的狀態了。”
寒暄得差不多了,祁剛說:“這回找我,肯定是有什麼事兒吧?”
“能有什麼事兒,我身邊的那幾個兄弟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女朋友的陪女朋友,要不就是一門心思繼承家業,公司和家兩點一線,就我,啥事兒沒有,實在是太閒了,太無聊了,過來撩撥撩撥你。”
祁剛哈哈兩聲,“你今天算是來著了,我的確得喝點酒。”
林冰洋挑了挑眉:“為什麼?”
祁剛想了想,嘆了口氣,“唉,別提了,提了傷心,草。”仰頭,一杯白酒灌下去。
“事業啊還是生活啊,不順心就一頓酒,男人嘛,不受點傷扛點痛怎麼能叫男人。”林冰洋一邊說,一邊給祁剛滿上。
倒的是祁剛自己點的最高度數的那一瓶。
“我也不順心最近,唉。”林冰洋也嘆了口氣。
祁剛:“你怎麼了?”剛才的酒喝得太急,現在有點上頭。
“不愛提我都,”林冰洋皺眉低頭,“老闆太他媽二。”
“哈哈哈你這是事業不順啊,”祁剛說:“你這個條件完全可以自己當老闆,何必受這個罪。”
“嗨,”林冰洋一擺手:“打不過他,沒辦法,來。”
林冰洋舉起杯,跟祁剛碰了一下,兩人皆是一飲而盡。
大家生活都不順心,可是兩個都是人精,誰也不肯說究竟是哪裡不順,聊天全都是點到為止,涉及**的部分就誰都不說話了。
連著喝了五六杯酒,祁剛覺得頭暈目眩,忽然有一種林冰洋故意灌他酒的感覺。
祁剛換了種酒:“你總喝這種度數的有什麼勁啊,來,喝我這個。”
祁剛的舌頭已經有些不好使了,說話不太清楚。
林冰洋笑了一下:“就是,不過癮,來,給我換個大一點的杯子。”
服務生直接拿了一個比祁剛的杯子大了快兩倍的杯來,一上來林冰洋就給自己倒滿:“來,敬生活。”
這下祁剛才是真的放鬆警惕,原來他不是故意灌酒的,都是他的錯覺。
於是徹底放心,打算跟林冰洋不醉不歸。
也不知多少杯過去,祁剛醉得淚流滿面。
一哭一打嗝著說:“我就喜歡過這一個姑娘,還被拒絕了,這他媽還是老子第一次被人拒絕,”他胡亂抹了把臉:“真他媽難受!”
林冰洋後來一直用的大杯子,喝的量和祁剛也差不多了,他也一副醉態,“被姑娘拒絕?什麼姑娘啊?”
“看著柔柔弱弱的,他媽的比誰都犟,也不知道她心裡那人是誰,拖出來,揍扁他!”
林冰洋彷彿已經醉得找不著北了,應和道:“是啊,怎麼這麼犟。”
“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在阿飛那認識她就好了,老子還是那個快快樂樂的老子,也不用,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傷心了。”
“哈哈哈哈哈現在知道後悔了?以後還能見面嗎?”
“怎麼不能啊,我把她介紹到我工作室了,她畫得我畫得賊好看,我他媽真覺得,能給我畫出這樣一幅畫,她要是不喜歡我,我當時,”祁剛想了想:“我當時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那以後還見面啊,你工作室在哪啊?你別去不就完了麼。”
“我還想她啊,”祁剛哭得大鼻涕泡都出來了:“我跟你說,我這兩天特別想她,你可別笑話我啊,我甚至還想偷偷摸摸去她家看看她,反正不到兩個小時的車程,一會兒就到了。”
林冰洋的眼睛被燈光晃得亮了一下,然後又被醉意淹沒:“你找得到啊?我都找不到,找不到路了……”
“我做夢都忘不了,她的那個小門市還是我們倆一起挑的呢。”
林冰洋笑了一聲:“現在也白費了。”
“是啊,白,白費了……”
祁剛說完最後一句,沒有知覺的睡了過去。
林冰洋坐直,叫了他兩聲:“祁剛?祁剛?”
林冰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