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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化身揚手一拂，鄭玉已經消失在酒桌上，進入了太羽道宮。他身形一晃，已落在樓下的碎石路上。不遠處，蘇未醒手中拈著一朵菊花正輕輕嗅著。

白骨化身淡淡的問道：“餐英咀華可是儒生的風雅事兒。閣下也有這個興趣嗎？”

“多年不履人間，有些傷感罷了。”蘇未醒傷感的看了看四周，喧譁四起，“人間還是這麼汙穢。讓吾充滿了毀滅的慾望。”

杜冷秋不需要用眼睛看也將周圍的一切呈現於腦海，前方一個人正在淅瀝呼嚕的吃著餺飥，湯湯水水打溼了他的鬍子。他的身後有一個婦女挎著籃子在叫賣鮮花。而與她交叉而過的是一個唱著蓮花落的乞丐，正舉著缺口瓷碗，滿臉討好。

“這一切是多麼親切，怎麼會讓閣下有毀滅的慾望呢？”杜冷秋是真的有些好奇，這普通的清晨場景就竟有什麼不對呢？

“因為人這種生物面目可憎，讓我心中的怒火根本無法壓抑。幸好，這一切就快結束了。”

“嘖嘖，說的好像你不是人一樣。那麼，閣下究竟是誰呢？”

“你剛剛毀了我的家，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蘇未醒將菊花丟棄，一腳踩在上面，將之踏成粉塵。

“真是煞風景啊。”杜冷秋毫不在意，“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宇宙的中心。但事實上，除了愛你的、恨你的、你的人之外，沒有人會在意你是那根蔥。這條道理是我領悟了很多年才明白的，今天我免費把它送給你。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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