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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染了紅暈。

蕭硯夕塞好錦帕,抱起崽崽,為她攏好衣襟,“是要拍奶嗝嗎?”

掌珠不理。

蕭硯夕學著她以前的樣子,輕輕拍打崽崽後背。

崽崽吐出一口奶......

帝王臉黑,卻耐著性子繼續拍。

崽崽嚶嚶嚶幾聲,似乎又要醒。

掌珠坐起來,板著燒紅的小臉,抱過崽崽,邊拍邊學打呼嚕,“寶貝呼呼,呼——”

看著女人哄孩子,感覺世間都靜好了,能治癒心傷。蕭硯夕靠在一旁,一條腿搭在床邊,另一條腿曲起,闔上了眼眸。

記憶裡,無論是太后還是閔氏,都沒哄自己睡過覺。聽宮裡的老尚宮說,帶他走出襁褓的人是張懷喜。

算起來,張懷喜才是他的親人啊。

蕭硯夕忽然覺得悲涼,傾身躺在崽崽的位置,單手捂住眼睛。

掌珠哄睡崽崽,伸出腳踢他腰際,“讓地兒。”

蕭硯夕閉眼扣住她的小腳,攏在掌心。

收不回來腳,掌珠渾身發熱,蹬了兩下,差點踹在龍臉上。

蕭硯夕鬆開她的腳,抱過崽崽,放在自己胸前,讓崽崽趴著。

崽崽扭扭屁墩,尋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有孩子在,掌珠沒法離開,退到床邊縮成一團,“咱們談談。”

蕭硯夕閉眼“嗯”一聲,“別吵到寶寶就行。”

掌珠調整情緒,深深呼吸,然後平靜地看向抱孩子的男人,“我要帶寶寶離開。”

“不準。”

“......”掌珠閉閉眼,沉住氣,“陛下信前世今生嗎?”

“不信。”

“......”

跟他似乎沒法交談。

掌珠自顧自道:“我信,我還信,咱們前世相遇過。”

蕭硯夕微睜開眼,半垂的眼簾遮蔽了眼底的狂浪,“哦?說來聽聽。”

“上一世,我們也生了一個寶寶。”掌珠瞠下杏眸,強行壓下眼底的酸澀,“也叫蕭霖,陪我們走過三個春夏秋冬。”

她頓住,哽咽道:“後來不知所蹤,聽說,是被太后扔在田間。”

蕭硯夕僵了身體,與崽崽柔軟的小身板形成強烈對比。

“太后為何要扔掉孩子?”

掌珠嘆氣,“因為皇族懷疑,我和二王爺蕭君轍有染。”

男人的心針扎一下,生疼生疼的。他時常做古怪的夢,也曾懷疑,自己有過前世,卻不知,枕邊人也有同樣的經歷。

可他的夢裡,只有掌珠和崽崽,再無其餘人。

掌珠伸手,撫上他的眉宇,雙指撫平他皺起的眉心,慢慢講起自己知道的前世之事,也包括君轍提到的蝗蟲之災。

“陛下,假若真的存在前世今生,我不想讓悲劇上演,我想要自由。”

蕭硯夕放下崽崽,抹把臉,說著違心的話,“你講的事,太過虛幻,朕無法接受。”

掌珠無奈地搖搖頭,“無論陛下信與不信,也請提前做好蝗災的防範。”

“...嗯。”

數日後,京城附近的田地裡出現蝗蟲,因為處理及時,避免了一場嚴重的蝗災。而這些日子裡,蕭硯夕反反覆覆做著同一個夢——

夢裡,白髮蒼蒼的他,守在一座墳前,從日出到日落,日落到破曉。

墓碑上刻有逝者的名字——

吾愛,掌珠。

每每醒來,帝王眼底溼潤一片。而午夜夢迴,又會陷入無盡的絕望和苦等。

他深知是被君轍和掌珠的話影響到,有些寢食難安,卻怎麼也想不起更多關於前世的事。

夏去秋來,楓葉染紅,崽崽半歲了,能吃輔食了。

這日,掌珠試著給崽崽喂人生的第一口輔食,胡蘿蔔土豆泥。怕崽崽不愛吃,她儘量把色澤調得鮮豔些。

小崽崽正在玩布老虎,看母親站在床邊,撇了布老虎,扭著屁股爬過來,嘿嘿傻樂。

掌珠剜起一勺菜泥,遞過去,“寶寶嚐嚐,可好吃啦。”

“吖——”崽崽坐在床上,舉起小手,手裡什麼也沒有。

掌珠假裝吃他手裡的空氣,“嗯,真好吃。”

崽崽咯咯笑,笑得東倒西歪,倒在床上。

掌珠放下碗,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繼續喂輔食。

崽崽張嘴含著勺子,吧唧吧唧吃起來,登時瞪圓眼睛,像是領略了新奇的事物。

掌珠又剜一勺,送到他嘴巴,崽崽大口吃了進去。

“乖寶貝。”掌珠親了一口他的臉。

崽崽攥著她的尾指,顛起胖胖的身子,“嘿——”

“嘿。”掌珠學他。

崽崽盯著碗裡的菜泥,指了指,“吖。”

“還想吃呀?”掌珠笑著道,“叫娘,娘就餵你。”

崽崽盯著她瞧,小嘴不動了。

掌珠失笑,一般,孩子七八個月,能夠喊爹孃了。自家的寶寶才半歲,還要再等等。

崽崽又指了指碗,“吖。”

“好好。”掌珠餵給他,“好吃不?”

崽崽坐在她腿上,顛自己的胖肚子。

掌珠心都融化了。

吃完菜泥,掌珠抱著崽崽走出屋子散步。

她不願回宮,蕭硯夕也沒逼她,將母子倆安置在京城的私宅,派人看守。為了不打擾母子倆,侍衛都被安排在前院和後罩房,從不過來打擾。

掌珠自欺欺人地想,這也算一種安寧吧。

此刻,她很想念遠在茺州的家人。

說來也怪,自從爹孃離開京城,哪怕是她產子,都沒來瞧上一眼。若不是隔月會有往來的書信,她都要懷疑他們出事了。

上個月的書信中,母親提到與父親的感情變化。從字裡行間中,掌珠感受到爹孃的感情日漸篤厚,也算是卸了她心中一塊大石。

又過了一月,秋的尾巴,冬的伊始,庭院的枝椏上掛了薄霜。

掌珠抱著崽崽來到書房,攤開一幅人物畫像,“寶兒,這是外公外婆。”

崽崽瞪大眼睛,使勁兒瞅著畫中人,“吖?”

掌珠笑,“外公,外婆,就是孃親的爹和娘。”

崽崽聽不大懂,掌珠也不勉強,抱著他坐在書案前寫家書。

這時,門口傳來侍衛恭敬的聲音,“陛下金安!”

隨著一聲聲問安,一襲月白錦袍的男人跨入書房,瞥向左側。

崽崽瞧見父親,興奮起來,指著門口,扭頭看向掌珠,“爹。”

聲音急促,不太清晰,但兩人聽見了。

兩人:......

見他們不理自己,崽崽急了,又吐出一句,“爹。”

蕭硯夕反應過來,大步上前,從女人手裡抱過崽子,舉高高,“好兒子,再叫一遍。”

崽崽 “嘿”一聲,流出口水,不叫了。但蕭硯夕還是高興,抱著兒子顛了半天。

掌珠醋了,自己含辛茹苦養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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