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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幫我一下吧，我今天實在是不想去二十六樓了，明天我替你一個部門，兩個！怎麼樣？”蘇凝哭喪著臉，那群直男，根本溝通不了！每次對接，都能被氣死。

Jessica放下杯子，笑眯眯摸了摸蘇凝的臉，“不去。”

“別啊！姐，我就今天一次，就一次！”蘇凝卻不肯走，抱著Jessica的胳膊不撒手。

“昨天口紅的連結給不給？”

“給！姐，我送你一根！我現在就找銷售，我把我那根給你都行！”蘇凝一噎，反應過來，口紅……不重要，再買就行了！

“成交，一個周，我能看到它吧？”

“能！”

Jessica滿意了，往電梯那邊走，才走了兩步又折回來了，拍了下顧恆的桌子，“小哥哥，你呢，現在先把今天的流程覆盤，等我回來給你答疑。”

“好。”顧恆點了點頭，坦然接受了她們這群人奇奇怪怪的稱呼。

一天，他有了五六個稱呼。

只是，顧恆有點接受無能，化著精緻的御姐妝、一身幹練的ol風的蘇凝，轉眼就跟Jessica撒嬌。

而他這個師父Jessica，一早上，帶他串了四個部門，上一秒還在跟部門對接工作，下一秒出了門，就在給他分析部門和經理，從頭髮絲開始的那種。

還有另一個男性Hugh，釋出任務的時候還是那樣的，他和Jessica從二十一樓上來遇見的Hugh，又是另一個樣子的。

反正，二十九樓的人，好像都能在工作狀態和娛樂模式自由切換。

顧恆覺得，他需要緩緩。

最需要的，是秘書的工作。

對接工作，遠不是看起來那麼輕鬆的，而且，今天只有一個客戶來訪，還沒用上他。

“顧同學，你不用太緊張，Jessica很好說話的，來了咱們秘書辦，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問題，誰都可以問的。”蘇凝目送走Jessica，終於鬆了口氣，一個轉身，坐在Jessica的工位上，衝顧恆開口。

顧恆翻檔案的手一頓，“Jessica很耐心，什麼都說的比較細緻，我目前也沒有遇到什麼問題，謝謝。”

“A大的高材生，能力應該是沒問題的，我們都知道，可是，你知道為什麼秘書辦女人多嗎？”蘇凝儼然不打算走，撐著腦袋問。

“蘇蘇姐，你這樣有調戲新人的嫌疑哦！”沈佳終於忙完了，拿著杯子，繞到了Jessica的工位上，帶上的Jessica的水杯。

“哎呀，佳佳，你不要揭穿她！”

“就是，不要揭穿我嘛！”蘇凝若有似無嘆了口氣，下一秒笑得開懷。

“其實呢，是這份工作需要超乎想象的耐心和細緻，你今天應該是還沒體驗到，不過，實習期長著呢，顧同學，加油哦！我們秘書辦，缺個好看的男孩子呢！”

蘇凝笑夠了，站起來，正色道，臨走前，還拍了拍顧恆的肩。

“對了，今天有新人入職，咱們是不是該聚一個？”

“今天要見客戶，你等著吧。”

Hugh看了眼，毫不留情的打破了蘇凝的幻想。

“明天呢？”

“明天有飯局。”

“那不還是見客戶？”

“明天沒有穆總一起去。”

Hugh去碎檔案，路過，拍了拍蘇凝的肩。

“怎麼公費吃個飯這麼難！”

“加班輪流，三倍工資，跟一頓飯比，那得吃點兒什麼？”Hugh又給了最後一擊。

“不用理她，我們的蘇凝姐吧，最喜歡各種局，放心，你的歡迎會啊，肯定會有的。”Hugh回來了，一本正經跟顧恆“普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送別會一起。Hugh打了個哈欠，他記得，上兩個實習生，都是一起辦的，最後撥下來的公款還有一大半，穆總讓他們一群人分了來著。

那兩個實習生，運氣不好，來的第三天就基本全公司部門加班加到凌晨，然後到了點兒，還是一樣打卡上班，結果，他倆把資料核錯了，導致前一天的班都白加了，童姐還沒來得及發作，他倆就嚇得不行了。

也不知道這個能不能hold住，不求有功，能跟沈佳一樣就求神拜佛了，反正，這個時間進來的，別給他說是公司招的，今年的新人多招了個沈佳，人早就夠了，要不然，這還有一個小時下班，他們也不能清閒到在這邊聊天。

“Hugh。”

在這道聲音響起來的一瞬間，顧恆真的覺得他看見了Hugh幾乎是在同時僵硬了肩膀。

“穆總。”Hugh轉過身，九十度鞠躬。

“工作完成了，可以提前下班，今晚的應酬八點半開始，

你和Jessica記得熟好資料。”穆雲清就出來一趟而已，其實，她是想讓Hugh把資料再發一遍給她的，順便看一眼佳佳，剛才沈長河還在給她打電話，活像是她虐待他妹妹了似的。

可是剛叫住Hugh，對方一瞬間的僵硬，讓穆雲清摸不著頭腦。

秘書辦怎麼還這麼怕她？

嘖。

“沈佳，麻煩你去給我泡杯咖啡，送到辦公室。”穆雲清看了眼那邊不時瞟一眼自己的沈佳，直接叫住了人。

“好的，穆總！”沈佳小臉通紅，丟下筆就跑開了。

穆雲清：？

“對了，顧恆，今晚有安排嗎？”

穆雲清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恨不得湊近了聽清楚。

顧恆也是一愣。

說是做司機，結果讓他都雲天上班，還正兒八經領了秘書辦的工牌，而且，這話，怎麼怪怪的？

穆雲清毫不在意，幾步過來，等著顧恆的答覆。

“睡覺應該不算吧？”顧恆瞥了眼，這個女人，什麼意思？總不能是想潛他吧？

“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時間，八點半，

醉天下，跟Jessica和Hugh一起。”穆雲清這才覺得這話跑偏了，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

“穆總。”童瑤也從樓下回來了，

iPad不離手。

“顧恆的工作從明天開始減半。”穆雲清瞥了眼那摞檔案，明目張膽。

頓時，一陣吸氣聲。

“司機放假了，明天開始，顧恆會優先是司機，其次才是秘書。”穆雲清不用看，都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穆雲清瞟見沈佳進了辦公室，也轉身進去了。

“佳佳，今天工作累不累？”穆雲清拉過站在那邊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坐在沙發上。

“沒有啊！清清姐，我在你這邊，才是找到了人生價值！你都不知道，我哥有多嫌棄我，同樣是文秘，他就只是讓我端茶倒水，好歹我也是雙一流名校出來的！”

沈佳一說起沈長河，一如既往的滔滔不絕。

穆雲清安安靜靜聽著，真是恨不得讓沈長河自己聽聽，天天打電話問問問，她都想給他拉黑了。

“你哥那個脾氣，不就是這樣？上學怕你累，工作怕你苦，他就你一個妹妹，當然是得捧著的。”穆雲清搖了搖頭，沈長河啊，那是過猶不及，怎麼勸都沒有用。

“可是清清姐，我不能一輩子都在溫室裡。”

“佳佳……”

“清清姐，我其實也可以做成一件事的，對不對？”

“當然。”

“清清姐，你別笑我啊，我來雲天，不單單是為了逸哥哥，我就是想告訴他沈長河，我不是菟絲子。可是，別的公司他不放心，他放心的，我不想去，只有清清姐這兒，我相信姐姐不會因為我是沈長河的妹妹特別對待，不會因為這個對我放鬆要求，對我的錯誤視而不見。”

穆雲清看著眼前眼裡揉了細光的小姑娘，彎了彎嘴角。

“佳佳，其實，我會放鬆，不單單是你哥哥，還有你自己，沈長河是我師兄，沈佳，是我妹妹。”

“可是，你還沒有給我機會視而不見，沈佳，你知道Moira是怎麼說的麼？”

“她說，她以為是給了她個大小姐伺候，其實，是個小天使，還是帶著哆啦A夢屬性的。”穆雲清記得她知道的時候，沈佳已經入職了，剛好輪到Moira帶新人，她忙完剛想找Moira談的時候，Moira自己就說了。

“師父……知道？”沈佳瞪圓了眼睛。

“她不知道，她以為你家裡有礦來著。”穆雲清瞥了眼沈佳戴的飾品，那是沈佳上次過生日，穆雲清和大楊一起挑的，除非Moira眼神不好，否則，怎麼可能認不得。

“我看著像土豪？”

“這一套，是童瑤兩個月的工資，你覺得呢？”穆雲清都不知道這姑娘是聰明還是傻了，都知道把衣服換個牌子，配飾是忘得徹底。

“清清姐……他們不會……吧？”

“你自己感覺到什麼了？”

“沒什麼感覺，那就沒有。”光明正大面試進來的，他們能有什麼意見？更何況，秘書辦的新人，是他們秘書辦能帶新人的老員工自己面進來的。

“所以……”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大家心裡都有數，你覺得呢？”

“我明白了！”沈佳點了點頭，她要好好工作才行，不過，Moira，居然對她沒有一點點兒差別！雲天就是雲天！看他哥那個秘書辦，自打知道她是自家大小姐了，那可是恨不得給她供起來！

哼！

“不過，清清姐，那個顧恆，是什麼人呀？我怎麼之前沒看過？”沈佳徹底放鬆了，八卦屬性開始蠢蠢欲動，剛想起身出去，又想起來剛才聽見的了，頓時坐了回去，目光灼灼的盯著穆雲清。

“顧恆啊，你覺得他是什麼人？”

穆雲清垂下眸子，一個名字在舌尖轉了又轉。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沈佳恨不得現在錄音發給她哥。

“佳佳，你今天的工作報告寫了麼？已經五點半了。”穆雲清摸了摸腕錶，遞給她看，好心提醒。

“什麼！都五點半了？我，我，我現在就去！”

穆雲清看著一溜煙竄出去的人影，默默把手錶時間調回來，回了電腦前。<!--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