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微涼，窗外車水馬龍，我卻彷彿被隔絕在了這個昏黑的病房。病房中朦朧的黑煙繚繞，帶著一股淡淡的冷香。

李趙，不，是趙荼，趙荼的身體劇烈顫抖，趴伏在我懷裡，輕微的痛苦呻吟從嘴裡洩出。我將枕頭底下的避鬼符拿出來握在手心，壓抑著內心的恐懼，“趙，趙荼，你怎麼了？”

趙荼沒有迴應我，嘴裡嘶嗬低吼著，他的人類身體變得若隱若現，隨後像是融化了一般，似是一陣冷水滑過，我如此近距離，眼睜睜地看著趙荼從人類化為黑水，最後蒸發為黑霧，也就是我最初看到他的模樣，一團黑影！

可過程中，扭曲融化的五官瞬間打破了我的接受底線，我慘叫一聲，一時間忘記左腿還打著石膏，連滾帶爬地跑到門口，卻絕望地發現，這門打不開了！

“你媽逼，能不能大發善心，別再嚇我了……”

左腿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痛的我冷汗直流，我回頭一看，那趙荼顯然已經重新變成鬼物，那團黑霧在洶湧翻騰著，在銀白月光下，我隱約看到，那黑霧中有成千上百張面孔，其中我一眼就看到李趙的臉！

或痛苦，或冷漠，或愉快，或難過……卻每一張嘴都在張合，似乎是在說兩個字——精元。

可怖啊，那種震撼人心的壓迫力洶湧而來，卻莫名使我心中悲怨萬分，眼淚竟不受控制地流下來。絕不是因為我害怕，而是，我好像在替他，或者是他們難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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