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方案,覺得還是可以試一試。
“反正你要是出不來,我就直接兌換道具把你交換出來。”
阿宴直接給了最後的解決方案,不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程解意任務失敗的前提下。
程解意在進行任務的當天,還在連線艙前猶豫了好一會。
最後他才躺入連線艙,跟隨造夢者系統的指引,前往那未知的位面。
阿宴在臨行前仍是在勸他放棄這次任務。
但程解意想了想,才慢慢說道。
“我只是覺得,即使迎來末日,他們也應擁有自己的選擇權。他們應該選擇自己如何繁衍,如何長大,喜歡什麼,或者不喜歡什麼。”
“而不是……無從選擇地成為實現某位神靈,某個物種願望的工具。”
阿宴送程解意出門的時候,突然抬手握住懸浮梯。
程解意疑惑地看向他時,阿宴才用一種像是欣慰又像是有些哀傷的神情看著他,但那些複雜紛亂的情緒只是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我覺得,你現在是個很好的造夢者。”
程解意安靜一秒,之後白玉般的耳廊微微染上了一絲薄紅。
“你現在也很會這種社交辭令嘛。”
阿宴的手緩緩在懸浮梯上鬆開,程解意就這樣前往了連線室。
當程解意躺入連結倉時,他就開始了大批次的道具兌換。
[已兌換“勇敢者的遊戲”“虛無之人”“野性直覺”“唯一目標”]
[現已提前附加狀態]
[“虛無之人”將幫助造夢者在古神位面淡化一切存在感,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野性直覺”將幫助造夢者辨別一切善惡曲直,分辨前路,預知某種未來]
[“唯一目標”將幫助失憶的造夢者不會忘記自己的任務,一路向前]
[“勇敢者的遊戲”……]
[現存造夢者餘額點數為0]
[造夢者系統將在造夢者到達位面世界後轉移]
[三秒鐘後,造夢者將破開天光……]
[到達新的世界]
……
程解意再次醒來時,是被人從雪地裡挖起來的。
一個眉眼冷麗的少年用力拍打著他的臉頰,大聲呼喊著他。
“醒醒!聽得到我說話嗎!”
程解意精神恍惚地看著那個孩子,他腦海中一片空白,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在看到這個少年的時候,下意識地覺得對方十分親切,並且……想一直跟在他身邊。
“冷到出現幻覺了嗎?”
那個少年脫下自己厚重的皮裘裹在程解意身上,隨後就以這個年齡的人絕不會有的力道將他扛起來,往不遠處的冰雪之城跑去。
厚重的積雪淹沒了這個少年的小腿肚,但他的力氣很大,直接拓開了一條道路。
“……什麼……”
在風雪中,少年隱隱聽到了什麼聲音,之後才發現這聲音是來自背上的這個人。
“……你叫什麼?”
雖然奇怪這個人醒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這個,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我叫月城。你呢?”
但月城的問話沒有得到回答,那人暈過去了。
月城嘆了一口氣,就這麼迅速地跑到城中,拖著程解意進入了旅館裡。
“月城,你撿了什麼回來?”
魯道夫在旅館裡的大廳裡喝著濃湯,結果卻看到月城像拖著獵物一樣把一個人拖了進來。
“給他一個房間,擦身,喝藥。”
魯道夫微挑眉,不過還是去安排了一間房間,幫助月城把人抬了上去。
魯道夫看著面前這人,他的面容和身材……魯道夫居然總結不出一個特點,就是平均值中的平均值。
那張臉扔在人群裡也會瞬間淹沒,過五秒鐘就會全數忘記什麼也不記得。
“這個人我不認識。”
魯道夫搖搖頭,冰雪之城所有居民,來往的旅客,魯道夫身為旅館的另一個主人,都記得那些人的臉。
這個平凡到毫無特色的人,他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我在雪地裡撿到的。”
月城把程解意放到床上,他先掀開衣服看看面板,雖然在雪地裡,但是居然沒有凍傷。
月城就只給程解意擦了擦身,給他蓋上暖和的被子,魯道夫送上湯藥,月城就放在爐子上溫著。
等全部做完之後,月城才坐在房間的小沙發上,一副穩重的小老頭模樣。
“你要在這裡守著他醒來?”魯道夫見著月城在這,就開啟房門往外走。
“真是好心腸的孩子,願神靈保佑你。”
聽到魯道夫的這句話後,月城微微皺了皺眉,他其實不太喜歡城中供奉的神靈。
父母是虔誠的信徒,可還是在一次祭祀中消失,再也不見。
其他大人說他們是被神選上的侍者,該高興才對。
月城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他從小就想得很多,即使大人說被神引走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月城還是在夜裡獨自悲傷地哭泣。
除了父母離去,月城本人也發生了驟變。
他的身體偶爾會變成城中那尊胎兒雛神雕像的樣子。
上本身是人類,下半身卻是那些噁心的盤根虯結的枝條。
大人們都很高興,他們說今後月城將有神靈護佑。
但月城只知道,從此以後,他就是獨自一人。
今天外出的時候,月城看著那片茫茫雪原,他知道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能到達一道深深的溝壑。
那裡像是被人工切開的天險,阻隔著南北兩地。
大人們說那是因為這裡曾經發生過一場戰爭,兩個胎兒雛神為了爭奪至高權,最終一位前往南方,一位留在北方。
但這還不是終結,終有一日這兩位神靈會再次甦醒,進行最後的戰爭。
月城對過去的傳說沒有興趣,他難以對任何事物虔誠。
他這時候只想著,能不能想個辦法離開這裡,去哪裡都好,或者就去南方,離開沒有父母存在的地方。
在月城下定決心離開的時候,他在雪中踩到了一具溫熱的……身體?
月城低頭扒開雪花,然後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男性。
他長著很普通的眉眼,很普通的嘴唇,很普通的身形,很普通的膚色。
但他還在呼吸。
月城急忙把人拉起來,在他決定前往南方的這一天,他撿到了一個人。
“失憶?”
月城站在床前,看著程解意一臉茫然。
“謝謝你救了我,但我……好像真的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和身份,還有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呢?”
程解意的疑問,月城也無法回答,他只能用這裡的人的標準答案回答。
“也許是神指引你前來。”
程解意雖然什麼也不記得,但[野性直覺]與[唯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