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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無月,黑夜中的幾道人影有些模糊,在樹林裡快速穿行,朝著剛剛發出動靜的方向而去……
風清顏站在原地,朝那些人的方向看了兩秒,此刻他們還有些距離。
“清顏。”一道動聽的女聲自身後響起,在這寂靜的夜中格外清晰。
風清顏警覺,轉了過頭去。
——
那夥人已經到了附近不遠處,然而他們一路往前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現在怎麼沒聲了?”
除了他們外,樹林裡安靜得莫名讓人覺得詭異,尤其是在他們剛剛聽到有一陣慘叫聲傳出後,更顯不安。
再往前走了幾步,鼻間最先聞到的就是空氣中瀰漫的一股血腥味,但在冬夜的冷冽寒風中,卻又很快衝散了。
周圍沒有屍體,但他們卻在雪地上發現了一些凌亂的腳印,相互對視一眼,確認這裡剛剛確實是有人的存在。
而後他們又發現了一些血跡,大多被白雪掩埋著,明顯是被人處理過,但可能是因為太急,依舊還有些沒處理乾淨,才讓他們順藤摸瓜找了出來。
有腳印,有血跡……那麼人呢?
“你們說會不會是鬼族……”
想到不遠處就是河州城,眾人的心底都湧上了一股不安,忽然沉默。
——
遠處的一處山坡後,風清顏悄悄探頭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底,那些人並沒有立馬離去,而是分別兩人成組然後在附近搜查了起來,同時通知其他人做好戒備,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等他們差不多稍微遠了些,風清顏才看向了身旁的人,“他們走了。”
而在她身旁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在幽陵與之一別的斂意,同時她自己還帶了兩個人,確切的說是她的手下。
“斂意,你是什麼時候從幽陵出來的,怎麼會在這裡?”風清顏有些好奇地眨了下眼睛,盯著面前明眸善睞的女子,兜帽下的一張小臉看著有些呆萌。
斂意微微一勾唇,綻開的笑容仿若是一朵嬌豔的花兒,從容中還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不羈,絕美容顏勾人心魄。
“今天早上的時候,因為聽說鬼族人在河州城,所以我們就過來了。”說著,她又看向了身後的兩個人,對風清顏介紹說:“這兩個,他叫江小五,你們上次在上京城黑市見過的,而他叫銀川,就是銀川的銀,銀川的川。”
兩個人,斂意給她挨個介紹,聽到銀川的介紹時,風清顏卻不禁失笑。
而江小五,就是上次在上京城黑市跟她爭奪小狐狸的那個男人。
“你們好,我叫風清顏,你們可以叫我清顏。”她朝著他們微笑著頷首,禮貌中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距離。
“見過清顏姑娘。”兩人朝著她拱手,既然是他們主子的朋友,那他們自然是不敢怠慢,對她客客氣氣的。
幻幻窩在風清顏懷中睡著了,它翻了個身,肚皮朝上,用兩隻爪子捂著自己的小耳朵,時不時地抖一下。
斂意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它的肚子,許是感覺到有人動了自己,它還揮了揮自己的小爪子,再在睡夢中無意識地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把自己的頭埋在了風清顏懷裡,睡得很香甜。
唇間盪漾開了一抹笑,斂意越看小狐狸越喜歡:“它睡著的樣子好乖啊,比我之前見到它的時候胖了些。”
“它之前還小,現在長大了。”風清顏的嘴角上揚了幾分,看小狐狸的眼神都溫柔了許多,很像一個母親。
身後的江小五也跟著笑了笑,他記得自己上次還搶過這小狐狸……
其實在風清顏殺人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附近剛好看到了,只不過一直隱藏得很好,而後來斂意也告訴他們,風清顏就是上次在上京城跟她爭奪小狐狸的那個人,而小狐狸則是她的……
想了想,江小五還是鄭重地跟她道了個歉,“清顏姑娘,我為上次黑市的事跟你和小狐狸道個歉……”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收回停留在小狐狸身上的目光,朝他看了過去。
江小五:“當時……”
“沒事,不知者不怪。”
他還沒開口解釋,風清顏就很是風輕雲淡地回了一句,顯然是早就不在意那件事了,笑容中有幾分和善。
於是,道了聲謝,江小五也沒再說什麼,但卻對這種落落大方的女孩子莫名有好感,再看斂意跟她在一起也挺開心,於是心裡對她更親切了幾分。
他知道,斂意平常沒什麼朋友……
看了看周圍,已經見不到那些人的蹤影了,風清顏開口:“斂意,我一會兒就要離開了,可能……”
“進河州城?”斂意漫不經心地出聲,好像只是隨意說了這幾個字。
然而風清顏卻怔了一下。
她跟鬼族的關係這麼明顯?
司祁知道,斂意也知道?
這就……不好玩了。
然而斂意卻是笑著幽幽吐出了一句話:“你的身上,有魂族的氣息。”
魂族?聽到她的猜測,風清顏最先想到的就是透過魂力,不過……
“別擔心,我們其實應該算是一類人,我跟魂族……嗯,有點關係。”
斂意點點頭,風清顏的目光在她平靜的臉上掃過,又看向了她身後的兩個下屬,然而那兩人都沒說話。
“你是魂族人?”風清顏挑眉,但問出來後卻又覺得這問題不太對,她其實並未在斂意身上發現魂族的氣息。
“我應該不算,但跟魂族有關係卻是真的,所以我們算是一類人。”斂意看著她,一雙眼睛無比認真與真摯。
風清顏一時不知該不該信她的話。
“你不信也很正常,不過放心,你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而我們之所以來這裡,也是想要幫一幫鬼族。”
她攤攤手,笑得自然從容。
風清顏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雖然她很多時候能從一個人的神情或動作上看出一個人是怎樣的,但有的人卻更擅長偽裝,那時會矇騙她的大腦。
然而對於斂意,她卻是莫名的想要相信,就好像一開始見她就對她很有好感,然後順理成章跟她做朋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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