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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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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南荒嶺後,藍隱第一個想找的人自然是師父元容。

可是想到自己不僅該做的事沒做成還又闖了禍,她覺得無顏面對師父,終究還是讓那個想法停留在了只是想法的階段。

乘著雲飄飄蕩蕩,藍隱最終還是來到了神界,不過她沒去見元容,只是停在了她夢裡出現的那片林子中。

她擇了一棵枝幹較粗的樹攀了上去,坐在樹上,密密匝匝的樹葉把她的視線遮擋住,好像把她與整個世間都隔開了。而她,也終於能靜下心好好想一想最近發生的那一件件事情。

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剛發生不久的芬兒的事,藍隱几乎已經可以斷定芬兒就是藍妍派去的,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服自己不要現在就去仙界找藍妍算賬。

她沒有因為殺死芬兒、失去了證據而感到後悔,她知道,就算芬兒活著,也未必能成為一個人證。就算真有人證,事情鬧大了,藍秉光也不會不站在藍妍那邊。

至於藍妍這麼做的動機也不難猜,無非是因為之前藍隱殺她手下仙娥的事記了仇,再加上後來的生辰宴,仇上加仇。

藍隱蕩了蕩懸在空中的腿,無奈又有些好笑地想——現在又添新仇了。

頗有一種一步錯步步錯的感覺。

至於那錯的開端,現在仔細想想,她覺得應該把時間挪回到她去南荒嶺這事之前。

從為藍釉頂罪開始,她就已經錯了。

在被芬兒陷害以後,她才猛然看懂了之前藍釉的行為。

她以為自己是假頂罪,實際上卻是真的。

如果藍釉是真心為她好,那麼為什麼在她去到南荒嶺後藍妍還是那麼堅決地認為她就是害她的人,但凡藍釉能幫她說一句話,藍妍也不會那麼確定地那樣想。

若是沒有人在這中間挑唆,藍隱不信藍妍會這麼急地對她出手。

而當初藍釉在藍秉光面前的一句句解釋,現在想來,比起幫藍隱說話,更像是以退為進、逼藍隱不得已把罪行攬下來。

若這些都成立,那替換丹丸的人應該就是藍釉安排的——是的,丹丸確實換過,畢竟這是仙醫能證明的事。為了萬無一失地陷害藍隱,她不惜用了兩顆極其珍貴的丹丸相互替換。

可想到這裡藍隱便又想不通了,她不明白藍釉有什麼理由害她。如果只是像藍妍一樣看不起她不明不白的身份,完全不至於做到那種程度。

藍隱撥開了一些眼前的樹葉,眺望遠處。

這棵樹是這附近最高的一棵,從這上面望視野很開闊,她的心情也跟著開闊了些。

她心想——最沒必要一直去糾結的就是動機了。既然已經做出那樣的舉動,那他們就是我的敵人。

她又想起須懷章的反常行徑。

如果說須懷章是真的有殺她的意思,那他又是誰指派的呢?難道也是藍釉或者藍妍嗎?她們有沒有機會和須懷章暗通款曲,須懷章又會不會聽她們的安排?

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湧出來,藍隱几乎快想到頭暈。她覺得自己確實是挺失敗的,師父交代的任務毫無進度不說,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樹敵無數。

到底該怎麼處理這些敵人?

總不能把他們全殺了吧......

藍隱蕩著雙腿,越想越茫然了。

忽然間,她看見數米外師父宮羽的門緩緩開了,她先是站起來確認了一下自己沒看錯,隨後從樹上一躍而下,往殿門口走去。

“師父?”

進到殿內,藍隱看見元容背對著她站在那裡。即便她開口喚了一聲,元容還是沒有回過身的意思。

藍隱便直接恭恭敬敬地下跪叩頭,起身後才又開口,“師父,徒兒自覺被困入了死局,還請師父指點。”

“你以為我開門讓你進來,是想指點你什麼嗎?”元容邊問邊轉過了身,“如果說有什麼指點,那也只有一句——現在,回到南荒嶺去。”

藍隱對師父的意見有些意外。

“師父,我已然是不能在南荒嶺呆了的。”

“為何?你既口口聲聲說不在意名聲,那就試著在一個眾人都恐懼你甚至辱罵你的地方生存,你若真能做到沒有波動,那才算是不在意。”

“......師父,我並不是在意他們怎麼說我。”

“你只是在意無論他們怎麼說,你都不能動手殺他們。”

藍隱的心事被元容戳穿,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她承認,自己急急忙忙地離開南荒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自己受不了他們無休無止的胡說八道,動手殺人。

以仙人之軀去殺沒有大過錯的凡人,那就同妖魔沒什麼兩樣了。她再怎麼不在意名聲,這種觸碰底線的事情也是不想去做的。

“你會因為他們的語言感到憤怒,這就不算不在意。總之,既然藍秉光還沒就此事召你回去,你就該安生地呆在南荒嶺,跑出來算是怎樣。”

“師父......”藍隱抬起頭,“師父有沒有想過,或許徒兒真的沒辦法完成大任。這才沒多久,好些人想害我想殺我。這樣下去,計劃怎麼可能推進呢。況且,他們許多人的動機我想不通,方式也各異,我很難防範。”

元容頓了頓,答她,“動機、目的,這些是最難猜的事,為師也同樣在揣摩之後才能看透一二。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人害你的確是因為你的行為,但也有些人是因為害怕你才想除掉你的。你以水鳳之身存在,這超出了仙人的認知,他們自然就想方設法地想除掉你。”

師父的話一下子敲醒了藍隱,她想起藍釉的真身是火鳳,身為火鳳,無比重視血統的她,怎麼能允許身為水鳳的藍隱和她平起平坐。在藍釉眼中,她可能就是魔一般的存在。

“那......師父,我現在能知道我究竟為什麼是水鳳了嗎?”藍隱思索片刻,還是沒忍住問了這句話。

元容只是輕搖頭,“時機未到。”

過去藍隱每一次問這個問題,得到的也都是這同一個答案。她嘆了口氣,不再追問了。

“去吧,回你該在的地方。”

元容說完這句話後沒有給藍隱反駁的機會,直接抬起衣袖一揮,扇出巨大的風。藍隱被這風裹挾著就跌跌撞撞地出了殿門,又到了那片林子裡。

她本想就按照師父說的返回南荒嶺去,之後的事之後再議。結果剛打算乘雲離開,她看見地上有一枚閃著光的水滴狀的晶體。

她從不是個好奇心強的人,此時卻鬼使神差地上前兩步把那晶體撿在了手中。<!--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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