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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小冉萬萬沒有想到會真的就她和猰貐倆人出門。
她家老爹甚至都沒有想著用空間之力送送他們。
而且只有一匹龍馬,這讓她看著聳肩的猰貐,神色複雜,“我們是兩個人……”
“我也從來沒有載過人。”猰貐也是無奈,“你是想坐後面還是坐前面?”
“坐前面的話,我就可以拉你上去;坐後面估計只能靠你自己爬。”
“問題是不管坐哪裡,我都沒有可以放腳的地方啊。”姬小冉手指著那唯一的一對腳蹬兒,又指向自己,“能把我變成貓或者蛇嗎?”
“不行。我剛才已經嘗試過了。”
最終姬小冉還是選擇做到了後面,偏偏她還是有些慫,所以不得不攔住了猰貐的腰。TV手機端/
竟然有腹肌?她感覺到自己手臂觸及到的是還是比較硬的部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龍馬奔跑得平穩,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卻被冷風灌了滿滿一口,整個人立刻清醒。
兩人本是要先前往不周山,可卻是已經抵達瞭如寶石一般的湖泊。
湖水本應碧藍,此刻上面卻是浮了一層碎光。
湖泊對面是樹葉已經開始轉黃的樹林,頂著紅頂直至向遠處蔓延到皚皚雪山。
姬小冉回頭,看到了身後遠遠的那像柱子一樣支撐天地的大山。
“睡醒了?”
姬小冉聞聲回頭,猰貐已經拾好柴火回來了。
“一休息就開始睡覺,你還真是越來越能睡了。”
姬小冉翻著白眼心想:你自己做夢轉換場景,怎麼還怪我了?
被腹誹的人已經在火上開始烘烤奶豆腐。這算是一種在剛出生便因故夭折的小羊羔胃中發酵製成的乳酪,此刻被切成厚片烤的表面焦黃奶香四溢。
姬小冉最愛乳製品,早早地就坐到了猰貐身旁,眼巴巴地看著,活像等待投食的小狗。
“你又吃不到,這麼看著幹嘛?”
“吃不到還不是得怪你。”姬小冉看見一個泡泡出現在了乳酪表面,然後破掉,當真眼睛都眯起來了,“若是能夠像在翼宿那樣,我不就可以吃到了麼。”
“那要不我們再去一趟翼宿?給你多帶一些奶豆腐,吃飽了咱再出來?”
“阿貐,你這是在耍無賴。”姬小冉像她爹一樣叫著面前的人。
晚霞裝飾著天空,色彩斑斕。太陽不情不願地離開了這美麗的晚霞墜入地平線之下,月亮早已升高,如同一盞高掛的明燈。
少年看著女孩那緋紅的面龐,也不知道是由於生氣還是被晚霞吻過,逐漸如同明月一般綻放皎潔柔美的光芒。他不禁一聲輕笑,卻是讓女孩愣在了那裡。
“你笑什麼?”
“在想,你這幅模樣,姬負最後究竟是找了一個怎樣的女生。”
“我媽自然是極其優秀的人。”姬小冉對趙子晴那是相當的庇護,這會兒腦袋微微揚起,如同一隻驕傲的小孔雀,“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說的就是我媽那樣的人。而且她還具有武力值,想蘇日娜這樣的我媽一個能打倆!”
猰貐自然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部落裡的女生們爭風吃醋時就會這樣相互攀比,而且也都是這樣,淨拿著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情說事。
“其實你不要太擔心蘇日娜,雖然她昨天給了姬負一個熱情擁抱。”他輕輕扒拉著柴火,“他們的命星軌跡已經開始遠離。姬負是才開始接觸這種事情,這幾年又一直在戰場上和男人們混在一起,自然憧憬這樣的感情。但蘇日娜不一樣,姬負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以前見過一面的、有好感的人,再次見面的時候自然會想起當初的美好,她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她的那種感情已經在逐漸轉移了。”
猰貐說的委婉,但姬小冉卻是聽得明瞭,“她移情別戀到誰身上了?”
“大概是……阿日善吧。”
巨瓜從天而降,砸得女孩暈乎乎的,“這怎麼可能?”
阿日善是長得挺好看的,擺脫了病根之後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可依據草原上那一套對強者的崇敬,以及蘇日娜她爹的氣勢,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可能呀。
“大家都覺得不可能,恐怕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能。”
去年阿日善跟他說這個事情的時候他也覺得很驚訝,但按照阿日善的描述,女孩兒確實有點追求的意思了。偶遇、送吃的、身體不適的情況下去探視,赤龍部落裡那些女孩子不就常幹這種事情麼?
阿日善自然很慌,因為在他看來,這是姬負的準媳婦兒,所以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去確認這兩個人的命星軌跡。
然後才來找的他。
“我對他說,如果真的蘇日娜最後喜歡上他了,他願意和人家姑娘在一起的話就在一起吧。”猰貐看著姬小冉,帶著笑容的面龐上火光搖曳,“畢竟不是一個部落、也一種人。你可以看到,三年前她看著還是比姬負小,今年卻已經差不多大了,再過些年,可能看起來就像是姬負的姐姐了。”
“而且姬負是肯定不會去草原定居的,讓人家小姑娘一個人背井離鄉也挺殘忍的。”
姬小冉倒是覺得,若真是喜歡,可能後者反而沒有前者關鍵。
女生,或許能夠接受姐弟戀,但是沒有辦法忍受只有自己獨自一人老去吧。
她想到孟綸那個心儀的女子,那個叫做明月的人。
逝者雖逝,卻還苦著活著的人。
“確實挺殘忍的,對兩個人都殘忍。”
“所以你母親一定是一個非常棒的女性。”猰貐說得由衷。
晚霞消散後的湖泊隨同碧盤表面散落著滿滿的碎鑽,一顆夜明珠點綴其中。
這片湖叫做喀納斯,就是美麗富饒卻又神秘莫測,它湖體狹長得像是一條河流,在山谷中蜿蜒。
流入湖中的冰川水主要來自於遠處高大的雪山。
從這裡過去就算屬於鐘山的範圍了。
猰貐看著那邊還是有些感慨的。當初他才十歲吧,就跟著姬軒轅順著這冰川湖波一路出來,離開了鐘山。
二十多年之後,他再一次回到了這裡。
這湖泊、這山林,還如同他當年離開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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