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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現在夜深露中,媳婦還是扶您回馬車裡面吧。現在容仙恐怕已是歇息下了,咱們又何必再這裡折騰孩子。”但是兩人的心中卻萬般的信賴江元柳,見她這般開口說道,就知道江元柳肯定是想到了比她們硬闖啟翔宮更好的方法。
“回府。”江元柳隨後就轉身上了馬車。
他們幾人剛才的對話卻是不小心的被最後才步出了內宮的兄妹倆給聽到了。
閔寒此時微斂著雙目,神情極其的肅穆凝重,周身都帶著一絲殺氣。
閔玉側目看著自己身旁的哥哥,心頭也是瞭然,之後從衣袖當中掏出了一封信來遞到閔寒的手上,低聲道:“這個是爹孃讓我帶過來的。”
閔寒接過了妹妹手中的信,隨後兩人便上了馬車趕回了京城當中的閔府。
此時月色朦朧,夜間深重的霜露撲打在枝條和樹葉之間,陰冷的寒風狠狠的刮過萬物,但是卻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閔寒此時卻一身單袍站在書房的院落當中,背在身後的手上緊緊的捏著一疊厚厚的信紙。
閔玉心中不放心便過來瞧瞧,果然就看到了閔寒一身單衣就站在了外面,心頭不由得微嘆口氣。
“玉兒,你莫不是早就知道了?”低沉當中略帶清亮的聲音滿滿的響起。
閔玉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後嚴肅的說道:“在進京之前,娘就已經告訴我了。大哥,爹孃把一切都告訴你,不過就是不想隱瞞你,至於下面的事情,他們絕不會干涉大哥的選擇。”
聽著妹妹那略帶焦急的聲音,閔寒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閔玉鬆軟的頭髮,寵溺的說道:“我知道,只不過就是有些突然而已。你快去回去休息吧,現在外面風大,小心再得了風寒。”
“那……”閔玉原本還想開口說道,但最終還是點了下頭,隨後就走出了院落。
殊不知,閔寒的表情在她離開之後立刻就變得冰冷一片,隨後就當機立斷的走出了院落……
翌日早朝,趙暮齊卻出奇的沒有前來上早朝。
百官在大殿當中等了整整一個時辰之後,這才見到春公公面色沉重的步入金鑾殿,宣佈退朝。
“春公公,皇上今日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龍體不適?”看著春公公宣完退朝就準備離開,林相立刻就逮住他問著。
春公公面帶淺笑的說著:“讓各位大人擔心了,皇上在昨日宮宴結束之後和四殿下又多飲了幾杯酒,晚上的時候有些著了風寒,現在太醫已經在為皇上診脈了,相信龍體不久就會好的。”
眾人在面對這樣的說辭,心中自然是不相信,眾人依舊是圍著春公公打探著這後宮當中的事情。
“也不知昨日是哪位娘娘侍寢的,居然讓龍體不慎遇寒,真真是失職。”這個時候一名武將口無遮攔的先開口說道,粗俗的話語立刻就讓周圍的文官極為尷尬的別過了臉
“將軍還真是會說笑。”而春公公則是三言兩語就把這尷尬場面給揭過去了,隨後就朝著眾人拱手說道:“各位大人,奴才現在還要趕著去伺候皇上呢,在此就不久陪各位了,還請各位大人能夠見諒。”
說完,春公公就邁開步子離開了金鑾殿。
此時甘露殿當中早已經是一片哭聲,長公主氣的渾身顫抖的看著此時跪在面前衣衫不振、髮絲凌亂的四皇子以及宮女,氣的一時之間話也說不出來。
芳姑姑則是眉頭緊皺的看著那小宮女,只不過心中不明白,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會是皇后娘娘宮中的人,而出現在甘露殿的又為什麼不是皇上,反倒變成了四殿下。
而更是讓長公主和芳姑姑焦急的是,文容仙此時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甘露殿當中不見她的身影?
“長公主息怒,先喝口茶消消氣吧。”這個時候還不是長公主出面責罰兩人的好時機,皇上此時還未發話,如若是長公主出言,恐怕還會引起皇上無端的猜疑。
“皇后娘娘駕到。”就在此時,得到訊息的皇后則是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只見此時甘露殿外面早就已經被禁衛軍給包圍住了,皇后的心此時更是跌入了谷底,但是也也只能硬著頭皮走進殿內。
“臣妾參見皇上、參見長公主。”看著那坐在一旁的兩人,皇后立刻恭敬的行禮,抬頭看見了趙暮齊此時面色鐵青、雙唇抿緊沉默不語,長公主更是滿面怒容、氣的渾身微微打顫,見到自己之後快速的轉開了眼。
“皇后,你仔細看看,這可是你宮中的人。”雖說是問句,但是趙暮齊的聲音卻聽起來那般的肯定。
皇后目光順著趙暮齊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當真是自己的陪嫁丫頭之一,面色立刻就變得慘白異常,不明白這丫頭此時為什麼會出現在甘露殿當中。
皇后硬著頭皮點了點頭承認道:“回皇上,這丫頭確實是臣妾宮中的。不知道她是犯了什麼錯,居然惹得皇上和長公主這般的氣惱。”
“芳兒,你領著其他人現在全部都退出去,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允許踏進這甘露殿一步。”皇后的話一出,長公主立刻就猛然厲聲開口說道。
嚇得芳姑姑臉色一沉立刻就領著所有的小宮女和小太監退出了甘露殿,只留下了幾名主子們都心腹在一旁伺候著。
“長公主,您這是?”看著眼前這陣仗,皇后心中立刻就明瞭。
“長公主這麼做也是為了保全皇家的面子。皇后,你先問問你的陪嫁丫頭都做了什麼好事吧。”趙暮齊的手猛地一下就拍向桌面,隨後絲毫不給皇后半分顏面的指著她的鼻尖低聲的吼道。
但是還不等皇后發問,那哭哭啼啼,衣衫不整的丫鬟就猛地朝著趙暮齊和長公主奮力的磕頭道:“還請皇上長公主明察,奴婢當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只不過昨晚上有個姐姐過來吩咐奴婢來這甘露殿掌燈,可是奴婢到了這裡之後就開始神志補請,等醒來後,才發現……”
說著,那小宮女居然開始嚶嚶的小聲啼哭了起來,那顫抖的肩頭讓她看上去極其的無辜,但是卻讓趙暮齊三人變了臉色。
“你是本宮的人,哪裡輪到你來這甘露殿掌燈了?這是你分內的事情嗎?是什麼姐姐,居然讓你這般的聽從,比本宮的話還要管用了?”皇后此時怒了,恐怕今日的事情是有人故意陷害了。
“是……是……”小宮女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不敢回答,那雙通紅的眼睛卻是不期然的看了上坐的長公主一眼。
順著小宮女的眼神看過去,趙暮齊的目色驟然一沉,皇后隨後就著急的拉過那個小宮女,急切的問道:“本宮問你話呢,你也這般的吞吞吐吐的,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那小宮女被皇后猛的一陣搖晃,只覺得心中委屈至極,於是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是……是啟翔宮裡面的一位姐姐。”
聞言,長公主的臉色猛然變了,只不過在眨眼的瞬間,臉上立刻就恢復了平靜的模樣,語氣陰冷著聲音開口說道:“皇上,本宮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但是從小到大對你也是盡到了長姐的職責,但是你瞧瞧你後宮當中的這些人,都是怎樣去編派本宮的。現如今倒好,自己宮中的人不守婦道、不知檢點,卻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本宮的身上,當真是讓本宮寒心。”
趙暮齊原本在聽到那宮女的回答之後也是面色突變,但是繼而一想長公主說的話,於是就目露殺意的看向跪在大殿中央的宮女,語氣危險的說道:“信口雌黃。長公主什麼時候管過這後宮之事?更何況,像這樣的小事,又何須長公主去費心?此等淫,亂後宮之人,居然還不知廉恥的在這裡汙衊長公主,罪加一等。來人,給朕拉出去亂棒打死。”
那宮女則是一把死死的抱著皇后的腿大聲的哭道:“娘娘,奴婢當真沒有說謊啊,真的是啟翔宮的宮女前來告知奴婢的,娘娘,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皇上,皇上,您若是不信,奴婢現在就可以去指出那位姐姐,奴婢當真是被人冤枉的啊。奴婢並沒有淫,亂後宮,也沒有勾去引四殿下啊……”,
“哼,還敢說自己沒有淫,亂後宮,瞧瞧你現在的這幅模樣,哪裡是宮女的裝扮?你這是莫不是在嘲笑朕眼睛瞎了嗎?”趙暮齊看著那宮女的衣裳因為拉扯而露了整片粉色的肚兜,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心煩意亂的對著春公公胡亂的揮了揮手,就讓他命人趕緊把眼前的髒東西拖了下去……
皇后看著自己的陪嫁丫鬟就這麼被拖下去打死,自己卻無能為力,張開的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求情,畢竟事實就擺在眼前,床榻上那醒目的一抹褐紅色更是在提醒著眾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皇后也是百口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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