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你的千里通光雖說只是個贗品,但裡面的千花筒卻是按照真品的規格與效用製造的,連千花筒都不能看穿的大霧,這霧就沒這麼簡單了。”
成叔在向顧一成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看到成叔的臉色也是特別的沉重。
千里通光裡的千花筒,聽成叔的意思這千花筒好像很牛逼啊。
“千里通光,又叫千里通光鏡,這千里通光鏡的核心部位就是千花筒。”
秦玥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我知道秦玥的這句話是對我說的。
“你可以這麼理解,這千里通光鏡裡的千花筒是聚集放大鏡、夜視鏡、遠視鏡、近視鏡、顯微鏡、聚光鏡、放光鏡、反光鏡為一體的特殊鏡面,千花筒裡的所有境視由千里通光來控制,顧一成手中的千里通光雖然只是贗品,但和真品的用途是沒有差別的。”
秦玥對千里通光的敘述無疑是詳盡的,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我真正意識到了這漫山晨霧的可怖之處。
還仙霧繚繞嗎?還人間仙境嗎?
仙他馬勒個巴子的仙!
這還沒進甕頭村呢,就被這蔓野的大霧給阻隔了。
而這蔓野的大霧就像我們要尋找的關於滇王的線索一樣,前方雖然迷霧重重,但這卻絕不是我們放棄的理由。
在秦玥的一聲令下,我們九個人就開始下山了。
而在下山之前,我們每一個人的身上也都纏了尼龍繩。
下山,也便意味著我們九個人都要置身於這可見度極低的白霧中,為了安全起見,為了我們能不在下山的途中被大霧矇蔽了方向,秦玥的這個辦法無疑是正確的。
當我真正置身於這朦朧的白霧內,我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可見度極低了。
在下山之前,我們每一個人間距的距離大概只有一米左右,而在進入這朦朧的白霧之後,我與秦玥這不過只相差一米的距離,卻讓我只能在這片朦朧的白霧中只能看到秦玥身影的大概輪廓。
可怕!這霧真的太可怕了。
毛毛細雨依然還在下著,我每向下邁一步都感覺跟如履薄冰一般。
下山的這段路程是緩慢的。
等我們下到山底後,我聽到了我們每一個人都發出了一聲如釋重負的悠長的呼吸聲。
很奇怪,在我們下到山底後,我們眼前的白霧好像突然稀鬆了許多。
雖然我們的前方還有霧在流動,但是至少我們能看清我們的前方了。
透過重重的白霧,我看到了一條崎嶇的山路,這種山路在我們風安多的是,而出現這種山路就代表著終於來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了。
卸下纏在腰上的尼龍繩繼續前行。
因為之前在鱉山山頂上我們已經看到了山下的甕頭村的緣故,我們九個人的腳步在這個時候也是加快不少。
面對未知或許人的腳步會在下意識中放緩,但是面對已知,人的腳步也會在下意識中而加快。
在我們的緊趕慢趕下,一顆足有瘦子虎軀一般粗的大槐樹便曝露在了我們的眼前。
而在這顆大槐樹的身後,我們也同時看到了一座座房子。
房子很簡陋都是用土糊的,房頂上也是鋪著一根根木頭。
落後!
在我看到這些用土糊就的房子後,我的腦海裡只閃現出了這一個詞。
一座座土糊的房子坐落在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的兩旁,而隨著我們一路的深入,我也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沒人!
我們都已經走到甕頭村的盡頭了,可是我們卻沒有在這個甕頭村的路上遇見一個村民。
淅瀝瀝的小雨還在下,這一座座土房子的門還都是大開著的。
屋裡沒人,路上也沒人。
這——
我不自覺的看向了秦玥,秦玥只是用餘光匆匆的撇了我一眼,便把餘光從我身上給移開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咋了?
從我在小溪邊弄出那個烏龍事件之後,這一路上秦玥看我的次數我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全村裡一個人也沒有,這讓我在感到好奇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不安。
這甕頭村不僅坐落在鱉山腳下,而且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這鱉山腳下只有甕頭村這一個山村嗎?”
在我們眾人的沉默下,秦玥向孫連勝詢問道。
聽到秦玥的這句問話,我們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孫連勝。
“好像是,這個俺還真不敢確定,這說來也怪,在俺們寶安這個地方,尤其是這寶安郊區的各個縣城,像甕頭村這樣住在大秦山腳下的村莊就可太多了,這甕頭村就是其中一個,俺也不知道為啥子,這些山民非要住在這山裡面,這不通電不說,交通還賊不方便,而且這些住在山村裡的山民們也很少來縣城。”
聽著孫連勝的這一番講述,這寶安的山村好像還真的有點神秘啊。
“村裡沒人,而且門還是大開著的,或許只有一種解釋能夠解釋得通這個奇怪的現象。”
孫連勝的話剛落下,翁平的聲音卻突然冒了出來。
聽到翁平的這句話,我們再次轉頭看向了翁平。
“相信!這個山村裡的住戶並不多,他們之所以在出行時不關自家的大門,我想,應該就是相信,相信他們自己,也相信不會有外人會來他們的山村。”
翁平的這個解釋好像很有道理啊,很有道理的同時,也有點恐怖。
這一個村子裡的人要有多相信彼此才會這麼做?
而從翁平的這個猜測中,我也同時捕捉到了另一個資訊,這另一個資訊是建立在翁平以上所猜測都對的基礎上的。
不僅彼此信任,而且這個甕頭村的山民們應該還極其的團結。或許這種團結要比我想象中的團結還要穩固。
淅瀝瀝的雨仍在下著,我們頭頂的天空也是透著一種陰沉的壓抑。
甕頭村的四周瀰漫著白色的霧氣,這瀰漫的的白霧在陰沉的天色下正在緩慢的蠕動著它們的身軀。
村門大開,空無一人,沒有犬吠、沒有雞鳴、甚至沒有煙火。
這甕頭村的山民大早上的都去了哪裡?
“現在幾點?”
苟棠的聲音突然在我的耳邊響起。
“還有十分鐘六點。”
瘦子回答苟棠的聲音也夾帶著一種謹慎。
從我們下山,再到來到翁頭山應該是在凌晨五點多左右。
這天還沒亮,雞都還沒打鳴,這甕頭村裡的所有山民到底去了哪裡?
此刻,我們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秦玥。
而秦玥也在我們所有人的緊張的注目下向我們搖了搖頭。
在這個時候連秦玥都無法給出我們答案了。
詭異!
我們這才剛來到甕頭村就遇到了這麼一件極其詭異的事情。
起風了,一場晨風毫無任何徵兆的吹入了這座空無一人的山村裡。
這一場晨風無疑是劇烈的,劇烈的將甕頭村每家每戶的房門和窗戶吹的噼啪作響。
啪——啪——
摔門聲混合著呼嘯聲,摔窗聲混合著嗡嗡聲——
而在這四種混合的聲音下我好像聽到了——
聽到了一聲隱隱的嗩吶聲,這聲隱隱的嗩吶聲刺穿重重白霧開始在這座空無一人的山村裡徘徊。
“你們聽到了嗎?”
在聽到這聲隱隱的嗩吶聲後,我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秦玥他們大聲的問道。
而在我向秦玥問出這句話的同時,我看到了一張紙,一張外圓內方的白紙被這場劇烈的晨風送到了我的臉上。
這是——
就在我要從臉上扯下這張白紙的時候,我看到了漫天的白紙,在這幾近漫天的白紙中,我還看到了一張張黃色的紙。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