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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十四章 清理門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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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天河聽到從馬廄傳來葉玲瓏的尖叫聲時,他心知糟糕了。自聽到客棧樓上有打鬥的動靜開始,他的心思就完全放在了救人之上。葉玲瓏衝出馬廄後又復返回去守著箱子,蕭天河原本覺得這比跟著他衝進客棧更安全,現在才發現眼前這些人的同夥還少了一個。看來,他們的目標還是箱子。

蕭天河立即轉身從窗子翻了出去,穿過後院直奔馬廄。馬廄裡,葉玲瓏已被那公子哥給挾持住了。

這種時候,再大喝“放開她”這樣的話可謂是一點兒用都沒有,蕭天河直接陰沉著臉放出狠話:“你膽敢傷她,我定讓你碎屍萬段!”

“只要你開啟箱子,我自會放了她。”公子哥道。

蕭天河心中納悶,箱子是蒙面女子的,蒙面女子和公子哥又是一夥的,他怎麼會要求開啟箱子呢?“箱子不是我的,我打不開。”

“箱子是那個蒙面女子的?”公子哥問道。蕭天河心想:“難道他和蒙面女子不是一夥的?可是白日裡他分明和那個獸皮襖漢子目視交流了好幾次啊……”

見蕭天河不語,公子哥又問:“那你總知道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寶貝吧?”

“不知道。”蕭天河搖了搖頭。他忽然注意到,葉玲瓏正拼命向他使著眼色,他剛轉頭一看,一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店掌櫃陰笑著站在他身後。

“呸!果然是家黑店!”蕭天河啐罵道。

“還問這麼多做什麼?直接劈開不就完事了?”掌櫃蹬了蕭天河一腳,公子哥順勢挾持住了他。

只見掌櫃對著一個箱子的大鎖奮力劈出一刀,“嘭”的一聲,一道紅光閃過,掌櫃連人帶刀一起被彈飛了。

公子哥對同伴的狼狽相大笑不已:“我就知道會這樣!好寶貝豈會簡簡單單隻用幾把破鎖?箱上有法陣!”

“有法陣又如何?”掌櫃從泥濘中站起身來,沾了一身的馬糞漿,“集我四人之力強破,法陣必毀!”

“你離我遠一點兒!”公子哥皺眉道。

掌櫃見他還嫌自己,故意甩動身子,臭泥點四濺。

有不少泥點甩在了公子哥的白衣服上,甚至有一滴粘在了他的嘴角。他兩手分別挾持著一人,也沒有辦法擦,只得忍著。他大怒:“你幹什麼!”

“把這對狗男女宰了不就騰出手了?”掌櫃是個狠角兒。

“‘老醉’說了一定要留活口的嘛!”

“哼,老做這種沒意義的事!”

“哎,老醉他們怎麼這麼慢?”公子哥向著客棧樓上看了看。窗戶上竟然再次映出了打鬥的人影!

掌櫃不屑道:“嘁,兩個人對付一個娘們,花了這麼久時間居然還拿不下,真是窩囊!”

蕭天河大致聽出來了,公子哥所說的“老醉”應該就是那個邋遢大漢,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邋遢大漢、獸皮襖漢子、公子哥以及掌櫃這四人應該是一夥兒的,而邋遢大漢、獸皮襖漢子與蒙面女子是一夥兒,公子哥、掌櫃和蒙面女子卻不是一夥兒。造成這種奇怪局面的原因,恐怕是蒙面女子與客棧裡那兩個人乃是背地裡的私交,馬廄裡的這兩個人並不知情。

可是,樓上再次傳來的打鬥聲又給複雜的局面蒙上了一層陰影。蕭天河從窗戶跳下之後,屋裡那三人遲遲沒有追來。之前的打鬥是為了引誘蕭天河而演戲,現在的打鬥又是為何呢?顯然再繼續演戲已經沒有必要了。“莫非邋遢大漢和獸皮襖漢子之前一直在演‘戲中戲’?先欺騙蒙面女子,等到現在屋裡中沒人搗亂,他們倆就原形畢露出手偷襲?”蕭天河心想。

“這兩個傢伙你趕快解決,我去看看。”掌櫃走到了馬廄門口。

“真不留活口了?”公子哥有些猶豫。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聽那傢伙的?一會兒我連那兩個廢物都一塊兒宰了!”掌櫃惡狠狠地說。

蕭天河輕輕搖了搖頭,心嘆真是人心難測海水難量,這四個人之間也並非是鐵板一塊。

公子哥先看了看如花似玉的葉玲瓏,似乎不忍下手。但他看向蕭天河的目光卻是動了殺機。蕭天河當然不會給他機會,立即召出了敖睚眥,手起刀落,公子哥的頭就咕嚕嚕滾到一邊去了。

“嘿!還有沒有厲害一點兒的?”敖睚眥根本沒過癮。

“有,不過先不要著急,事情還沒完全搞清楚。”蕭天河道。

“我料到他們會使調虎離山之計,你前腳剛走,這兩個惡棍就衝進馬廄來了!”葉玲瓏氣憤地衝著地上的屍首啐了一口,又問蕭天河,“咱們不去幫她嗎?”

“那個蒙面女子恐怕不是個等閒之輩。”蕭天河道。

“天河,許久不見,實力大大見長啊!”敖睚眥拍了拍他的肩膀。

蕭天河笑道:“哪裡比得過你啊!你這個怪物,修煉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敖睚眥陡然臉色一變:“你究竟惹上了多大的麻煩?外面來了好多人!”

蕭天河仔細一聽,可不是嘛,街上雜亂的腳步聲穿過風雨傳入了耳中。深更半夜,天還下著大雨,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這條算不得熱鬧的街上?

“睚眥,你在這保護葉姑娘,我去探探情況。”蕭天河出了馬廄,發現三樓房間內

的打鬥聲不知何時已經平息了,也看不見晃動的人影。於是他踏著後院中堆放的東西高高一躍,攀上了三樓的窗戶。他小心地探頭向屋內看去,裡面竟一個人都沒有,房門大開著,從大堂裡卻傳來了“哼哈”的叫嚷聲與兵器交鳴聲。

蕭天河翻身入屋,來到門前,向樓下瞄去。只見三道人影正在大堂內戰成一團,客棧大門外亮著一個個火把的光點。藉著亮光,蕭天河看清楚了,正在交戰的三人正是獸皮襖漢子、邋遢大漢、店掌櫃。而前兩人是一夥的,共同對付店掌櫃一人。這回可是真打,諸多物什都被擊成了渣,不僅滿堂桌椅無一倖免,連酒架上的酒都打翻了許多。這時,客棧大門被猛然踹開了,隨即“噼哩噗嚕”衝進來一大群手持火把的人。

打鬥的三人分別虛晃一招退開,獸皮襖漢子指著店掌櫃的鼻子破口大罵:“果然是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白眼兒狼!”

“是我又怎樣?明年此時就是爾等的祭日!”店掌櫃振臂一呼,衝進店裡的那些人紛紛抽出兵器,把兩位大漢團團圍住。蕭天河隨便一數,就有二十來人。“奇怪了,蒙面女子到哪去了?”他心道。房間裡沒有,大堂裡也沒有,難不成她逃出客棧了?“不,不可能!她往客棧前面逃會有人堵截;往客棧後面逃則會撞見我。她一定還在客棧內!”

大堂裡的那夥人一擁而上,獸皮襖漢子和邋遢大漢背靠背奮力拼搏,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兩人很快就掛了彩。眼見兩人寡不敵眾就要被亂刀剁做肉泥,蕭天河搖了搖頭,那兩人恐怕已經救不得了,即便能救得,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去救。

蕭天河正要離開時,客棧頂樑上卻突然傳來一聲大笑:“正好,今夜就將你們這群敗類一併剷除!”

蒙面女子的身影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從天而降”,落入了人群之中。一片刀光刀影閃過,一圈人身首異處。剩下的趕緊閃開,站在了店掌櫃身後。

店掌櫃愣神了,當看到獸皮襖漢子和邋遢大漢帶著滿身血跡向蒙面女子走去,才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遂氣急敗壞地大罵:“好啊,原來你們合夥兒算計我!”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蒙面女子冷笑。

店掌櫃猖狂地喊道:“我告訴你,即便你們合謀來取我性命,也沒那麼容易!弟兄們,不用怕他們,咱們人多!”

“人多又如何?”黑衣女子的身影晃了一下,店掌櫃的腹中就多了一個刀柄。他捂著汩汩冒血的傷口,難以置信地指著黑衣女子:“你……你是……”

“連大人都認不出來,還在那兒叫囂?”獸皮襖漢子上前一刀削掉了他的天靈蓋。他又衝門口那群看傻了的人們狠狠瞪了一眼。

“快逃啊!”眾人立即作鳥獸散。

蕭天河也看愣了,心中由衷地讚歎:“真乃高人也!”他想不明白,蒙面女子既然有這等身手,為何還要僱他和葉玲瓏護送貨物呢?況且這等高手應該不缺錢花,弄幾個儲物法寶豈非易事?

“樓上那個看熱鬧的,出來吧!”蒙面女子喊道。原來她早就發現蕭天河了。

蕭天河從三樓躍下,對蒙面女子拱手道:“原來道友實力如此之強,失敬。”

“藉機清理一下門戶,把你們也捲進來了,抱歉。”蒙面女子一改之前傲慢的態度,十分客氣。

蕭天河略一思索,問道:“恐怕道友是有意而為吧?以我們兩個作餌,以便釣出大魚。”

“哈哈!”蒙面女子大笑,“不管怎樣,你們兩人都安然無恙,反而是我兩個得力手下受了傷。對了,你替我出手殺了惡徒,多謝了。”

“現在可否細說,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蒙面女子點點頭:“先把葉姑娘叫進來吧,讓一個姑娘在臭馬廄裡淋了一夜的雨,我於心不忍吶!”

“‘於心不忍’你不是也這麼做了?”蕭天河心想。

……

從頭到尾都在馬廄裡的葉玲瓏走進客棧,看到滿地屍首後驚詫不已,見蒙面女子和獸皮襖漢子以及邋遢大漢站在一起時就更吃驚了。

未等蒙面女子開口,蕭天河先問:“你究竟是誰?”

“一名江湖過客。”女子說了等於沒說。

“你有什麼目的?”葉玲瓏問。

獸皮襖漢子怒道:“休得無禮!竟敢逼問大人!”

“哎!”女子伸手示意,漢子瞪了兩人一眼,退到一邊療傷去了。

“我早已猜到手下之中有惡徒,此番來沱弓城就是為了抓住確實的把柄,以便清理門戶。”蒙面女子道,“忘記說了,我姓方。”

“可是店掌櫃直到死時才知道你是誰啊,那個公子哥更是至死都矇在鼓裡。這也算不得是‘叛徒’的把柄吧?”蕭天河疑惑道。

蒙面女子道:“誰說是‘叛徒’了?我說的是‘惡徒’。沱弓城附近地域時有過往客商失蹤,明顯城中有人在幹殺人越貨的勾當。我懷疑是這兩名手下所為,但一直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今夜就以寶箱為誘餌,設下圈套等他二人現形。果然沒錯,就是他倆。”

“這麼說來,你們是好人咯?”葉玲瓏道。

“算是吧。”女子回答,“我故意透露‘明日一早就上路’的訊息,誘使

他們連夜動手。我料定他們一定在城中有所勾結,呵,結果他們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說著,她指了指地上的一具屍首。

蕭天河看了看那人的面容,恍然道:“我說這人怎麼看著有些面熟呢,他不就是城門口的那個守衛嗎?那個要領我們去客棧的傢伙!”

“這是我唯一沒有想到的事,他們竟然勾結上了沱弓城的城主,難怪城主一直對客商失蹤之事無所作為呢。”女子道。她說的沒錯,守衛隊歸城主統領,像今夜這場牽涉到數十人的大行動,沒有城主的準允是絕對不可能的。

“其實他們也是失算了。真正貴重的東西,怎麼可能裝在大箱之中如此招搖過市?”葉玲瓏搖了搖頭,“但是現在事情並不算解決了啊。你的兩名手下肯定是小頭,城主那邊才是大頭。失去了幫手,城主肯定還會再物色新的殺手,不是嗎?”

“我只管清理門戶。要抓住城主的把柄以便懲治,那是耀瑰軍的將軍和元帥們的事。我一個江湖過客,實在無能為力。”女子的話十分中肯,人在江湖,有時不得不忍耐一些不平之事。

蕭天河舒了口氣,拱手道:“恭喜方道友除去惡人。既然事情已了,此處也非久留之地,我二人就先告辭了,後會……”

女子未等蕭天河“有期”二字出口,就打斷道:“哎,事情還沒辦完呢,你怎麼就要離開啊?”

“惡徒不是都死了嗎?”蕭天河不解。

“公子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才走了一點兒路,你就不記得了?我們此趟行程的目的地可是文舉界元明島!”

“這……”蕭天河無語了。

“那八個大箱子不是單純作餌,是真的要送到文舉界?”葉玲瓏一樣又驚又疑。

“當然。”女子悠悠地說,“清理門戶僅是順帶。這批貴重之物一定要送到目的地。”

蕭天河與葉玲瓏面面相覷,女子竟改口稱箱中所裝是貴重之物了。

“恕我直言,方道友莫非在戲耍我們不成?論實力,你遠在我二人之上,就連你這兩位手下也絕非低手;論財富,我想你應該不缺幾件儲物法寶的錢。你何苦非讓我二人擔那護送之責?”蕭天河有些不滿。

女子卻振振有詞:“誰讓你們夜闖機象門了?不是我戲耍你們,而是機象門要對你二人的魯莽行徑做出懲罰。”

葉玲瓏拉了拉蕭天河的衣袖,遞了個眼色。

“既然方道友執意如此,那好吧,我二人就走完這一遭。不過我們已經知道你實力高強,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你可別怪我們不盡全力。”蕭天河道。

女子似是話裡有話:“你不盡全力,自有人會盡全力。”

……

雨夜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客棧裡又死了不少人,女子決定還是趁早離開為妙。出了客棧之後,她那兩名手下就辭別離開了。

好車好馬已經備妥,和來時一樣,去時也是三人駕著四輛馬車。臨行之前,葉玲瓏抬頭看了看客棧的牌匾,大大的“俠客”二字充滿了譏諷的韻味。

這一回,由女子來駕駛頭車。出了城,一路向東南方向而去。雨已停歇,烏雲散開,露出了滿天星斗。東方天邊已經開始泛白。蕭天河坐在最後一輛車上,靠枕著雙臂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葉玲瓏從前面過來,坐在了蕭天河身旁。

“想出個所以然了沒有?”葉玲瓏問道。

“唉!我原先猜方姑娘是以我們兩個為餌,讓那兩個惡徒以為很容易得手。可是剛才經我細細考慮,其實這件事從頭到尾她都已經計劃好了,撇開我們兩個,結果會有什麼區別嗎?”

葉玲瓏想了想:“沒有。我們等於是在戲臺上看了一場戲。”

“那她為何非要讓我們捲進這件事呢?”

葉玲瓏聳了聳肩。

“還有,在客棧裡她說的最後一句話:‘你不盡全力,自有人會盡全力’。我當時以為她指的是獸皮襖漢子和邋遢大漢,可那兩人卻一出門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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