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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沉默了。

等十八回過神來，薛鴻已經沒了蹤影。

走了……

十八把薛鴻的身影牢牢印在腦海中，它不知道這是怎樣一個人，才能如此淡泊。

天妖山脈內的天氣，也很不穩定。

突然降落的暴雨讓河水暴漲。

薛鴻躲在一個山洞中，看著外面雷雨交加，心情無比平靜。

最近，他的進步真的很快。

一次次戰鬥，一次次成長。

他的實力，真的很強。

但是很多東西，他並沒有用過，也不知道具體效果。

只有透過戰鬥的洗禮，才可以掌握那些法術的作用方式。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薛鴻就像一個學富五車的老學究，掌握天下大部分法術，但是都沒見過，也沒用過。

天妖山脈，的確是一個磨礪自己的好地方。

鈍刀只有打磨之後才能鋒利無比。

雨水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了。

一天一夜過去，雨水還在持續。

傾盆暴雨讓天妖山脈中嘈雜的聲音都停止了，只有雨水落下的聲音。

薛鴻也不著急。

他還有很多知識要慢慢消化。

不知道何時，薛鴻取出一個棋盤。

黑白棋子落下，自己和自己對弈麼？

也許是，也許不是。

薛鴻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洞口之外，雨水傾盆。

坐在洞口，觀雨落子。

黑白棋子，模擬了三人棋的規則。

其實薛鴻至今不知道這種棋的勝負規則。

或許這種棋壓根沒有勝負，只是在追求心靈的蛻變。

天妖山脈的雨季，最少也會持續三個月。

妖獸們不會安靜，只是苦了那些在天妖山脈冒險的修士。

天妖山脈最長的一次雨季，持續了整整十年。

不知道這次的暴雨會持續多久。

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被雨水吞沒。

三天過去，棋盤上只有六顆棋子。

黑白棋子分佈的很散，並沒有交錯在一起。

可是在薛鴻眼中，棋盤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棋子。

未落子，卻已知所有棋子落點。

這種感覺很奇怪。

半個月過去，暴雨小了一些，但是很短暫。

淅淅瀝瀝的小雨持續了一天半的時間就在此變成暴雨。

薛鴻的棋盤上，有十一枚棋子了。

他眼中的棋局，已經發生了變化。

沒有一樣的棋局。

二十天，薛鴻感覺越來越奇怪。

明明一直是他自己在落子，可是他總覺得對面好像有一個人。

或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

是那個人，打破了薛鴻對棋局的規劃。

第一顆棋子落下的時候，薛鴻已經預見了後續所有變化。

可是那些變化，只是他的構思。

後續棋局的變化，似乎有人在和他對弈。

一個月過去，棋盤上落下十七個棋子。

薛鴻手指發白，死死的捏著一顆白子。

棋盤上還有很多空位，可是在薛鴻眼中，已經沒有一點生機。

濃郁的死氣，籠罩著棋盤。

不是某種棋子，而是每一顆棋子，都是死棋！

黑子死氣沉沉，白子也是。

同歸於盡？

所有的落子點，都散發著死氣。

薛鴻低語：“是你麼？”

“是你！”一個聲音在薛鴻腦海中響起。

這個聲音，虛無縹緲，似有似無。

“是我？”薛鴻再次低語。

“是我！”虛無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

薛鴻眼神迷茫。

是你還是我？

沒有活路的局，是執棋者的錯麼？

暴雨之中，風倒是不大。

但還是有一片樹葉落在了棋盤邊上。

薛鴻看了一眼那個樹葉，笑了。

“啪！”

捏了三天的棋子落下，落在了棋盤邊上的樹葉上。

“既然棋盤上無活子，我落在棋盤之外又如何？”薛鴻笑了，笑的很放肆。

“低頭看看吧……”

虛無的聲音，帶著惋惜。

微風席捲，帶動了棋子下面的樹葉，棋子再次翻滾到棋盤上。

跳不出去麼？

“金丹大道已經輸了一次，也只能輸一次，再輸的話，就會輸掉眾生。”

聲音在迴盪，在飄散。

“這只是你以為！”薛鴻對著棋盤對面說。

“是你以為，我不存在，這盤棋只有你在下。”

薛鴻一把掃過棋盤，把所有棋子全部收起來：“這眾生，歸我了，我不讓他們死。”

空無一子的棋盤上，終於沒有了死氣，卻也沒有了生機。

只剩空蕩蕩的棋盤。

薛鴻起身，看著還在持續的暴雨。

金丹大道已經輸了一次……

“金丹大道輸了，我卻沒輸！一條路，還沒走到頭怎麼知道是死衚衕呢？”

薛鴻的夢境中，那個聲音表達的意思很明確。

金丹大道已經很強大了，但是還沒到上限。

用沒用達到上限的大道去挑戰，輸了不是很正常麼？

金丹大道，目前只有三變而已。

“三變不行，我就四變五變，再不行就九變十變！我相信世間沒有極限！”

薛鴻的聲音，被雨水衝散。

這只是他的豪言壯語。

目前他連金丹第一變都沒有完全完成。

體內的一千多顆金丹，只有兩顆蛻變而已。

這些日子，他讓小棉花試了一下，還好小棉花的陣法造詣很高，縮小的金丹也能佈置聚靈陣。

不過聚靈陣可蔓延的範圍的確縮小了很多。

不是少了一半，而是變成原來的四分之一。

聚靈陣，是分佈在金丹表面的。

薛鴻的金丹是一個完美的球形，直徑短了一半，金丹表面積只有原來的四分之一了。

金丹蛻變還要繼續！

雷電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

薛鴻看著厚厚的烏雲。

這個漫長的雨季，對於滯留在天妖山脈的其他修士來說可能是致命危機。

但是對薛鴻來說，可能是莫大機緣。

鴻靈界沒有嬰劫，但是嬰劫的本質是天雷。

那些在烏雲中匯聚的天雷，也許就是薛鴻突破最大的助力。

但是薛鴻無法估計天雷的力量，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扛下天雷。

如果天雷的力量超過正常嬰劫的力量，他未必能扛住。

向死而生？

薛鴻走出山洞，留下小棉花在山洞內。

雷電如蛇，在烏雲中時隱時現。

薛鴻眼神堅定，騰空而起。

他要迎接雷電的洗禮！

為此，他做了充足的準備。

真的擋不住的話，最多損失幾顆金丹而已。<!--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