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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調查過林凡這位神秘人的身份，警之局告訴她只是個外來人口而已，過兩天就會離開，她也就沒放在心裡，之前沒找他麻煩，也是存著欺熟不欺生的原則。

“要不是看見你們，我也不會知道，小小的縣城裡也會有這麼多強盜事情，和那些城裡的地痞流氓沒什麼兩樣。”

林凡嘴裡慢悠悠的說著，感嘆起有人的地方必有貪慾，這小小的縣城之中，高低強弱，也是劃分的格外明顯。

不僅如此，他雖然攔住了顏美玉，其實心裡也覺得此事有些棘手，畢竟自己丹田裡一絲真氣都沒有，很多學過的功夫都不能用，而周圍那幾個虎視眈眈的壯漢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好對付。

“你一個外地人，未免管的太寬了些，小心我讓警之局把你抓起來，鬼知道你是不是哪來的逃犯。”

顏美玉再次威脅道，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林凡再不讓開的話，那自己也不會再顧及什麼，直接讓兩旁的打手上。

“林大哥，你別摻和我們家的事了，這件事本來就和你沒關係。”

房未升努力地想要掙脫兩名大漢的束縛，卻始終不得，只能對林凡哀求道：“我只求你能幫忙照顧一下我媽，我要是去了新樓，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回來，有些活她一個人幹不了。”

“放屁，今天不放了我兒子，誰都別想走！”房媽不知什麼時候回了屋裡，等她再走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她橫握菜刀，雙目惡狠狠的盯著顏美玉。

“放了我兒子，不然我就跟你們拼了！”她作勢要往前衝，顏美玉被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卻又碰上了林凡像堵牆似的站在她面前，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氣的大叫起來，“都拉走，快給我把他們都拉走！”幾名打手聽到她的吩咐，立刻都衝了上來，只留下一人押著房未升。

林凡最先遭到對方的攻擊，一名打手兇著臉想把林凡從顏美玉跟前拉開，一隻手臂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要是放在以前，林凡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躲開這一下，但現在，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寬厚的手掌搭在自己肩膀上，然後一股巨力將自己拽開，緊接著幾名打手衝到跟前，拳腳如雨般落在林凡身上。

林凡如此輕易的就被拉開，顯然出乎顏美玉的意料，她還以為對方有什麼絕招沒使出來，特意後退了幾步防備了幾下，結果就看見林凡很掉面子的被拽了出去。

“我還以為這小子有什麼特別的本事呢，沒想到也是個秀才。”

王大虎一邊痛扁著林凡，一邊和身邊的人抱怨，剛才林凡就是從他身邊竄過去的，讓他大失顏面，現在打人也數他打的最兇。

“真是個秀才，孬貨一個。”

另一人也附和道。

在九房縣，秀才這兩個字的含義不同於其他地方，這裡說的秀才，更多時候是一種侮辱性的詞語，用來形容那些滿腦子書卷的文弱讀書人。

曾經也有人力爭過，想為秀才這兩個字正名，卻被顏美玉手底下這些個以王大虎為首，無所事事的地痞打手們找上門去，扒光了吊在縣城外的一棵老樹上，赤條的身體上還被他們惡趣味的用墨水歪歪扭扭的寫下了秀才這兩個大字。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反抗王大虎他們的恥笑，秀才也變成了類似“弱雞”的縣城流行用語。

“讓他長長記性，差不多就得了，保平還等著我回去呢。”

顏美玉看見王大虎他們打上了癮，有些不悅的提醒道，她可不願意待在這蒼蠅滿天飛的破土堆上，再說後面還有個瘋婆子拿著把菜刀叫嚷著要砍死自己，雖然被人攔了下來，但總歸還是有些不放心，既然東西已經拿到了，那就趕緊回去。

“來嘍。”

王大虎看著地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的林凡，對準他的後腦勺，一拳頭打上去，後者應聲倒地，四肢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怎麼也掙扎不起來。

打完這一拳，王大虎這才滿意地收了手，房媽手裡的菜刀也已經被自己這邊的人給奪了下來，扔到了遠處的草叢裡。

“王八蛋，你們這樣做會遭報應的，小心哪天打雷劈死你們！”房媽被人按在地上，臉頰已經沾上了不少泥土，嘴裡卻還在不依不饒的罵著不堪入耳的髒話，這就是底層人民的悲哀，五千塊錢的債務就非常可能壓垮一個家庭。

林凡很煩躁，彷彿耳邊有無數的聲音在叫喊，哭喊聲、叫罵聲、以及趾高氣昂的訓斥聲，朦朧的意識裡，他突然發覺自己其實很沒用。

打架打不過人家，賴以維生的醫術也無法施展，連苦練多年的真氣也消失的乾乾淨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房未聲被帶走，去那未知的“新樓”裡，做起黑磚窯的苦活。

“這秀才還不如個娘們，才一拳就給打趴下了。”

“就是個廢物嘛。”

他的耳邊傳來王大虎他們戲謔的嘲笑聲，銳利刺耳。

“我不是”林凡趴在地上，十個手指突然用力地扣住地面，因為太過用力，指尖已經深深的陷入鬆軟的泥土中。

“我不是廢物”他的腦海中浮現出老師慈祥的面孔，回憶起當年剛山上時，自己懵懂怯懦，有些害怕的站在門前，猶豫著不敢進去。

“站在屋子外面，你永遠不可能知道里面有什麼。”

薛清貴沒有出來接他，而是透過門傳出一聲打機鋒似的禪語。

如果就這樣趴在地上，恐怕自己才真是他們口中的秀才，文弱且無用，連揮拳都做不到。

想到這裡，林凡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居然撐著手臂站了起來，晃悠了兩下，對準自己面前的王大虎，散亂地一拳揮了過去。

“摩擦！”王大虎本來都已經轉身走了，聽見身後有動靜，這才轉過身來，結果就看見一個拳頭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林凡一拳打中了鼻樑，一股痠痛從鼻樑上傳來，某種溫熱的液體從鼻腔裡流了出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