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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便走上來,伸手要抓住傅挽。
傅挽哪裡肯給人抓,二話不說一拳把要抓自己的內侍揍趴了。
沈昭儀的表情凝滯了一秒。
但是她立刻看了剩下的幾個人一眼,剩下的幾個內侍一齊撲上來,一把將傅挽按住了。傅挽一時之間被按得結結實實,完全掙扎不得。
沈昭儀走到傅挽面前,伸出手,對著傅挽的臉就是一巴掌!
啪。
傅挽被打得一愣,抬腳對著沈昭儀就是一腳,踹得沈昭儀往後一個踉蹌,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懷裡。
趙原垂眼看了撞進他懷裡的沈昭儀一眼,二話不說一把推開。沈昭儀完全不由自主,被趙原這麼一推,當眾摔了個大馬趴。
傅挽的一邊臉火辣辣的。
但是趙原這個瘋子不是很喜歡看她害怕嗎?肯定是不會幫她的,傅挽咬牙,看向艱難從地上爬起來的沈昭儀,“鬆開。”
沈昭儀第一時間看向趙原。
趙原淡淡地看了沈昭儀一眼,緩步向著傅挽走過來。
他今日穿著一身玄色深衣,重重衣衫垂下來,襯得他眉眼冷肅陰鷙。少年眼底滿是紅血絲,襯得一雙過於黑沉的瞳孔有些可怖。
趙原緩步走到傅挽面前,抬手捏住了傅挽的下巴。
他打量著傅挽的臉許久,才道:“臉腫了。”
傅挽不明所以,沈昭儀也是。
“便把沈昭儀的左臉上的臉皮剝下來,算是給阿雀的賠禮吧。”他垂下眼睫,伸手牽住傅挽的手,走到傅挽面前,伸手抱了抱傅挽,“阿雀,你開不開心?”
傅挽的手抖了一下。
她想了想,還是道:“一邊沒臉皮,應該怪嚇人的,陛下還是算了吧。”
趙原的指尖拂過傅挽的臉頰,語調溫存,“無妨,我不會讓她出現在阿雀面前。”
傅挽心說他可能是吃錯藥了,對她這麼溫柔,一看就是在憋壞水。但是還是道:“不用了,陛下,我的臉皮還在呢,不需要剝她的。”
“好。”趙原不再堅持,回頭淡淡地掃了跪坐在地上的沈昭儀一眼,“滾吧。”
沈昭儀如蒙大赦,正準備爬起來走,又忽然想起什麼,“陛下,臣妾去哪?”
“滾回沈家。”趙原嫌惡地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
沈昭儀戰戰兢兢道:“陛下,臣妾如今可是您的昭儀,怎麼能回去呢……”畢竟傳說裡嗜血的小暴君只是說幾句話嚇唬嚇唬她,所以她並不害怕,“臣妾願意繼續留著服侍陛下。”
趙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囉嗦,既然不願意回去,那就丟進蛇窟喂蛇吧。”
沈昭儀一愣。
便有內侍走過來,伸手拉住沈昭儀,將她往外拖去。
沈昭儀如夢初醒,“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傅挽的目光落在這個小暴君身上,他面上仍舊含著笑意,十分從容自在的模樣。傅挽咬了咬唇,還是道:“陛下,沈昭儀罪不至死。”
她倒不是聖母,只是沈昭儀確實還不至於因為打了她一頓就得死。
趙原淡淡地看了殿外一眼,彎腰抱起傅挽,淡淡朝著簾幕後面走去,“可是企圖從朕這兒偷訊息,罪不可赦。”
傅挽的脊背爬上一抹涼意。
他雖然是個昏聵的暴君,可是卻並不是個傻子。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鸞娘也是齊王安排進來的人呢?
趙原垂眼看少女若有所思的表情,唇邊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勁直抱著人走到殿後的溫泉邊,這才放下傅挽。
他脫掉繁複的外衣,僅著中衣便走進乳白的池水。
傅挽坐在池子外,看著水面上有飄著的托盤,托盤上是各色的小點心和水果。傅挽暫時不想下水,畢竟她不想和這個小暴君一起洗澡。
傅挽就坐在岸邊吃水果。
趙原合目坐在池水中,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傅挽閒來無事,站起來,打算趁現在溜出去。就在這時候,陰鬱蒼白的少年忽然睜開眼睛,“阿雀,給朕唱離歌。”
傅挽的腳尖艱難地落地,訕笑著朝他走過來,跪坐在池邊的軟塌上,垂著腦袋給他唱了一首離歌。
她的嗓音比不上舞姿,但是勝在乾淨綿軟。
趙原若有所思地看著岸上的少女,難得地覺得內心的躁鬱氣息散開了,溫熱的溫泉水滲入肌理,他忽然想起昨日和她翻雲覆雨的畫面。
她嬌豔嫵媚地躺在他身下,像是一支飽含蹂躪的海棠花,穠麗明豔。
他一時之間覺得有些口乾舌燥,看著岸上的少女,他淡淡道:“下來。”
傅挽一愣,“我不想洗澡。”
她怕冷,不想打溼衣裳。
趙原便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傅挽跟前,伸手握住傅挽的手腕。傅挽一愣,對方已經一把將她帶入了溫熱的溫泉水裡,一時之間通體柔軟。
其實比她以為的要舒服。
傅挽正準備找個位置泡澡,就被人一把帶進懷裡。
她猝不及防,身子往前一撲,濺起一大片水花。水花灑滿了趙原的眉眼,一時之間他黑髮溼漉,更襯得臉色蒼白而眉眼漆黑。
溫熱的水汽蒸得他的唇色殷紅,終於多了一絲人氣。
他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緩緩朝她靠過來。
傅挽一把按住他的臉,一本正經道:“陛下,耽沉美色乃是昏君所為。”
“阿雀,”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傅挽,忽然側身,將傅挽按在了溫泉池的邊緣,伸手撐在她身側,將她圈進他懷裡,“朕本就是昏君。”
傅挽腦袋卡了一下,難怪剛剛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覺得哪兒不對。
“陛下是明君。”傅挽微微一笑,“沈昭儀偷訊息,陛下不是門兒清麼?”
男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只是蹭了蹭傅挽的臉頰,輕喟一聲靠在傅挽的肩頭。若是傅挽能看到趙原的臉,就能看到少年人滿臉的落寞和疲憊,襯得眼底的烏青格外倦怠。
他就這麼靠著傅挽有一會,才側身靠在了傅挽身側的水池邊。
“做了朕的小雀兒,就不許飛走了。”他伸手,拔下自己頭上的簪子,對著傅挽的手臂劃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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